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它張開的嘴裏,竟然有一顆米粒大小的珍珠,正散發著不可思議的光芒。

“這是……給我的嗎?”我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

蜃當然不可能說話,隻是張著嘴。

沒辦法,我隻好伸出兩個指頭,把那小珍珠夾了起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股青煙從蜃的嘴裏冒了出來,我不急躲閃,被熏了個正著。

這是蜃製造幻覺的時候才會排泄的氣體,有一種淡淡的腥味。

我知道,蜃似乎是有什麽事情想要告訴我,但是不能說話,所以隻能通過這種方式。

雖然我清晰的知道我已經身在幻覺中了,但是當前麵的電視機忽然啪的一聲亮起來的時候,我還是嚇了一跳。

屋子裏一片漆黑,隻有電視嘩嘩的冒著雪花,那光亮忽明忽暗,氣氛詭異到了極點。

我心說不就是想告訴我事情嗎,用不用製造這麽詭異的氣氛啊?

這時候,畫麵一閃,電視裏忽然出現了新聞聯播裏男主持人的形象,但是仔細看他的嘴,就好像是粘了兩片貝殼,看上去十分的古怪。

接著,電視裏的那個奇怪的人,用極慢的,機械化的語氣對我說道:“不要再帶著我到處跑了……外麵很危險,這是我用迷幻**製造的珍珠,隻要含在嘴裏,你就能在兩個小時內使用念。”

我說道:“兩個小時?也太短了吧?”

還沒等我說完,電視啪的一聲關上了,屋子裏的燈光回來了,蜃已經關上了嘴巴,沉到了魚缸底部,就像死了一般。

隻有我手裏的細小珍珠,還在兀自反射著燈光,散放著奇異的光芒。

“好吧……”我自言自語的說了一聲。

我曾經把蜃揣在褲兜裏幾天,沒有喂它吃的,甚至沒有沾過水,今天還帶著它一起戰鬥。

其實作為一個貝殼,它已經算是夠堅強的了,要是換了別的品種早就幹死或者被我摔碎了。

我從來沒有想過,如果蜃真的死了,我該怎麽辦,如果不是蜃,我現在早就已經死在童老板的折磨中了。

所以就算吃了蜃給的珍珠隻能堅持兩個小時,但是為了好好將它保護起來,現在這樣是最好的辦法。

想到這裏,我又往魚缸裏加了兩坨臭鹹魚,然後就把珍珠揣在兜裏,走了出去。

午夜十點鍾,由於已經是初冬季節了,所以天氣寒冷,已經沒幾個人在街上走了。

我出門的時候特地加了一件風衣,裏麵是毛背心和襯衫。

即使穿了這麽多,我還是覺有點冷,把手放在大衣兜裏,沿著路燈通明的街道漫無目的往前走去。

這時候我看見遠處的路燈下,有一家拉著三輪兒賣羊肉串的。

路邊擺著幾張小桌子,上麵都圍坐著吃羊肉串的人。

看到一堆人擠在一起聽熱乎的,於是我也湊了上去,點了幾串羊腰子和肉串,要了二兩白酒,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一邊吃我一邊注意到,在我左側前方的那張桌子上,坐著對情侶。

看樣子是學生打扮,男的斯文,穿著一身休閑西裝,戴著金絲眼鏡。女的文靜,不怎麽說話,男的說什麽,她就隻是很甜美的笑。

我挺羨慕這對小情侶的,心想他們一定是從哪所學校出來的,晚上出來逛街,餓了在這裏吃點宵夜。

而這對情侶旁邊的那一桌上,坐著三個看不出什麽職業的中年人。

他們滿口粗話,也不知說的是什麽語言,總之不是本地人。

其中一個長相較猥瑣的男人時不時的盯鄰桌那個女孩一眼。

我本想今晚應該有戲了,但是那男的顯然是有賊心沒有賊膽,隻是時不時的偷瞄,當男孩看向他那邊的時候,他就會急忙將眼神移開。

這種人是不可能犯罪的,我敢這麽判斷。

正當我以為這兩撥人不會有什麽交集的時候,忽然,男孩拿出了一個新款的愛瘋手機,就是大屏的那種,打起了電話。

我見鄰桌三個男人本來有說有笑,但是當看到那個手機的時候,忽然就安靜了下來,並且互相打眼色,讓其他人去看男孩的電話。

我看了看男孩那邊,心說可能他們看得有可能還不止是電話那麽簡單,因為男孩的食指上,帶著一隻玉石打造的戒指,上麵雕刻著盤龍紋,看成色應該價值不菲。

看到那幾個男的看到戒指和手機時的臉色,我就知道,今晚有收獲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男孩對女孩說道:“走吧,回學校了,寢室裏有點事。”

接著他就從兜裏摸出一遝錢,大概有五六千的樣子,對老板說道:“多少錢啊!”

老板看了一眼他手裏的前,說道:“小夥子,你帶這麽多現金幹什麽,大晚上的不安全,趕緊存起來吧。總共七十八……”

男孩沒怎麽理會老板的告誡,付完賬以後,隨意的把錢揣進了褲兜裏,就拉著女孩往大街上走去。

果然,在他們離開以後,拿三個男人二話不說,也站了起來,付完帳跟了上去。

我當然不會讓悲劇發生,有點小興奮,也尾隨著跟了上去。

本來熱鬧的小攤上,沒了我們三桌人,立刻就變得冷清了許多。

走了一段距離,我回頭看了一眼,就覺得那小攤的影子已經非常渺遠了,幾乎已經隱沒在了細細的寒風裏。

前麵的一對小情侶已經轉彎,走進了一條沒有路燈的小道上。

這個時候,我發現跟在他們後麵的三個男人紛紛摸出了匕首,也轉進了小道上。

我知道就快要出事了,必須趕在那三個人之前,把他們攔下來,不然悲劇就有可能發生。

加快腳步往前跑去,風衣在細風中飄飛了起來,我的皮鞋在地麵上發出踏踏的響聲。

我很享受這種感覺,將兜裏的珍珠摸了出來,丟進了嘴裏。

那一瞬間,我的身體忽然充盈了一股強大的力量。

我試著雙腿一曲,然後高高跳了起來。

這一跳竟然有三米多高,隻聽耳邊風聲呼呼響,抬手打了個響指,豎在街邊的監控攝像頭就轉了個方向,變成了拍不到我的角度。

我輕輕的落地,吹起地上的幾片落葉。

在落葉飛舞,還未掉落地上的時候,我一蹬腿,飛速的往前一個衝刺。

這一次我用念力將自己的速度調到了最高,就像加了氮氣的跑車一樣,撲的一聲衝出去五六米遠,已經閃身進了巷子。

巷子裏一片漆黑,但是我能看見前麵三個人的念就在不遠的地方。

而在他們前麵,那對男女正驚慌的站在那裏,不知所措。

“把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交出來,不然老子馬上捅死你們兩個!”帶頭的男人說出這句話時,我的手一揮,他們三人手裏的到都脫手而出,懸浮在了空中。

還沒等那三人驚訝,我已經像是一陣微風般趕到,從三人中間穿了過去。

幾乎是一秒鍾以後,我就像是瞬間移動一般,微笑著出現在三人前麵,小道上的樹葉被我吹得向四周飄起。

那三人就像是看到了鬼了一般,嚇得腿一軟,就要坐倒在地。

不等他們坐到地上,我一個閃身來到了其中一人的鼻子麵前,和他四眼相對。

那人褲襠裏忽然一屎,一些冒著熱氣的**順著褲襠往下滴。

“這麽大了,還尿褲子,該打!”我微笑著說了一句,然後在他額頭上彈了個腦崩。

這一下我動用了念力,輕輕一下就把他彈暈了過去,仰麵倒在地上。

旁邊一人似乎膽子比較大,一拳向我打了過來。

我輕鬆的抓住他的手腕,將他提起來轉了一圈,掃倒了另外一個男子。

三人幾乎在一秒鍾時間內被我製服,一個被打暈,兩個受傷不輕,在地上呻吟。

我滿意的看了看他們,始終背對著那對情侶。

“你!你是……”那男的終於開口,詢問我。

我抬起一隻手,說道:“不用問我是誰,記得羊肉串老板的話,晚上最好不要帶太多財物在身上。”

不等他們回答,我已經原地蹦起四米多高,落在道旁一棵樹的樹枝上,然後再用力一蹦,在空中翻過一個空翻,落到了一堵圍牆後麵。

回頭看兩人已經不可能看到我了,我就耶了一聲,說道:“真是酷斃了!”

這時候,院子裏的狗對我汪汪大叫。

沒辦法,我隻好再次一躍,跳到了房頂,然後再一躍,來到了大街上。

打了個響指,那些攝像頭都恢複了原來的角度,然後我就像一個路人一般,緩緩的從人行道上走過,假裝什麽都沒發生。

我再次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看看還能不能碰到什麽。

可是沒走多遠,就看見前麵有個船短裙的女人緩緩的向我走了過來,女人後麵還跟著兩個牛高馬大的黑衣人,大半夜的穿著黑色的西裝,戴著墨鏡,十分可疑。

我隻是奇怪這麽冷的天氣,女的竟然露著白花花的大腿,但是不能因為這樣就故意躲著他們走。

於是我隻好迎麵向他們走去,可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我就看清了這個女人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