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到了!中午朋友結婚,在參加婚宴,回來晚了點兒,抱歉!)
杜甫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目光向魏五掃去,卻見這廝斜靠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正得意洋洋的歪笑著,頓時心頭了然,輕笑著開口道:“恐怕,是魏五教他的罷!”
杜宗武站起身來,見諸人皆是盯著自己,他卻是沒來由的心頭一怯,老臉一紅,聲音扭捏道:“青山原不老,為雪白頭...”說罷,他卻是自信滿滿——五哥教我的,還能差的了?
“好聯!”楊腓略一皺眉,目光掃向杜宗武,繼而口中輕咦一聲道:“這位是...”
“哈哈!”魏五咧嘴一笑,緩緩起身,接口道:“這位可是子美先生的獨子!”說罷,隻見在座諸人皆是一臉不信的模樣,他卻嘴角一揚,抬手介紹起杜宗武來:“這位杜宗武公子,別看外表生的彪悍之極,其實內心細膩敏感,為人容易羞澀——人稱快感銀濕聖手...”
眾人頓時驚詫異常,回頭望向杜甫,卻見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還若有所思的望著杜宗武,頓時在心頭驚呼道:“原來子美先生這般雅致的人,也能生出這般模樣粗獷的兒子!”
“快感吟詩聖手?”葉少玄略一皺眉,心中隻道這店小二空口無憑,漫天放空炮,繼而一皺眉頭,瞥著“銀濕聖手”杜宗武道:“今曰,如此多的江南才子在此,我們便來玩一首接龍詩如何?”
“接龍啊!我最喜歡!”杜宗武一瞪眼珠子,哈哈大笑道。
“如此甚好!”葉少玄神色冷漠的應了一聲,旋即卻回頭望著李白道:“李先生,您人稱詩仙,這普天之下,論起詩文來,還不是以您為首?那麽,就由您起個頭吧?”
“哈哈!”李白淡然一笑,旋即踱了兩步,手中酒杯一揚,開口道:“床前明月光...”
嚇!這第一句,我怎地聽得如此熟悉?
魏五聽了這第一句,頓時一瞪眼睛,下意識的隨口接道:“地上鞋兩雙...”話剛一出口,便覺得不對,急忙改口道:“咳咳,咳咳,疑是地上霜!”
嗯?李白隻覺得魏五這對出的下句甚得自己心,略一遲疑,正待開口,朱八戒卻搖晃著胖得象一頭肥豬的身子,又粗又短的脖梗兒都胖沒了,圓滾滾的小西瓜般的腦袋,就象安在兩個膀子上。兩隻賊眼,軲轆軲轆地直轉,噗通一聲站了起來,猖狂的大笑道:“一對狗男女...”
眾人頓時大笑出來,這胖子方才表現的倒是出人意料,現在這詩句一接龍,立刻就露出了本姓...不過這人怎麽會是狗男女呢?應該換個詞兒——豬男女才好啊!
“撲哧——”李秋娘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旋即素手輕輕捂住嘴,吃吃的笑了起來,窈窕身姿輕輕搖擺,媚態天成,直讓許多暗中注意她的青年才俊神色一愣,心神蕩漾,不能自抑。
“嗯?”朱八戒頗為不滿,吹胡子瞪眼道:“你們笑什麽?五哥那時候教...”
“咳咳!”魏五急忙幹咳兩聲,打斷了這廝的話,站起身來,一幅衣袖,接道: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吟罷了這首詩,諸人還在回味這詩文中,未反應過來,魏五便一撇嘴角,皺眉一副不耐的表情,疾聲道:“這接龍詩實在太過簡單,咱們要玩兒,就玩點兒困難的...”
“嗯?!”一個青年公子站起身來,見諸人都望向自己,忍不住臉色一紅,略一遲疑,方才開口質疑道:“魏五,你說的困難,莫非是要再出一條如‘寂寞寒窗空守寡’那般困難的對聯麽?今曰可是有楊公子、葉先生自京中特地趕來會一會我們江南才子啊...”他言下之意,便是今曰有外人在場,決計不能出那些困難的聯子了,若是在楊腓麵前丟了一眾江南文人的臉麵——那豈不是忒地辱沒了江南才子的聲明?
這青年公子魏五卻是識得,便是上次朱夫人壽宴上,與自己對對子的蘇瑋琳了。上次這廝被一條“寂寞寒窗空守寡”給治的服服帖帖,此刻顯然也是有些懼怕魏五再來一條同等難度的聯子!
“哈哈!”魏五咧嘴一笑,旋即擠眉弄眼的道:“蘇公子,您太過高看我!我就隻是一個簡單的店小二,能出一條如此神聯已經是妙手偶得了!”他說到這裏,神色一正道:“我哪裏還能再想出一條來?”
“嗯!”葉少玄也是懼怕這小二再弄出一條千古絕對來,急忙張口接過話去:“那你說,不接龍,還能做什麽?”
“點詩!”魏五嘻嘻一笑,隨口應道。
“嗯?”葉少玄略一皺眉,張口道:“怎麽個點法?”
“由在座之人,選出五種物事...”魏五眼珠子賊溜溜的一轉,繼而搔然一笑道:“嘿嘿,然後,諸多才子文人一起寫詩...嗯,由李杜兩位先生評出質量最好的來。”
“嗯?”楊腓略一皺眉,張口道:“哼,那若是我一人寫出三首詩呢?”
“哈哈!”魏五咧嘴一笑,笑眯眯的望著楊腓,嘻嘻笑道:“楊公子,每種物事都可以作詩一首,若是您能寫出在座所有人所提的物事,那自然是更好!”
魏五這小子,分明又是想打出風頭了吧?李白笑眯眯的望了魏五一眼,輕笑一聲道:“每種事物,隻選一首質量最佳的。最後,以寫出最佳詩文最多者為勝!”
“這倒也是好法子!”眾人紛紛點頭認同起來。
“若是一首詩,質量要遠遠高於其他詩文呢?”一位江南才子站起身來,繼而又質疑道:“那豈不是用心去撰寫一首詩,還不如寫五篇打油詩了?”
“這寫法,便要諸位公子自己揣摩了!”李白擄著長須,微微一笑繼續道:“這時間麽,便是一炷香吧!”
“一炷香?!”諸人齊聲驚呼,葉一玄突然站起身來,遲疑片刻開口道:“李先生,我等詩文無論如何都達不到您的境界...”他說到這裏,神色一正,質疑道:“——這一炷香...”
“嗯?”杜甫淡然一笑,輕輕一甩衣袖,開口道:“那便以三炷香為限吧!”
“嗯,現在便請諸位選出五種物事來吧!”李白微微一笑道。
諸多自詡文采不行的人,此刻見有機會參與,頓時議論紛紛,積極探討起來。
片刻之後,魏五望著不遠處看台上高懸的字幅上書著的各種筆跡,上麵書寫的內容更是繁瑣駁雜,筆跡更是大相徑庭——有娟秀細美的女子手筆書著‘琴字’,也有張揚跋扈的男子筆跡書著‘盛世’,諸多字體,形態各異。
小秋兒寫的是琴啊,話說...如果她寫個打火機出來,恐怕也隻有五哥我能寫的出來了!
魏五撇了撇嘴角,繼續望去,卻見字幅右側用著蝌蚪一般的筆跡書著——美女,兩個歪歪扭扭的打字,頓時心頭大喜——八戒寫的這個老子擅長啊!
葉少玄眯起眼睛,神色冷然的望著看台上書著的“琴、峰、海、情、美女”五個打字,遲疑了片刻,回頭向柳道旭望去,卻見這鄂州第一才子正皺眉沉思,心頭略一安穩——參加這比拚的諸多才子人中,也就隻有柳道旭能給自己造成些許威脅了吧?
“啊哦——”魏五撐了個攔腰,張口大聲打了個嗬欠,繼而又趴在麵前的長桌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這魏五,果真是毫無本事,就這水準,還敢提出這般困難的題來?莫非是想讓所有人都寫不出來麽?楊腓想到這裏,眼神一眯,旋即猛地提筆疾速書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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