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想伸手去搖動其中一個把手,被我一把攔住。

我對他說道:“別亂動,萬一你一轉動就把你射成蜂窩怎麽辦。”

大雄聽我這麽說,急忙停手了。

我仔細看了看這個船舵一樣的東西,就發現它的下方連著一條皮帶,這皮帶從地磚上的小孔深入地下,不知道帶動了什麽機關。

我正猶豫著要不要把地板撬開,看看裏麵到底是什麽結構。

旁邊的聶川就說道:“我想,這些轉輪牽動機關的可能性很低,因為這機關的觸動方式太明顯了,一般傷人的機關都是比較隱蔽的。

聽他這麽說,我也覺得有道理,於是便讓他們兩個尋找掩護,然後自己開始旋轉起了轉輪。

不得不說這個轉輪需要很大的力氣才能轉動,我幾乎是咬牙費盡了力氣,才讓它哢噠一聲轉了起來。

幾乎就是機括聲響起的瞬間,我一下就伏低了身子,深怕有什麽飛箭從頭頂射過來。

不過等了幾秒,頭頂上沒有任何動靜,而機括聲還在不斷哢哢哢的響著。

四周看了看,我就終於發現原來是鏡子裏的圖案在發生變化。

鏡子裏的這條龍,就像活了一般,從雲霧中飛騰穿越著,每一塊肌肉,每一塊鱗片都活靈活現了起來,這讓人似乎真的看到了一條飛騰的龍。

看著眼前的場景,我有些沒反應過來到底怎麽回事。

這時候聶川和大雄再次湊了過來,其中聶川就說道:“原來鏡子背後盡然是流沙彩畫。”

經他這麽一說,我也發現了,這就是古代獨特的沙畫工藝,用不同顏色的沙鐵砂放在金屬盤子裏,然後通過機括下麵磁鐵位置的變化,以變幻出不同的圖形。

這種東西,一般都用於上層社會的娛樂活動,所以我想,這是不是僅僅隻是一種娛樂活動而已?

研究了半天,我們還是沒有得出任何的答案。

不過聶川倒是發現了不同尋常的一個疑點,他指著頭頂的天花板說道:“你們看,上麵的兩個窟窿好像不是空的,似乎也是水晶。”

我抬頭一看,之間那兩塊圓形的空洞裏,果然有關於下麵光影的反射。

這又是什麽目的呢?我實在想不通這一係列機關的用處。

“算了,我們沒時間來研究這個了,到了上麵那層,再看看那麵水晶,也許自然就知道這東西的用途了。”聶川對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便站起身來。

接下來,當然是要去調查分布在大廳周圍的那些房間了。

手電筒早就都沒電了,我們隻能打著冷焰火往最近的一間屋子走了過去。

屋子的門是開著的,還沒進門我們就發現了門上那個被閃電劈成兩半的骷髏圖案。

這圖案是白毛老頭的手下背心上的圖案,之前我們不知道是什麽意思,現在看來,這一定是雷雲僧的代表圖案了。

想到雷雲僧,我又想起了之前的那個冰山美人,心說她來這裏如果是為了找雷雲僧的話,那麽離開這裏以後,她是否也會去我們去過的那個神殿呢?

他們進了神殿,是應該成為被懲罰者,還是他們本來就是從神殿裏出來的執法者?

想來想去,我都覺得後一種可能性比較大,因為如果神殿是懲罰他們的地方,那麽雷雲僧沒理由逃到那裏去的。

想起小哥很有可能打敗過雷雲僧,我真想看看小哥的念到底有多強大。

不過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因為我是在和他分開以後才得到的能力。

正想著,我們三個已經一前一後的來到了房間裏。

這個房間很亂,桌子倒在地上,靠窗的兩盆盆栽已經碎裂,泥土灑了一地,滿地都是廢棄的白紙,紙簍也不知道被誰給踩扁。

我們對麵牆上就是一麵玻璃窗,窗戶的玻璃全都碎了,外麵顯現出夕陽西下的時候一片日落西山的景象。

這時候大雄湊近我,問道:“你發現這房間有什麽古怪了嗎?”

我四處看了一眼,並沒有發現什麽古怪,不過我從一開始進來,就發現了一個不同尋常之處,於是我問大雄:“你說的古怪,是不是這房間完全是近現代的裝修風格?不像是古人住的屋子。”

大雄點了點頭,說道:“不錯,你不覺的很奇怪嗎,這說明最近幾十年這裏還有人住。”

我搖了搖頭,說道:“這並不奇怪,既然雷雲僧還住在這裏,他也不可能像個老古董一樣墨守成規,有點與時俱進的裝修很正常。”

聶川這時候說道:“你們有沒有發現,其實這裏現代的東西真不少,我想他們一定是有飛機的,不然這些建材之類的東西是不可能用車運到這深山中的。”

我點頭說道:“說不定這第八層閣樓就是個伸縮敞篷停機場,到時候我們還能從這裏離開。”

說了自己的猜想,我們就自顧自的四處搜尋起來。

這間屋子裏顯然沒有解宇霆他們的蹤影,不過地上的那些文件,倒是挺引人注意的。

我隨便撿起來一張看了看,就發現隻是白紙。

接下來我們就發現,這裏的大多數紙張都隻是白紙,隻有一些紙上用黑色的鉛筆畫著一些奇怪的符號。比如說沒有完成的五角星,兩個三角形重疊。這不得不讓我懷疑,這裏以前會不會住著一個小學數學老師?”

看完這些沒用的紙,我們就來到了床邊的那張辦公桌前。

這辦公桌是八十年代的款式,上麵有一同樣舊式的黑色木筆架,但是上麵沒有筆。

在筆架的旁邊,是一個老式的打印機,就是那種金屬圓形按鈕的打字機。

除了這兩樣東西,旁邊還雜亂的堆著一些日語書籍,這些書籍大多都以日本古典文學為主,還有幾本中文翻譯過來的魯迅散文。

這些書市麵上都很容易買到,對我們來說並沒有什麽價值。

除了這三種東西,桌子上還放著一摞白紙,紙上放著一支鋼筆。

我翻了翻那些白紙,已經有些發黃了,拿到鼻子前麵可以聞到一股黴味。

除了這些東西,辦公桌還有兩個抽屜和兩個豎櫃,但每一個都需要鑰匙。

我在四周找了找,並沒有鑰匙,於是我們便用刀把抽屜和櫃子都撬開來看。

結果是,我們什麽都沒找到,隻有一台已經不能使用的老式相機,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老書。

調查完這些東西,我們三個都是麵麵相覷。

“走吧,去另一個房間,好像沒什麽有用的。”聶川插著腰說道。

我點了點頭,因為對黴味比較敏感,就打了個噴嚏。

這個噴嚏打出來不要緊,可是就在我打完噴嚏以後,忽然我們就聽見從屋子的另外一個角落裏,也傳來了一聲噴嚏聲,隻不過要比我的奸細得多。

我們三個同時愣了一下,都看向那邊。

可是借助冷焰火的光芒,我們什麽都沒看見,那個角落裏隻有一盆快要枯萎的盆栽。

見過太多的怪異現象,我們當然不願意相信那裏什麽都沒有,就算是一棵快死的樹,也可能是什麽蛇精鬼怪。

這時候大雄問我:“你能看見什麽?是不是有念。”

我搖了搖頭,說道:“什麽都沒有,沒有感覺到任何有生命的氣息。”

我剛說完,忽然,那棵快枯死的盆栽的葉子忽然動了一下,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從它旁邊走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我看見了一團幽藍色的念在眼前一閃,但還沒等看清楚又立刻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