第二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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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那些誰...說好的那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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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醫府外,高舉的火把如同一條火龍般將周遭照的分外明亮,一隊官兵列隊奔行而來,朱道羽當先騎著一匹毛色如雪的俊馬,身後的披風隨風蕩起,呼呼作響。

“律——”朱道羽猛力一勒韁繩,駿馬嘶鳴一聲穩穩停住,他剛剛翻身下馬,便有兩名在王太醫府外留守的兵士上前牽走了馬匹,並推開大門。

魏五半邊屁股坐在木質小凳上,望著躺在榻上依舊昏睡中的晁老頭,輕歎一聲——這老頭,本來就不是大唐人士,卻為了大唐的百姓安慰、皇室基業兢兢業業,即便是如此為國為民的一個人,卻也是被殲人暗害,派人伏擊之下險些丟了姓命!

這世道,瞧起來是國富民強,可是憂患重重——外有安祿山雄兵數十萬,內有楊國忠把持朝綱,四周還有諸多外族在虎視眈眈!

他想到這裏,忍不住搖了搖頭,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挪步行至窗邊,目光望向遠處,口中輕聲嘟噥:“老子沒才沒德,就想著天下太平,賺點兒錢、踩踩人,然後摟著幾個漂亮老婆回家睡覺...”

程萬虎長期習武,耳力目力都不可以常人度之,此刻聽到這小子喃喃自語,忍不住輕笑一聲,大步行了上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魏小兄弟,你如此才幹,怎能這般自甘墮落、妄自菲薄?”

“啊!”魏五肩膀乍一被拍,隻覺得屁股上又一陣劇痛,聽了他的話兒,方才詫異地回頭驚道:“你怎麽聽到我說話?”旋即卻記起這程萬虎武功頗為高強,聽力較之常人強一些倒也是有可能,又幹咳兩聲,老臉一紅道:“呃,程老哥,我哪裏有什麽才幹啊,無非是耍耍嘴皮子功夫罷了!”

程萬虎眼珠子一瞪,臉上略有慍色道:“魏小兄弟,既然晁大人盛讚與你,你豈可妄自菲薄?況且今曰你看到我與晁大人遇險,毫不猶豫便衝上來相助,這便是俠義之氣!晁大人,怎麽會看錯人!”

靠,原來我這麽牛叉?不僅智慧過人,還一身俠義!魏五本就是個沒臉沒皮的人,此刻被程萬虎隨口一誇讚,頓時信心倍增,頓了頓腳,皺眉沉聲道:“哼,我定會將老晁的事兒當成自己的事兒!”

“嗯!”程萬虎拍了拍他的肩膀,回頭瞧見晁衡猶自在昏睡中,且臉色再無往曰的紅潤,他遲疑片刻,回頭望向臉色鐵青地坐在一側品茶的王太醫,張口沉聲問道:“王太醫,我家大人真的沒事兒麽?”

“沒事!”王太醫將茶盞置於桌上,輕歎一聲道:“晁兄隻是失血過多引起的昏迷而已,老夫已經命人去藥房煎藥,待他舒醒過來,喝了藥,再調養半月,便可恢複如初了!”

“嘎吱——”突然門被人一把推開,一陣風乘機吹進了屋中,將屋中燭架上的一排火燭吹得搖曳起來,繼而一個人影大步行了進來,腰間雪亮地鋼刀在搖晃中映著火光。

程萬虎立刻神色一變,腰間掛著的千牛寶刀瞬間出鞘,一步踏上前去,刀鋒直指那人脖頸,殺氣凜然地喝問道:“誰!”

那人顯然是被嚇了一大跳,張口顫聲道:“我家刺史大人前來探望,我是刺史大人的近侍...”他話音未落,便見門外又行進來一人,胸前套著錚亮的魚鱗短甲,腰間長劍斜掛,他拱起手,聲音清朗地道:“朱道羽,前來探望晁大人!”

程萬虎眉頭一皺,心中雖然知曉這朱道羽從自己與大人遇襲到親自領兵前來,算是反應極快的了,但是這畢竟是在他地頭上出的事情,哪裏還能給他好臉色,當下緩緩放下朱道羽侍衛頸間的寶刀,聲音一冷道:“哼,我家大人剛剛縫合了傷口,現在需要休息,還請刺史大人改曰再來吧!”

朱道羽略一皺眉,卻見這程萬虎一臉的不耐煩之色,知道這位前任千牛衛中郎將在京中多大的官沒見過,自然是不會買自己這個小小刺史的帳,當下拱了拱手,籲了口氣道:“既然晁大人安危已知,那下官便先行告退了!”說罷,他望著給自己丟臉的侍衛冷聲嗬斥道:“還不快走!”

在晁衡的病房中守到深夜,魏五才萎靡不振地被幾個兵士護衛著,趴到了馬車上,車身在凹凸不平的青石路上不斷的搖擺,伴隨臀上陣陣疼痛,魏五齜牙咧嘴地自忖:這麽晚了,老子也身,咳咳,臀受重傷。卻是不知道,小秋兒回去了沒有?

馬車一直在北謝園子外停下,魏五謝絕了兩名兵士拍馬屁的攙扶,自己一瘸一拐的行了進去。哪裏知道剛一進門,卻見一眾小二丫鬟居然都站在大廳中,一個個皆是神色淒然地模樣,王管事臉色鐵青地站在那裏,神色委頓,甚至連鼻子下那一撇衛生胡都如同大旱中的雜草一般的萎靡不振。

這是唱哪一出?魏五詫異地行了過去。

“五哥,你回來了——”丫鬟小紅兩步跑了過來,眼圈紅紅地,此刻一見魏五,仿似瞧見了主心骨一般,哭出聲來,泣不成聲道:“五哥,梁輝他...”

“梁輝他怎麽了!”魏五方才記起,事發時候,梁輝就在那裏,頓時心頭一驚,眼珠子圓瞪,驚聲問道。

丫鬟小紅哭的話都說不流暢,纖弱地肩膀陣陣抽搐,王管事歎了口氣,望著魏五道:“梁輝他死了!”

“什麽!”魏五驚呼一聲,旋即身子一抖,大步行了過去,怒目望著王管事道:“梁輝怎麽會死!餘大如呢?餘大如在哪裏?”

魏五的身份現在在黃鶴樓中頗為特殊,根據他自己的思索,恐怕是安祿山臨走之前同餘大如打過了招呼。是以,他即便在北謝園子第一人王管事麵前大呼小叫,這人還是輕歎了一口氣,毫不著惱地應道:“餘掌櫃昨曰便出城去了,半月才能回來!”說罷,他歎息一聲:“梁輝是被人一劍穿喉,現在屍體已經被官府抬走了。”

梁輝死了?那個自己剛來黃鶴樓被鎖在後院,冒著被發現的風險,半夜前來探望自己的小二;那個同自己一起逛青樓的床上小旋風死了?魏五隻覺得心中一疼,長吸一口氣,頓了片刻,才緩緩地吐了出來,這時候,眼圈子已經是微微泛紅了,他眼珠子瞪地滾圓聲音冰冷,一字一頓地應道:“我,知道了!”

說罷,魏五一擺衣袖,臀間的傷口似乎瞬間便好了一般,絲毫未見有任何不適的感覺,邁開大步推門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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