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畫麵平靜的同時,雖然畫麵中還是空無一物,但是地板上卻出現了一個人的影子,那人身穿黑色大衣,看不清輪廓,緩緩的從地板的反射中飄了過去。

之所以說是飄過去,是因為我們根本沒看見他的腳上有動作,然而整個人卻緩緩的在移動。

這畫麵僅持續了一秒,然後屏幕又變成了雪花狀,隻剩我們一群愕然的人。

過了一會兒穆木警官說道:“這可是十分珍貴的映像,雖然我不是第一次拍到鬼了,但是這一次特別清晰。”

與我們的不寒而栗相比,穆木警官竟然有些興奮,這不得不讓我再次覺得這個人一定心裏有點變態。

我看那黑影飄過去的方向正是我的房間所在的方向,說不定那個時候這家夥已經去過我的房間。

穆木警官繼續說道:“怎麽樣?畫麵很刺激吧?不過接下來我就有點看不懂了。”

說完以後他又把視頻關了,打開了另外一段視頻。

打開視頻的時候,我的心就是往下一沉,因為我發現這個攝像頭正是架設在我的病房對麵的。

視頻的下方,就是我住的630號病房。

視屏的角度能顯示出大半個走廊,甚至能看到護士台的燈光。

這一次穆木警官沒有說話,我們也看出了異常,因為畫麵開播沒幾秒,就見本來擺放在走廊上一個空的手推床忽然動了一下,顯然是被什麽東西碰到了。

風是不可能吹得動那東西的,而且走廊上不可能有那麽大的風。

那看不見的鬼影走得很慢,大概過了一分鍾,我才看見我所住的那間病房門上緩緩的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手印。

與此同時,攝像機有微微的晃動,這說明那個鬼影應該是在很用力的敲門。

看了看時間,是十一點,走廊上已經沒人了。

我心想幸好那時候我沒有在病房裏,不然肯定直接開門被嚇死。

我們正看著視頻,忽然之間,發現我的門裏有一道白色的煙霧狀物體從門縫裏飄了出來。

在那一瞬間,門上的黑色手印瞬間消失了,而且畫麵裏有一個黑色的影子以非常快的速度一晃而過。

“它被什麽東西嚇跑了?是不是你有什麽護身的東西?”穆木警官問道。

我立即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啊,我沒帶什麽護身符,而且當時我並不在房間裏。”我解釋道。

穆木警官皺了皺眉,說道:“那就奇怪了……”

說完他關掉了這段視屏,又打開了另外一個。

然後他略帶詭異的笑著,說道:“看好了,最精彩的部分要來了。”

我們再次屏氣凝神的看著畫麵,這一次是從護士台對麵的角度拍攝的。

畫麵開播三十秒,一個瘦高的人影緩緩的從畫麵中出現。

因為護士台對麵是樓梯口,所以這個人應該是剛上樓,看到時間是十一點左右我就知道,走上來的這個人正是我。

看著這個人神情有些恍惚,留著一撇小胡子,身形消瘦的樣子,我就皺了皺眉頭,心說原來我是這個樣子的,看上去有點頹廢啊。

隻見我若有心事的倒了右拐,直接往我的病房走去,護士台的合川美子對我說著什麽,但是我竟然充耳不聞。

大雄這時指著視頻裏的人問道:“這是你吧?*,你小子在想什麽呢,失魂落魄的樣子。”

我想起昨晚被獨角鬼麵具整的精神恍惚,實在丟人,就擺了擺手說道:“沒什麽,隻是有點心事,別問了。”

這時候穆木警官說道:“這個人真是你?那就怪了,這個人有點不正常。”

我一聽就是一頭的冷汗,吞吞吐吐的問道:“哪裏不正常了?”

穆木警官看了看我,似乎在觀察什麽,過了一會兒才說道:“你看看你自己,走路的時候腳後跟都沒有著地,就像是被鬼附身似得。不過我看你麵向不像是被鬼附身過,不然今天也不會這麽有血色。還有一種情況,就是被不幹淨的東西吸走了身上部分的精氣,所以整個人都輕飄飄的,你昨晚究竟出去幹了什麽?”

聽穆木警官這麽說,連解宇霆都扭過來看著我。

被三雙眼睛盯著,我一時吞吞吐吐起來,竟然說了實話:“好,好像是被一個戴白色獨角鬼麵具的家夥一直跟著。”

穆木警官愣了一下,說道:“是這個嘛?”

他手拿出了之前在門口撿到的那個白色麵具問道。

我的臉色往下一沉,說道:“好……好像就是這個。”

穆木警官正色道:“恩,那就對了,你們再來看看最後一個視頻吧。”

說完他又打開了一個視頻,說道:“這個時候我未婚妻美子應該也在你們房間裏了。”

我看了看時間是晚上一點,就是昨晚大雄和解宇霆失控的時候,就點頭說道:“確實在我們房間裏。”

穆木警官說道:“看了這個視頻,我感覺我幫你們都是值得的,當時要不是你把美子拉到房間裏,可能她現在已經被嚇死了。”

不用他說,我也已經看出來了。

畫麵一開始是我拉著美子的手瘋跑過去,鑽進了大雄他們的病房。

然後走廊上已經亂了套,燈光一閃一閃,各種紙片文件在空中亂飛,那些停靠在走廊上的空床就像是公園裏的碰碰車,到處亂跑亂撞。

看到這種情景,一般人肯定都會被嚇死的。

過了一會兒,攝像頭又被一些信號給幹擾了,出現大片的雪花。

十幾秒過後,畫麵平靜了下來,我們赫然發現,走廊上白色的地磚出現了一排黑色的鞋印子,而且還有散落在牆上的泥點,都是潮濕未幹的。

這個時候畫麵越來越花,雪花形成的波浪不斷的扭動。要過十幾秒鍾才有一個比較穩定的畫麵。

通過畫麵,我們看見在602病房的地磚上,有一個黑色的影子站立在那裏,而門上也出現了好幾個黑色的手印。

那時候應該就是我們聽到外麵有人敲門的時候,還好當時沒有去開門,不然到底會發生什麽,誰也說不清楚。

穆木警官在旁邊插畫道:“這些圖像真是太珍貴了,拿回去一定有很高的研究價值。”

他剛說完,畫麵就變成了一片雪花。

接著穆木警官聳了聳肩,說道:“後麵監控係統就壞了,再也沒有畫麵,整棟樓的攝像頭都是這樣,我想是因為那東西的磁場太強了,所以才造成了這麽強大的影響。”

看他關掉視頻,拿起手機,我就問道:“就這麽完了?那你手上的白色的麵具是怎麽回事?”

穆木警官說道:“這正是我想問你們的,以我往常的經驗來看,對方的怨念這麽強,幾乎可以讓整棟樓的人產生幻覺,你們是怎麽逃過一劫的?”

我指了指門背後的貼著的一張符咒說道:“我想應該是這個救了我們,這是從雷雲寺高僧那裏求來的。”

穆木警官站了起來,將符紙扯下來,好奇的拿在麵前看了看,就說道:“不對,這符沒那麽大的作用,而且據我研究,符紙對惡靈並沒有任何影響,這隻是人們的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鬼隻怕兩種東西,一是電,二是大蒜的氣味,或者是其它帶有濃重氣味的東西。”

大雄愣了一下,問了一個題外話:“我看你並不是普通的警察啊,你似乎對這方麵很有研究嘛,你究竟是幹什麽的。”

穆木警官笑道:“我當然是警察啊,隻不過平時喜歡研究這些而已,所以現在在特別刑偵係工作,處理一些超自然的現象。”

我詫異的問道:“還真有這個部門呢?這不是隻有在小說中出現嗎?”

穆木警官笑道:“我想你們是誤會了,實際上關於這種事件是非常少見的,我們一般隻是處理一些比較獨特的案件而已,比如密室殺人,自燃現象,奇異失蹤。真正見到它們,我這還是第二次。”

大雄繼續跑偏的問道:“那你能不能給我們說一下第一次遇見它們是什麽情況。”

我用手肘頂了頂大雄,意思是現在不是講故事的時候。

不過穆木警官似乎特別想炫耀這方麵的經曆,就說道:“沒關係,給你們講講也無妨。上一次我看到它們,是在一個海邊小城市。當時海嘯淹沒了整個城市,由於預警係統的失誤,有好幾輛車被大水淹沒在一座隧道中,被淹的司機全部死了,大概是五六十人。”

“大水退去後,人們恢複了正常的生活,但是老是有司機在半夜經過隧道的時候聽到哭泣聲,還有人出現方向盤失控的現象,雖然沒出過什麽大事,但還是搞得人心惶惶。”

“當時我們小組接到報案前去調查,將整個隧道封鎖,然後放了一台紅外線攝像機在隧道裏。這攝像機能在沒有光線的情況下捕捉畫麵。前兩個晚上,我們翻看視頻的時候,都沒有任何異常,直到第三天,我們檢查視頻拍到的東西時,就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