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話。

雖然我見到梁倩沒事,很想表達出喜悅,甚至祥和她來個擁抱,但是最終*的身份還是限製了我這麽做。

如果有聶川在場還好,可是現在我們兩個人,發現根本就和梁倩是兩個世界的人,完全找不到話說。

所以也隻是寒暄了幾句,我和大雄就匆匆離開了。

離開醫院的時候我多看了梁倩兩眼,雖然很多話不能對她說,但是我知道,她今後的日子必然會很好的。

聶川回來了,雖然不是我,但是有和我一樣的細心,還有和我一樣的愛。

這些愛都會全部傾注在梁倩的身上,就像我在她身邊一樣。

我忽然想到了一首歌——最好的疼愛是手放開。

既然梁倩和聶川是真心相愛的,隻要她們在一起,那個人是不是我已經不重要了。

況且,我就是聶川,聶川就是我,他們在一起的話,就等於我和梁倩在一起了。

我是這麽想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下樓的時候我一句話都沒說,感覺心中有一團壓抑的氣,無法被我咽下。

來到一樓的時候,大雄拍了拍我,笑道:“該不會是要睡著了吧?說好的涮羊肉還沒有吃呢!”

我笑了笑,說道:“要不要給聶川打電話,讓他一起來吃啊?”

大雄搖了搖頭,說道:“現在梁倩雖然沒有大礙了,但是還得住院,這麽久不見了,就讓他們倆多相處一會兒吧,而且小川現在手上一堆的事情,也沒空陪我們吃飯了,等回去休整一下,我們肯定還會再聚,因為所有的謎團還沒解開,到時候再吃飯也不遲,還有可能有機會一起下鬥呢。”

我搖了搖頭,說道:“這一次,就算是十頭牛來拉我,我也不再去什麽遺跡探險,地下迷宮了,除非聶川找到了一定能破解所有真相的確切線索,讓我們一次搞定,說不定我會再陪他去一次。”

頓了頓,我學著*的口氣說道:“你也知道,最近去那幾個地方,連一件值錢的冥器都沒有淘到,我這生意怕是要做不下去了。”

大雄嘿嘿一笑,一邊攔住一輛出租,一邊說道:“你不是去了亞特蘭蒂斯地下王城嗎,還有那全部都是用純金打造的地宮,當時怎麽沒淘兩件出來呢?那種異度文化的工藝品,就算不以古董的年代來估價,就單單以科學研究價值來估算的話,也夠我們下半輩子躺著吃坐著拉了。”

我愣了一下,說道:“不對吧,是坐著吃,躺著拉……”

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對,就說道:“算了,別管怎麽拉了,你是不知道那黃金迷宮的凶險,那地上全部都通電的,隨便亂走一步都會被電死,還拿冥器呢……沒被燒成焦炭就算好了。”

大雄咂了咂嘴,感到非常惋惜,說道:“你不拿也有可能被電死,拿也有可能被電死,要是我就他媽拿了!”

我正想嘲笑他貪財不要命,旁邊的司機按了按喇叭,用濃重的京腔說道:“你們倆走不走了!這兒玩兒我是吧!”

我急忙道歉,說道:“不好意思,我們馬上上車。”

大雄先把自己肥胖的身子塞進了車子,然後我也坐到了後座,對司機說道:“哪兒的涮羊肉好吃就到哪兒,別繞彎兒。”

司機沒說話,一踩油門兒就開動了。

最後司機把我們拉到了南苑民族街的一家北京有名的涮肉店,收了我們八十塊錢車費,陰沉著臉一踩油門兒走了。

我想司機之所以對我們這麽惡劣,是因為大雄一路上都在說倒鬥下地宮的事情。

一般說這些的人,都被認為是盜墓小說看多了,走火入魔,犯了神經病,而不會讓別人以為我們真的是盜墓賊。

我們倆點了一個大鍋,加上十幾瓶白的,從下午三點過一直吃到晚上十一點打烊。

大雄喝了有七八瓶精裝的白酒,離開時已經幾乎不省人事。

我費盡力氣把他背下樓,叫來出租車,在最近的一家連鎖賓館住下,倒頭就睡。

睡到一半,感覺肚子疼得厲害,可能是因為太久沒有吃到這麽好吃的東西了,所以吃的太多,導致拉肚子,或者是那酒不對勁,總之拉了七八次。

等我拉到不想再拉了,就一覺睡去,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我發現自己的胡子一夜之間長了許多,覺得有些奇怪。

當我洗完澡,換上新衣服的時候,大雄也醒了,搶著要上廁所。

等我們倆出門兒,準備退房的時候,服務員硬拉著我們,要我們給三天的錢。

我說就算是超過退房時間了,我們也就給兩天的錢,怎麽會給三天的錢?

為此大雄還和前台小姑娘吵了起來,鬧得雞犬不寧。

最後老板來了,翻出監控錄像,指出我們進入賓館和離開賓館的兩段視頻,我們才認罪。

原來我們那天晚上睡下以後,竟然真的睡了三天三夜,到現在已經過了退房時間,就是第四天了。

老板看我們也不是什麽好惹的人,所以最後還是給我們算了三天。

出賓館的時候,服務員們都以異樣的眼光看著我們,私下議論著什麽。

我想她們應該是在說:“這倆人兒住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也沒出門兒,到底是幹了些什麽呢?是不是在房間裏吸毒呢?”

我怕我們再不走,他們一報警,把我們抓去和小房子、小默子、小東子作伴,趕快拉著大雄離開了這條胡同。

下午,我陪大雄買了回哈爾濱的機票,並親眼看著他檢票登機。

然後我就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幹什麽了。

我在機場附近徘徊了一會兒,想給聶川打個電話,或者給二叔、三叔,爸爸媽媽打個電話,卻沒有按出去,因為我是*,不是聶川,打電話總不能說,我對朋友的家人也表示關心吧?

關於他們的狀況,我隻能靠猜。

我想他們應該都很好,因為聶川一回家就開始調查起爺爺的包裹。

隻有家裏沒出事的情況下,他才會這麽安心,並且快速的投入調查。

既然爺爺的包裹有了線索,那我就先不能離開北京,我需要等待聶川的調查結果,然後了解事情的進展。

想了想,我決定就在附近找家賓館住幾天再說。

可是當我掏了掏口袋的時候,才發現全身上下隻有六百塊錢,即使住那種條件低劣的家庭旅館,也隻能住上四五天而已,而且還是不吃飯的情況下。

我冷笑了一聲,暗暗說道:“聶川啊聶川,你見過金山銀山,接觸過地外文明,甚至還成了神話人物的徒弟,這麽牛逼的生涯,現在淪落成了隻有六百塊錢的流浪漢,真有你的。”

冷笑歸冷笑,自嘲歸自嘲,我想了想,還是決定明天去找一份工作算了。

不過一細想,另外一件事就難住我了,因為現在沒有身份證,根本沒辦法找到什麽正式的工作,隻能打打工什麽的。

還好下了這麽多地下遺跡,和各種怪物搏鬥,每天都在高強度的運動,讓我有了一膀子力氣,搬磚什麽的還是不在話下的。

明天我就去找找哪裏有工地,我去搬磚,也能賺四五千一個月呢!

想到這裏,我再次哈哈笑了起來,低聲說道:“以後在我的自傳裏是不是要寫上,知名生物學博士淪落搬磚工這一段呢?”

我自己想,自己笑,完全沒在意周圍人對我的看法。

人來人往中,有一個手拿棒棒糖的小女孩見我站在那裏傻笑,不由得投來了一個鄙視的眼神,讓我很無語。

不管如何,今晚先找個便宜的賓館睡一覺,明天再說找工地的事情吧。

我這麽想著,機場外麵的街道走去,然後上了公交,往五環外麵走。

直到公交來到東郊的城鄉結合部,我才下了車。

我下車的地方,不知道是叫什麽村兒,總之非常的雜亂,三教九流都有。

向路邊的一個賣水果的打聽哪裏賓館比較多,賣水果的指了指背後的一條小巷子,說道:“這邊比較便宜,好多女大學生都在這邊租房子,運氣好的話,可以撈著便宜的。”

水果攤老板也是一片好意,我沒辦法說什麽,隻是嗬嗬一笑,順便買了幾個橘子。

提著橘子往巷子裏走,就發現裏麵全被小攤小販占滿了,各種理發店、小餐館、旅店到處都是。

這讓我想起了成都郊區也有這麽一個地方,讓人充滿了無限的回憶。

走上這條街,我發現這本來三合土打的的地麵,已經被壓得支離破碎了,可能是剛下過雨的緣故,所以地上坑坑窪窪的到處都是水窪,汽車一過刺啦啦的就往兩邊濺泥水。

幾輛汽車過去,我隻好躲到所謂的人行道上去。

不過即使是這麽髒,還是有好多外地打工人士的小孩子沒人管,跑到街上去玩泥巴。

看到他們跟個泥人似得,在各種三輪車汽車中穿梭,我其實挺擔心的。

而偏巧就在這個時候,街道前麵忽然響起了一片嘩啦啦的聲響,行人和自行車紛紛躲閃。

原來是一輛運渣車疾馳了過來。

我心說怪不得這條路會被壓得這麽爛,原*常有大車從這裏過,附近肯定有工地。

剛想到自己的工作有著落了,忽然看見街上玩泥巴的三個兩三歲的孩子直愣愣的盯著疾馳而來的運渣車,不知道躲閃。

而運渣車的師傅因為車太高,根本看不到下麵有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