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娘微微一笑,芊芊玉指指著旁邊小茶幾上的花瓶,提問道:“這樣一隻花瓶,若是裝進去一個身高八尺的彪形大漢,如何不損花瓶而將他救出來?”

“怎麽可能?!怎麽救出來呢?”一眾賓客此刻盡皆愕然,就連最淡然的鄂州刺史朱道羽聽了這道題目,也是眉頭一皺,吃驚的愣了愣神。

“什麽?!”柳道旭聽了這個問題,隻覺得腦袋一蒙,且不說將這大漢救出的難度,即便是將這大漢裝進去已經是難上加難!

角落中的俊俏公子杏眼微睜,望了望對麵角落中那一身青衣小帽的“壞人”,卻見這廝正怡然自得的端了杯酒水,細細的品了起來,還不時的湊近身邊的兩個壯漢,賊眉鼠眼的笑著說些什麽。

“我說孫老哥,你瞧我方才那玄冰神功可是厲害?”魏五抿了一口酒,身子靠近了些孫卓衣,擠眉弄眼的笑道。

孫卓衣方才便是十分詫異了,卻記起杜宗武鬼鬼祟祟的出去買了些什麽,附在魏五耳傍,小聲道:“魏兄弟,這化水成冰的功夫,俺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俺瞧你定然不會,問題一定是出在方才那包東西上了!”說罷他瞪著老眼,一臉狐疑的瞧著魏五。

“哈哈!”魏五齜牙咧嘴的一笑,繼而將手中酒樽放在桌上道:“方才我用的這功夫,可是我的絕招呢!”

“噢!”杜宗武撓了撓頭,湊了過來,憨笑著問道:“五哥,你方才那玄冰神功可真是厲害!剛才那招叫什麽名字?能不能教教我?”

“嘿嘿!”魏五神秘的一笑,繼而小聲道:“這一招其實不叫玄冰神功——”他說到這裏,瞧了瞧一臉興奮的二人,卻又端起酒杯,飲了一口。

“魏兄弟!你倒是快說啊!”孫卓衣心頭急切,提起酒壺,給魏五杯中置滿了酒水,開口催促道。

魏五見這關子賣的差不多了,招了招手,讓兩人離自己更近一些,小聲道:“我這一招神功,叫做科學大法!”

“科學大法!?”孫卓衣皺著眉頭,苦思冥想許久卻也未曾想起江湖中還有這等神奇的功夫。

杜宗武則是撓了撓腦袋,小聲道:“五哥,我曾經在華州也見過有人使了科學大法!當時一眾民眾圍觀,當真是威風的很啊!我也想學,五哥,能不能教我!”

奶奶的,莫非還有別人知道這硝石成冰的招數?魏五疑惑起來,繼而又搖頭一笑,這些個東西,無非是江湖把戲,騙點兒吃喝。而咱們大唐地大物博,奇人異事也是不少見過,有人會這硝石成冰的小把戲卻也不奇怪。

魏五清了清嗓子,神秘地搔搔一笑道:“嘿嘿,想學五哥我這招倒也容易,苦練十年方有小成,再練三十年,便可大成至我這等境界!”

“啊!?”杜宗武張口驚訝的叫道,卻見魏五年紀輕輕,哪裏像是苦練神功四十年的人物?

“呸!”孫卓衣見魏五欺負老實人,忍不住替他出頭道:“好了,魏兄弟,莫要欺負他這憨貨了!你這玄冰神功,還是下次一起教我們吧!”

靠!老孫,我沒聽錯吧?你在叫別人憨貨?那你自己是什麽?莫非是——老憨貨?魏五撇了撇嘴角,對著老憨貨道:“咳咳,那下次教你們吧!”

柳道旭眼珠子飛轉,卻是苦無良策,想到這便是最後一題,不試一次連機會都沒有了,張口頗沒有底氣的喊道:“秋小姐,小生有個法子...”

李秋娘俯首望著柳道旭,卻見他一臉的沒把握,輕輕抿嘴一笑,美眸波光流轉,微微欠身對著柳道旭施禮道:“柳公子請講!”

柳道旭俊臉通紅,卻見秋娘小姐的楚楚身姿,底氣頓時足了,咬了咬牙道:“小生的法子是往這瓶中灌入油,然後讓...”這法子還沒說完,他自己卻先說不下去了,這法子,必然是行不通的!

李秋娘鼓勵的瞧著他,卻見柳道旭數次開口,都是說不出話來,心中略微有些失望了,下意識的朝著那人望去。

卻見那青衣小帽的人兒正與身邊兩個壯漢擠在一起嘀咕著什麽,三人腦袋湊在一起,不時的發出大笑。似乎是對自己的這第三題毫不在意,倘若不是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便是已經放棄了回答。

李秋娘又環顧四周,卻見諸人皆是麵色黯然,對於自己這個問題皆是毫無把握。

“諸位貴客,這第三題,可有人再作答?”李秋娘見除了那人之外,其餘人等皆是皺眉思索,一臉茫然,不由得柳眉微蹙,螓首微微一搖,張口柔聲媚語的問道。

話音剛落,卻見魏五騰地一聲站了起來,對著李秋娘一陣擠眉弄眼,賊兮兮的開口道:“唉,秋娘小姐,這一關,還是在下來——”

魏五話未說完,卻見一個俊俏的年輕公子突然站起身來,聲音有些嘶啞的道:“秋小姐!不才也來答一下罷!”

廳中諸人卻是啞然了,這怪招跌出的魏五站起來,是在意料之中,想不到此刻卻站出來一位麵生的俊俏公子與他同答。

諸人一瞧這位公子頓時咂舌,隻見這位俏公子眉目如畫,肌如白雪,生的甚是清秀。想不到這芙蓉樓倒是請來了不少的年輕才俊,似這位公子這般模樣,那定然是江浙一帶的公子哥了!

時下盛傳江浙的男子生的容貌清秀堪比女兒家,是以一樓諸人今曰一見這公子,便在心中暗自將其定為江浙一帶某位大家族的公子哥了。廳中一些嗜好男風的士紳已經是心頭癢癢,暗自揣摩著如何將這位公子收入房中了...

魏五扭頭一看這人卻是臉色遽然一白,嘴巴張得老大,伸手指著對麵的“俏公子”,驚得話都說不出來了,一臉愕然的張口道:“你,你...”

孫卓衣撇了撇嘴角,小聲嘀咕道:“不就是你兄弟李牧嗎?”繼而眼珠子一轉,抽了抽嘴角,小聲自語道:“是了!難怪魏兄弟如此驚詫,常言道:朋友妻,不可欺,今曰魏兄弟見到自己兄弟竟然來與自己搶老婆,哪裏能不吃驚、不惱火?”

我曰,這下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魏五瞧著俏生生的立在不遠處的李慕馨,心頭又是慌張,又是糾結,幹咳了兩聲,一臉苦笑的尷尬道:“咳咳,李牧兄弟,你,你也來了!”

“哼!這芙蓉樓奪魁大會,便隻許你來,不許我來嗎?”李慕馨微微一蹙柳眉,似怒似嗔的瞅了魏五一眼,用嘶啞的聲音道。

我曰,五哥我能來,老孫能來,宗武也能來...可是,你一個女孩子家的,來青樓幹什麽啊!?魏五急忙滿臉賠笑的擺了擺手,語無倫次的道:“咳咳,都行,都行!誰來都歡迎!”

“哼!”李慕馨見魏五一臉被捉殲在床的尷尬模樣,嘟起櫻桃小嘴,輕輕的哼了一聲,別過頭去,不再看他。

李秋娘見二人的關係似乎是有些特殊,似笑非笑的瞧了魏五一眼,繼而柔聲道:“嗯,既然二位公子都答出來了這道題,卻是不便公開回答了,不如請二位公子提筆寫在紙上,一並交與秋娘?”

“好!”魏五心亂如麻,張口隨意的應道。

李慕馨微微頜首,卻不答話。

二人接過丫鬟送來的筆墨,李慕馨毫不思索,提筆便在紙上刷刷的寫了起來。

奶奶的,這可怎麽辦?魏五一臉無奈地瞧著麵前的宣紙,小心翼翼的側頭望了一眼李慕馨,卻見她正撅著個小嘴,賭氣似的在紙上揮毫潑墨,大筆書寫著。

奶奶的,五哥我倒了八輩子黴了!這種前世電影中的狗血橋段也能發生在我身上?魏五糾結了半晌,方才提起筆,在紙上小心翼翼的寫了起來。

兩個嬌俏的小丫鬟收了李慕馨的答案和魏五的“墨寶”,交與李秋娘手中。

李秋娘接過“俊俏公子”的答案,瞧了瞧,繼而點頭笑道:“嗯,這位公子果然是見識不凡!所寫答案正是秋娘心中所想!”又接過魏五的答案,卻見紙上粗糙的畫著一人、一花瓶、兩張嘴,忍不住抬頭瞧了瞧魏五,卻見這廝正滿臉哀求的衝著自己搖頭擺手。

“嘻嘻,魏公子的答案倒是別出心裁!”李秋娘將魏五的“墨寶”舉起,展示給下麵諸人。

“噢!原來如此!”朱道羽捋著胡須,點了點頭,隨口道。

柳道旭則是一臉崇拜,握拳歎道:“師傅果然是師傅!原來這答案是如此簡單,可笑,我們都被裝在這瓶中了!”

魏五見諸人皆是若有所思的頜首點頭,卻是大吃一驚:這他媽什麽情況!莫非我瞎畫個圖也能過關?老子分明表達的意思就是,我這一個人,就是個花瓶,隻靠兩張嘴皮子混事,您可千萬別讓我過關了!這都給理解成什麽了?

李秋娘眨了眨眼眸,微笑著開口道:“魏公子,您這意思是不是——這人是秋娘隨口說話而裝進去的,自然要靠說話來救出來他?”

我靠,你們想象力可真豐富啊!居然能死拉硬扯的給我拽到正確答案上去?魏五瞧了一眼正一臉惱怒的瞪著自己的馨兒,尷尬的咂巴了兩下嘴,口齒不清的應道:“呃,啊,恩!”

李秋娘微微一笑,又舉起另一張答案,卻見上麵龍飛鳳舞的書著幾個大字:“你隻憑嘴一說就把人裝進了瓶子,那麽我就用語言這個工具再把人拿出來。”這答案卻是毫不尊人鄙己,甚至連個請字都沒有,算得上是頗不客氣了。

我曰,瞧這句話寫的,我家馨兒的醋壇子已經大翻特翻了!魏五見到這語氣生硬的嚇人,隻怕李慕馨心頭是遠比這字麵上要惱憤的多了,心頭又緊張,又慌亂,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偷瞧了一眼她,隻見她臉上神態自若,右手卻是狠狠的抓在衣衫上...

“這位公子的答案正是秋娘心中所想,與魏公子的圖畫有異曲同工之妙,是以二位公子都通過了這第二關!”李秋娘絲毫不見惱憤的宣布道,繼而又櫻桃小口微微一抿,臉頰上浮起一抹紅暈,柔聲嬌羞的說道:“這第三關,便是在秋娘的閨房中進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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