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知道自己憨憨模樣被各個峰主長老盡收眼底的淩悅睜開眼睛,眼前的場景還是無盡荒涼。

和她涼涼的心一樣。

跑累了,心也涼了的她擺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覺到腰間的傳送玉牌震了一下。

任務發布了。

找靈植,獵殺妖獸取妖丹,和大師姐說的差不多。

讓淩悅在意的是秘境的名字,幻化。

幻化?

幻境!

她現在……可能陷進幻境了,不是什麽詭打牆也不是陣法。

淩悅一想到自己剛才幹的蠢事全程“直播”,臉有點發熱。

現在也不是尷尬的時候,是她該怎麽出去?

正當淩悅冥思苦想之際,第二個傻子闖進了這裏。

兩人麵麵相覷,幾乎在同一時間後退遠離對方。

“你不要過來啊!”

藍衣少年退了又退,看淩悅的眼神充滿恐懼,生怕一個不注意身上就長滿了草。

那場生死戰他有幸看完全過程,知道麵前的少女邪門得很。

看不透少年修為的淩悅:“……”

這小子修為比她高,結果怕她跟怕鬼似的,有毒吧!

淩悅站在原地看著越跑越遠,身影越來越渺小的水藍色身影,很快這道身影又從渺小變成正常大小,回到原地的少年用特別驚悚的表情看著她。

“是不是你搞的鬼?!”

淩悅想笑,也確實笑了。

“真是你搞的鬼!”

藍衣少年憤憤不平甚至想動手,但一想到淩悅的“邪術”,就猶豫了。

“放我出去,否則別怪我動手搶你玉牌。”

一枚身份玉牌對應一個參賽弟子,玉牌不管是被誰捏碎,玉牌主人都會被傳送出去。

這樣做可以減少競爭對手。

了解規則的淩悅表麵鎮定,雖然不知道少年為什麽會這麽害怕她,但隻要不露怯她就贏了!

“你現在也可以捏碎傳送玉牌,自己出去。”

“我又不是傻子!”

藍衣少年一邊防備淩悅一邊拿出傳送玉牌查看,像他說的,他確實不傻,知道自己不小心陷入幻境了。

幻境裏,都會有幻境之眼,隻要找到就能出去了!

哼哼,淩悅這個小傻子肯定是不知道怎麽出去吧?

估計她連幻境之眼是什麽都不知道。

淩悅確實不知道,原本還寄希望在修為比她高,身穿內門法修衣袍的少年身上,結果他現在像個無頭蒼蠅亂躥,也沒躥出個所以然。

靠人不如靠己。

江子騫(qian)一直留意淩悅,在看到她掏出一把種子的時候,猛地向後跳了三跳。

淩悅低頭看看掌心的種子,再看反應巨大的藍衣少年,終於明白這小子在害怕什麽,往前走兩步,少年反應更劇烈。

“你再過來,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江子騫也不是打不過淩悅,隻是大比剛開始,不適合你死我活的戰鬥,要保存體力。

淩悅停下腳步。

“我可以帶你出去。”

他不信!

要是淩悅能出去,怎麽可能會待在這裏這麽久。

這人真煩,淩悅不願意跟他繼續僵持下去,動作極快地朝他扔去一張定身符。

“定!”

莫君則出品的定身符,定住煉氣五層以上的修士很輕鬆。

江子騫:“???”

為保險起見,淩悅還開啟了小型防禦陣盤,陣盤也出自莫君則。

淩悅在知道他除了是劍修外,還是陣法師和符籙師的時,那叫一個震驚和嫉妒,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麽如此之大!

淩悅的謹小慎微得到了通天境外觀眾的肯定,隻有四法峰峰主臉是黑的。

一個煉氣七層法修麵對一個煉氣五層,居然能慫得如此徹底,瞧瞧現在還被輕而易舉地定住了。

四法峰峰主嫌丟人,扭頭看向通天鏡裏的其他弟子。

“你教過淩悅如何破幻境?怎麽看著是有辦法破幻境?”

龍婉柔誠實搖頭,一個半月的時間,五師妹不僅要修煉,還得學習身法功法,空閑時間研究好吃的,時間都排滿了,哪還有餘力學破幻境?

得到否定回答的青鳶來了興趣,她倒要看看未來五弟子如何在不知道怎麽破幻境的情況下,順利從裏麵出來。

隻見淩悅蹲下身,拿出小鏟子開始挖坑,把幾顆種子埋了進去,再掩埋。

做好這一切後,她盤腿坐下,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

“她要在烏毒幻境催生嫩苗破幻境?”

熊奇略被自己說的話逗笑了。

“烏毒幻境,所有生靈都無法存在,怎麽可能催生得成功,就算真催生出來,對破幻境也沒有任何幫助。”旁邊的長老搖頭。

他的話是中肯的。

即便是青鳶和龍婉柔,心裏也是認同的,未來五弟子/五師妹是在做無用功。

“你們煉藥主峰怎麽淨看上傻子了。”

原本氣氛還算和諧,直到一道刻薄的聲音響起。

“哪比得上你們副峰,隻能收些本尊瞧不上,不要的。”

青鳶麵容帶笑,語氣溫婉。

“你!”

副峰主柳禾整張臉漲紅,眼底正醞釀著風暴。

“你倆別吵,快看!”

熊奇略指著鏡子的淩悅。

青鳶收回放在柳禾身上的目光,視線重新回到淩悅身上。

本以為淩悅成功在烏毒幻境催生出嫩苗,結果並不是,隻是她現在走的路線,是幻境之眼所在的方向。

“瞧著似乎有東西在給她帶路?”

種子!

所有人都想到了淩悅埋進坑裏的幾顆種子。

大佬們沒猜錯,淩悅確實在讓種子給她帶路,而且她也成功催生出了嫩芽,隻不過它們是向下生長的,外麵的人看不到。

裏麵的人,被定住身的江子騫也看不到。

他隻看到施法結束後的淩悅從地上站起來,自信滿滿的朝一個方向走。

那道碧綠色的背影越走越遠,就在江子騫以為淩悅又要回來時,她的身影消失不見了!

他看不見她了!

“你不是說帶我出去嗎!”

江子騫連忙大喊,可惜回應他的隻有嗚嗚風聲。

完了。

被定身住的他現在連捏碎傳送玉牌都沒辦法,難道他要在這裏站到第一關比賽結束?

可惡!

這跟那群倒黴的,還沒開始便被淘汰的弟子有什麽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