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驚差點嚇得我尿頻尿不盡,因為那怪臉實在太恐怖了。

那是一張爛了一半的人臉,整個右臉幾乎就是個骷髏,黑灰色的牙齒從嘴皮裏露了出來,顯得格外猙獰。

而它的左臉雖然沒有完全腐爛,但紫色的血肉爛的也差不多了,上麵滿是被蟲子蛀出的大小坑洞,眼珠已經沒有了,稀稀拉拉的頭發濕噠噠的搭在臉上,顯得格外恐怖。

我本以為這隻是一具古代的死屍,被沸水給翻了上來。

可是那死屍唯一剩下的右眼,竟然翻了翻,然後看向我!

我的個媽呀,這下可把我給嚇得哮喘了起來。

因為即使是粽子,眼珠子也沒法動啊!

我幹澀的洗了兩口氣,後樓發出嘶嘶的怪聲,而那家夥似乎也在模仿我,發出嘶嘶的怪叫,然後從水裏伸出幹柴一樣的手,向我的脖子掐了過來。

如果是普通人,見此情形,估計就嚇死了,但我畢竟也是有過許多經曆了,此刻不能坐以待斃,不知哪來的力氣,右手掄圓了,一個肘擊,向那東西的臉上打去。

這時隻聽砰的一聲,那家夥的整個腦袋竟然被我打飛了出去,撞在洞壁上磕了個粉碎。

隨著腦袋搬家,那東西幹枯的雙手也慢慢落了下去,重新淹沒在沸水裏。

我微微鬆了一口氣,眼睛被蒸汽灼得生疼,急忙把頭扭向一邊。

*顯然也聽見了動靜,在上麵問我:“怎麽了?沒事吧?”

我回了一句沒事,可剛說完,就有十幾隻幹枯的怪手從四麵八方沸騰的粘液裏伸了出來。

我知道再不取那珠子就來不及了,於是伸出右手,極快的插入粘液中。

那時候已經感覺不到疼還是不疼了,一把抓在塑像的脖子上,將那團亮光扯了下來。

得手後我急忙對上麵喊道:“快拉我上去!”

*聽到之後,就使盡了全身力氣,把我往上拉。

這時候幾隻幹枯的手向我伸了過來,但都被我用右手打落。

三分鍾後,*終於把我重新拉回了地麵。

我是被他倒拖著上來的,一路上我也拚命的推著洞壁,費盡千辛萬苦,於是累得喘都喘不過來。

*比我還慘,臉色慘白的坐在地上喘著粗氣,而且他緊緊捂著胸口,顯然是傷口又出血了。

休息了一會兒,我原地打了個棍兒,對*說道:“那洞裏有粽子,還是鮮活的水煮粽子……”

*喘了幾口氣,說道:“怎麽可能?我剛才下去的時候,沒有見到一具死屍。”

我愣了一下,心說這是怎麽回事?

不過此刻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攤開手裏的東西,頓時我們麵前都亮了起來。

我用手擋住光,這才看清楚,原來這珠子是放在一個水晶瓶子裏的,瓶子兩端穿著線,被係在塑像的脖子上。

剛才*狗馬虎,將繩子綁在塑像的脖子上,我們拉的時候,壓碎了這個瓶子,以至於粘液滲了進去,導致整個深坑都沸騰了起來。

現在我手裏拿著的,是一堆水晶渣子和一顆珍珠大小的發光珠子。

這珠子雖小,但看上去和直視太陽的時候感覺差不多。

*看得呆了,一邊用手遮住眼睛,一邊驚歎道:“這是什麽,是夜明珠嗎?”

我搖了搖頭,說道:“夜明珠可沒這麽亮,這東西可能是嵬國人從西方帶來的……”

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那亮閃閃的珠子,光芒忽然暗淡了不少。

*說道:“不好,快把它放到燈盞上去,不然待會兒沒用了。”

於是我急忙站起身,快速跑向少女的塑像,然後將珠子放了上去。

這時候,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隻見那珠子一放到燈盞裏,光芒瞬間又亮了起來,而且比之前還要亮得多。

我們倆安靜一陣刺痛,仿佛間看見一個白女少女從塑像內部走了出來,急匆匆的往塑像正前方的方向跑去。

我和*吃了一驚,抓起燈盞裏的珠子,急忙跟上去,跟著少女的背影一直走到了臥榻正對麵盡頭處的一麵樹壁前麵。

然而前方是一條死路,並沒有出口之類的地方。

可是那少女似乎手揮了揮,樹壁,漸漸的開始變化,從粗糲蒼老的樹木內壁,慢慢變成了黑色起皺的皮質,然後在皮質的中央,漸漸出現了一個小洞。

那個洞慢慢變大,最後變成了一扇圓形的出口,而在出口的邊沿,還長滿了倒刺一般的白色利齒,每一根牙齒都足有人的手指那麽長。

看到眼前的景象,我和*對視了一眼,心裏都在驚奇,這怎麽回事,難道我們一直是在某種動物的肚子裏?

此刻不及多想,因為那少女一驚衝出了洞口。

我們倆急忙跟了上去,一前一後的衝了出去。

可是當我們衝出去的時候,少女已經不見了蹤影。

我們兩邊都是一條管狀的甬道,直徑大約三米,甬道的內壁全是一種黑色起皺的皮質結構,走在上麵,就像踩在沙發上一樣,極為柔軟。

我們左右環視了一下兩端的甬道,都沒有了少女的蹤跡,一時間也不知道走哪邊去追。

更為奇特的是,此刻我回望了一眼,結果看見的,竟然是那出口已經不見了,我們的背後隻剩下一麵牆。

我本想拿出珠子照一下亮,結果一看手裏的珠子,光芒卻已經暗淡無比了。

這是怎麽回事?我仔細的看了看,發現珠子內部有一些細小的光點在閃爍,一開始隻有七八個小點,過了一會兒,就會增加一些。

難道說,剛才開啟機關,消耗了太多的能量,現在需要慢慢聚集?

我想了想,的確隻有這個原因可以解釋了,原來珠子也不是隨便可以用的。

此刻已經沒了退路,*催我隨便選一邊,不然就真的追不上了。

於是我們選擇了右邊的甬道,重新打起了手電筒,往前方幽深的黑暗處跑去。

一邊跑,我一邊問*:“*,你我也算生死之交了,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雖然穿著厚厚的皮夾克,但是我依舊能看到他脖子上露出的白色繃帶,顯然他的傷口越來越痛,走起路來,扯動傷口,偶爾也會有呲牙咧嘴的表情。

不過他盡力忍住了,眼睛看著前方,用一貫酷酷的語調說道:“什麽問題?”

“你和吳老究竟是什麽關係?”我看著*。

聽我這麽問,*停下了腳步,扭頭看了看我,然後又抬頭望了望甬道頂上。

我以為他故意要拖延我,就說道:“你不想回答也沒關係,我不勉強你,但是……”

但是看*的表情似乎根本沒在聽我說話,而還是望著頭頂某處。

於是我心中感到奇怪,然後也往上看去。

這時候,我的麵前再次出現了驚心動魄的一幕。

不知什麽時候,我們頭頂上的天花板破了一個大洞,而從洞裏。有一個麵色慘白、皮膚發白的人臉探了出來,極為恐怖。

我嚇得往後退了兩步,然後仔細一看,那人的臉,我居然認識。

這個人竟然是馮澤!

馮澤就是在黑竹溝爺爺他們在地下遺跡遇險的時候,到客棧來給我們報信的那個科學院學員。

在黑竹溝迷宮裏,我們被大量苦壟衝散的時候,我就再也沒有見過馮澤了。

我以為他早就死了,可沒想到,這家夥竟然死在了這裏。

看來,他的身份並不簡單。

這樣想來,當初馮澤把我引入黑竹溝地下,是不是早有預謀的?

然而他又是受了誰的指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