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湊過去看了看,忽然被嚇了一跳。

因為我看見雖然那個空位沒有掛著麵具,但是牆上卻有一張微微凸起的人臉。

一陣驚愕過後,左看右看,才發現這人臉應該不是真的,因為上麵也被刷上了白漆。

這可能是專門的一種被設計成能放麵具的凸起,這樣就不用釘子和線將麵具掛起來了。

雖然這方法看上去有些詭異,不過也不得不說,是一種保持麵具形狀的不錯辦法。踮起腳伸手摸了摸那人臉,一種類似於瓷器的潤滑感通過手指傳遞了過來。

“我說*,這東西看著都瘮人,你竟然還拿手去摸。”大雄站在一邊,驚恐的說道。

我回頭看了看他,說道:“死人都摸過不少了,這算什麽?你們說,這個空缺的位置,是不是放著那個麵具。”

兩人顯然都有這樣的想法,聽我一說,表情都變得嚴肅了起來。

他們當然知道,我說的那個麵具,就是扣在大雄臉上,讓大雄失去理智的那個詭異麵具。

“如果我們的猜測準確的話,那麽那個麵具是怎麽從這封閉的房間裏出去的?而且麵具也能成為妖怪嗎?”大雄問道。

“咚咚鏘……咚咚鏘……”

雖然大雄的問題問道點子上了,但是我沒有回答他,因為我們周圍忽然響起了一陣敲鑼打鼓般的唱戲聲。

“咿咿呀呀……喲西喲西……”伴著鑼鼓聲,仿佛還有日本男人的念叨聲,這聲音十分有節奏,就像是在唱戲。

“這……這是……”聶川看了看四周,但和我一樣,並沒有找到發出聲音的對象,所以臉色中帶著幾分恐懼。

就在我們都感到有些毛骨悚然的時候,這個鑼鼓聲就漸漸遠去了,那唱戲般的呢喃聲隨之消失不見。

“沒錯了,這是能戲。”我一邊聆聽著周圍異樣的聲音,一邊低聲說道。

“能戲……?”大雄不解的看著我。

我點了點頭,說道:“相當於中國的京劇,不過京劇是不帶麵目的,需要在臉上化妝,而能戲每個演員都必須戴麵具。現在牆上的這些麵具,也許就是以前的戲子演能戲的時候留下來的遺物。”

“那……剛才的聲音是怎麽回事,這些麵具上已經落滿了灰塵,演戲的人恐怕早就死光了吧?”聶川的冷汗順著鬢角往下流。

“沒錯,這可能是一種自然現象,是我們集體幻聽。”我說道。

“你說的自然現象,就是自然磁場吧?這些麵具以前經常被戲子使用,所以能夠將戲子們的生活,以某種形式留在麵具裏麵。就像以前經常演戲的戲台子,每到深夜沒人的時候,會看見武生打鬥的影子,還能聽到鑼鼓聲。”聶川接話道。

我點了點頭,說道:“不僅是戲台,曾經在上海郊區的一家老電影院每天晚上都會發生這種事情,還有人看見大廳裏有人上吊,嚇瘋嚇傻了好幾個人。”

“你們別說了,我怎麽感覺四周涼颼颼的?”大雄抱著肩膀,臉色有些白。

“那究竟是靈魂在作怪呢,還是老物件成了精,連科學家也無法解釋,總之,就是一種物件留聲的自然現象。”見他害怕,我就想逗他,多說了這麽一句。

大雄被我說的全身打了個冷戰,說道:“別說了……真……真的有點瘮人。”

我正想添油加醋的再說點,忽然周圍那種唱戲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這一次持續的時間也不長,隻有十幾秒鍾,但是我們三人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大氣也不敢出。

等聲音消失了,聶川才說道:“我感覺聲音是從左邊的牆後麵傳過來的,會不會牆裏有東西?”

我哈哈一笑,說道:“你怎麽不說隔壁有人看電視呢?”

聶川沒理我,拿著小哥給的那把刀子往那麵牆走了過去。

這暗室的牆都是磚石和石灰打造的,比我們進來的那一麵木牆要牢固得多。

但聶川也不管那麽多,用刀子狠狠的紮進了一麵牆的磚頭裏。

這個時候,我們就發現,從牆裏麵竟然湧出了血液一樣的紅色**,並且還伴著一股難聞的綠色氣體。

聶川捂著鼻子退了回來,而我們也隨之聞到了那難聞的氣體,也不聽的往後退。

一直推到我們爬出來的那個口子,那就像臭雞蛋一樣的味道才好了一些。

而這個時候,我們都是腦袋發沉,渾身無力起來。

“看來……讓我們慢性中毒的,就是強裏麵的那種氣體。”聶川無力的對我們說道。

“可是這要怎麽辦啊,這牆隨便一捅,就會冒出這種東西,我們豈不是要被困死在這裏?”大雄說道。

我想了想,說道:“你們看見那紅色的**了嗎,之前我們猜得完全沒錯,我們可能真的是在某種生物的體內,所以才會迷路,因為生物是活的,它在耍我們。”

“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可能是在一隻大蟲子的肚子裏?敢吃你雄爺,就不怕……不怕消化不良嗎。”他說話有些上氣不接下氣,說完就劇烈的咳嗽了幾聲。

雖然密室裏的空氣非常不好,不過我們要想脫困,還是得在這密室中尋找出口。

不管牆上的那個麵具是成精了還是怎麽的,但是它確實是從這個密室裏出去了,所以這裏一定有隱藏的出口。

等那臭雞蛋味散了一些,我們三人又捂著鼻子走回了那堵麵具缺失的牆麵前。

看著牆上那個人臉一樣的凸起,我就發起了呆。

另外兩人把屋子了內上上下下搜索了個遍,都沒有發現什麽開關密道之類的東西。

最後,除了把麵具一一取下來之外,我們其它的辦法都試過了。

不過這些麵具詭異得緊,我們也不可能貿然去把麵具取下來,萬一又出現那種危險的麵具,那麽這一次可沒有那麽容易脫身了。

我正思考著怎麽辦,忽然大雄啊的一聲叫了起來,說道:“洞口!洞口有人!”

我急忙扭頭一看,接觸著洞邊的一根熒光棒,我果然看見一個身材瘦小的家夥正站在門口。

這人瘦的有些過分,幾乎就是皮包骨頭,而且身上沒有穿任何東西,看上去就像個剛從地獄裏爬出來的餓死鬼。

而他正伸出一隻手,探向離他最近的牆上的一麵貓臉麵具。

他的動作非常輕,幾乎沒有聲息,如果不是大雄及時看到的話,麵具被偷走了我們也不知道。

聽見大雄的喊聲,這瘦小的家夥明顯被嚇壞了,一下子就把手縮了回去,迅速的把身體從洞口縮了回去。

我們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讓他跑了?三個人一起追了上去。

我們三個一一鑽出洞口,就聽頭頂上的樓梯發出咚咚的細微聲音,顯然那家夥是往上麵跑了。

於是我們三個再也沒有猶豫,一起向著樓上跑去。

不過才剛跑了幾步,忽然最後麵的大雄喊道:“別追了,下麵!下麵!來了好多!”

我聽大雄的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想到了一件令人害羞的事。

不過那念頭隻是一閃而過,然後回頭一看,就發現我們用刀撬開的那個洞口前麵正有幾個黑影在緩緩靠近。

他們的身材和剛才逃走的那隻差不多,所以我斷定,這是個調虎離山之計,他們一定都是來偷麵具的。

不過這個時候回身去救已經來不及了,我隻能把手裏的幾根熒光棒就像天女散花一樣扔了過去。

隨著我的熒光棒劃出一道道弧線,砸在地板上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那一群瘦小的家夥就一哄而散,跑向了不同的方向,然後消失在了黑暗中。

聽著頭頂上咚咚的腳步聲,知道上麵的加護還沒走遠,但是我們也不能讓其他瘦家夥拿到麵具,於是我就對大雄說道:“有一個艱巨的任務要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