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說得認真,浦丹和蟲老大卻好像在聽什麽天書。
他們凝視著天的另一邊,一時間不知道該擺出什麽表情,其中蟲老大最受打擊,當初小脆皮離了他,那都是要死要活的,現在換了個地方,說不定被保護的成了他?
巨大的落差差點讓蟲老大眼眶通紅,浦丹又是高興又是心情複雜,才幾年時間最小的師妹可能要成為師門修為最高的了……
“不如我們現在過去吧?等去到,師妹大概渡完劫了?”浦丹試探地問向蟲老大,蟲老大回望,沉默片刻點點頭。
兩人都沒有問起莫君則的意思,不知道是因為他存在感太低,還是根本不重要的原因,總之告別青龍後,兩個深受打擊的一蟲一人佝僂著背,滄桑地離去了。
走到一半蟲老大才想起了被遺忘的歡歡,正要回去找。
“別去了,等咱們和師妹匯合再去宮主殿找她。”
跟在宮主身邊的歡歡絕對不會受到任何傷害,而且他們兩個現在根本保護不了歡歡。
這真是一個悲傷的事實,蟲老大更喪了。
不過他沒有選擇一聲不吭的離開,而是傳音給歡歡。
還被宮主抱在懷裏的歡歡心裏一咯噔,揚起小腦袋東張西望,表情變得特別委屈,就差流淚了。
不過在聽到已經得到她親親淩老師的消息,等找到淩悅立刻返回來接她,這才讓小小少女收回了淚水。
時刻關注歡歡的宮主察覺到小小少女的情緒不太對勁,立即開口問,“怎麽了?”
歡歡搖頭。
要是說了,蟲老大和浦丹一定會被抓回來的,不能說!
一人一蟲剛走到距離兩方渡劫區域的安全地帶,又一道化龍雷劫劈了下來。
等他們接近高等妖魔區域時,淩悅正在渡最後一道渡劫期雷劫,隻要渡過這一道,便能從噩夢雷劫之中解脫出來了。
平躺在雷霆坑裏,全身找不到一塊好肉的淩悅木愣愣地望著還未醞釀完畢的雷劫,腦袋旁一棵金色苗苗在鮮血連同雷霆的澆灌和洗禮下,長勢非常喜人。
淩悅施展治愈術和恢複術的手法越來越嫻熟,每一次使用能力都在加強,她的渡劫“夥伴”們一直在“享受”瀕臨死亡又被救活,再瀕臨死亡再……循環往複,簡直生不如死。
銀發魔獅子看著自己的炸開的皮肉在恢複,被雷劫劈成無毛再次長出純白毛時內心毫無波動。
雷雲還未散去,幾色閃電在雲層裏跳舞,雷聲在不斷轟炸著她的耳膜。
究竟還有幾道雷劫?
在場的除了前族長和銀發魔獅,全都淚崩了。
其中偷襲者們哭得最慘烈,早知如此他們就不該來的,魔洞沒了還能再建,命沒了就真的沒了!
在高等妖魔區域的骨塔魔洞因為雷劫的波及,暴露在眾人麵前。
“這就是……骨塔魔洞嗎?”
趴在洞邊緣往裏探的妖魔族被眼前場景嚇到了,滿眼皆是黑、白交錯的森森妖魔骨,每一麵骨牆前或蹲或躺或趴著栩栩如生的妖魔族幼崽。
被煉製成陣眼和陣點的妖魔族幼崽目光全部看向了正中間,中間被懸掛著一顆巨大的心髒,心髒還在一下一下地跳動著。
“那是我族先祖的心髒!”
認出那顆巨大心髒的妖魔族兩眼一翻,直接暈了。
越來越多的妖魔族聚集在魔洞之上,在尋找到他們同族屍骨時,眼中熊熊怒火在燃燒。
每一年都有同族失蹤,但他們並未太放在心上,畢竟外麵的世界凶險異常,有的戰敗死亡,有的曆練死亡,實在再正常不過。
可讓眾多妖魔沒想到的是,這麽些年失蹤的族人都被抓走煉成骨牆了!
“魔龍,該死的魔龍!”
妖魔族在怒吼,在使出渾身解數破壞骨塔魔洞。
屬於淩悅最後一道化龍雷劫也在此刻冒出了頭,這一次龍頭的亮相讓躺平在雷霆坑的被迫渡劫者驚得坐了起來。
前麵都是純色巨龍,這一次竟是多色雷劫龍?!
暗金、青、紅、黑、藍,一雙銀白、透明色的異瞳,在它睜開眼睛時,周圍所有屬性的魔氣都在洶湧翻滾著,氣溫更是忽冷忽熱,嬰兒拳頭大小的雨夾雜著冰瘋狂往下砸。
曾經被雷劫劈得光禿禿的魔植破土而出,它們沒有被恐怖的雨夾冰摧殘,而是仿佛被賜予了特殊力量,在茁壯成長!
“什麽情況?”
被突然冒出來的魔植絆倒的浦丹一臉懵,和他一樣懵的不止有蟲老大,還有所有生活在此區域的妖魔族。
雷劫從來隻有毀滅,怎麽會孕育出生命?
雷劫確實不會孕育出生命,但淩悅和她的“另一條命”小金苗苗會。
這個情形和淩悅無關,全是小金苗苗一手造成的,它先是瘋狂催生出魔植,然後再吸取它們的生命。
瘋狂生長的魔植在一瞬間全部枯萎,失去了生機,而小金苗苗也從淩悅身邊消失了。
“它,在逃命?”
淩悅難以置信的問向係統。
【嗯,要是你被最後的雷劫劈死,它還能為你提供另一條生路。】
“它覺得我一定渡不過?”淩悅原本還算平淡的心,一時間驚濤駭浪,那五色異瞳雷劫多漂亮多……溫、順啊,應該不會抱著劈死她的決心來的吧?
畢竟她淩悅,拿的可是女主劇本,還是天道親閨女來著,這兩個暫且不說,她還有三十一個幫忙渡劫的,怎麽可能渡不過!
【不然它逃什麽?】
係統也挺想逃的,可惜他和淩悅已經綁定在了一起,逃無可逃,所以才有了小金苗苗的誕生。
淩悅:“……”
行吧。
“怎麽這一次兩邊的雷劫不一樣了?”
“嘶……這樣的化形龍雷劫,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青龍也倒吸了一口涼氣,當初她渡化龍雷劫的時候也沒有這樣的龍,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不愧是生命神樹的……傳承者。
“她要是被劈死了,我是不是也……”聽覓族族長一想到自己可能會陪葬,心痛的同時撕開了空間裂縫。
他不是逃,而是要為自己爭取一絲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