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問小哥是什麽東西正在靠近,不過話到了嘴邊我才想起來他不讓我們說話。

雖然不能說話,但小哥還是給我們打了個眼色,他的意思是讓我們找個地方躲起來。

這裏除了那些墓碑就再無其它藏身之所,於是我們三個人各自找了一個墓碑,躲在了後麵。

我們三人都把手裏的電筒給熄滅了,隻有小哥一個人的手電亮著。

他手拿烏金古刀,站在墓碑群裏,遠遠看去,就像一位英勇無比的孤獨戰士。

不一會兒,就有一個巨大的黑影出現在了小哥不遠處。

我實在難以想象那東西到底是個什麽,因為它看起來就像一塊爛拖把,或者拉拉隊用來加油的彩球。

總之,這個東西是由無數的鎖鏈組成的,鎖鏈的中心,仿佛有一塊黑色的東西,是它的本體。

它走路的時候,鎖鏈就像觸手一樣伸出,勾住地麵上的墓碑,將自己的身體拖動著移動。

鎖鏈怎麽可能可以像觸手一樣隨意控製?我腦中產生了這種疑問。

不過當那怪物越來越靠經的時候,我才看清,它身上的那些東西不完全都是鎖鏈,其中有一些和鎖鏈非常相近的灰色觸手,正滴答著粘液。

這個東西,一部分的觸手用來拖動自己笨重的身軀,而另一部分的觸手則像是探測器一樣在空中豎著。整個身軀看起來竟然有六七米高,就像個巨大的海膽。

看到這個東西過來,小哥看上去還是有點緊張的,不由得將手裏的古刀喔得更緊了一些。

除了自己的呼吸聲,我們還能聽見小哥雙手由於太用力而發出的吱吱聲。

就是這種吱吱聲,讓怪物豎在空氣中的兩隻觸手忽然顫動了一下,然後它便瞬間鎖定了目標,伸展出兩根像是橡皮筋一樣的觸手,拉住前麵的墓碑,一下飛射了過來。

我沒想到這東西對聲音如此敏感,也沒想到它竟然還能如此迅速的移動,著實嚇了一跳。

不過顯然小哥的反應比我們要快,就在那海膽一樣的東西飛射過來的時候,他一個魚躍,往旁邊撲了出去。

那怪物撲了個空,掉在地上咚的一聲,讓整個地麵都顫了一下。

接下來,我們就看見它迅速的用觸角抓住兩塊墓碑,穩住身體,前麵幾根觸角就像橡皮筋一樣高速射向地上的小哥。

小哥剛從地上爬起來,就見到如此犀利的攻擊,立即又往旁邊一滾。

那幾根觸角叮叮當當的打在地麵上,竟然將青銅鑄造的地麵打出了幾個凹痕。

見小哥避過攻擊,那怪物發出一聲極地的咆哮聲,又發射了三四根觸角。

這一次小哥早有準備,一腳踩上旁邊的一個墓碑,借力在空中做了個後空翻。

那些觸角紛紛打在墓碑上,將墓碑打的往後倒了下去。

不過還不等它將觸手縮回去,小哥已經做完了後空翻的姿勢,從空中落下,一刀插在了其中一根觸手上。

見到如此漂亮的打鬥動作,我幾乎要站起來拍手叫好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我們忽然看錢,那海膽一般的怪物身體忽然長大了不止一倍。

仔細一看,原來不是身體長大了,而是它將身上所有的觸角全部發射了出去,就像是海膽收到刺激時的表現一模一樣。

不過這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攻擊,差點要了我的命。

有一根觸角從我頭頂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刺了過去,光是觸角帶起的風都吹得我連生疼。

我急忙將脖子一縮,躲到了墓碑的後麵。

緩上了這口氣,我立即為小哥擔心了起來,因為這麽突然、這麽密集的攻擊不知道他能不能躲過去。

當我看到觸角從頭頂縮了回去的時候,就立即探出頭去看。

通過光源的判斷,我立刻找到了小哥。

他站在一塊墓碑前麵,手裏橫握著烏金古刀,一臉的寒意。

在他身體前麵不遠的地方,正躺著幾根還在扭動的觸手,顯然是剛才被他砍下來的。

我不知道這麽快的速度下,小哥是如何砍下幾根觸手的,隻能心裏暗暗佩服。

不過小哥雖然沒有死,但是身上的衣服破了幾道口子,都在滴答著鮮血。

我看小哥氣喘呼呼的樣子,知道他也不好受。

而這個時候,那個海膽一樣反的怪物,竟然緩緩的開始收縮,將所有的觸角都縮了回去。

我心說這家夥終於還是知道疼了,也不知道它會不會知難而退。

小哥見怪物退卻,將刀重新握緊,一步步的向怪物逼近。

而這個時候怪物已經縮小到了幾乎原來的一倍,體內發出咕嚕嚕,像是警告一樣的聲音,竟然緩緩的往後退去。

小哥並不打算就這麽罷休,提著刀更快的逼近了怪物。

那怪物似乎被小哥的行為惹怒了,忽然之間從身體裏射出一根又尖又細的觸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覺,這觸手的速度幾乎超過了光速,而且還帶著一縷鮮紅的顏色。

看到這樣犀利的攻擊,我打了個冷戰。

果然,麵對如此快的速度,小哥根本沒有反應,直接被那東西刺穿了右臂和肩膀銜接的地方。

隻見他臉色一白,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不過在他吐血的同時,左手緊緊的抓住了那紅色的東西,任憑它再怎麽扭動,始終不放手。

那怪物被抓住了那條觸手,就像瘋了一樣不斷的變換著身體大小,不過它的觸角似乎都失去了之前的犀利,全部軟趴趴的在地上扭動。

這時候小哥咬著牙,用無比凶狠的語氣說了一句:“這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

說完他抓住那紅色的觸手,向後一拔,將整個觸手從那怪物的體內扯了出來。

於是我看到有一股黑色的血液從怪物的體內噴薄而出,然後它所有的觸手都開始顫抖起來,發出吱吱的怪叫,身體漸漸的小了下去。

它的身體不斷的縮小,一直變得隻有乒乓球那麽大,然後就停止了掙紮。

地上隻留下了一灘腐臭難聞的黑血,和一個金屬核一樣的東西。

見小哥得勝,我們都迫不及待的衝了出去。

小哥臉色蒼白,一一瞟了我們一眼,說道:“你們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說沒事,然後就問他:“對不起,都是我們,你才會受傷。”

小哥搖了搖頭,說道:“沒事,我早就習慣,死不了。”

他說完這話,就吐了一口血,有點站立不穩。

我和聶川急忙上去扶住他,問道:“你真的沒事吧?”

小哥抬頭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然後推開了我們的手。

見他逞強,我們也沒有辦法,隻能在一旁守著。

這時候大雄蹲下身子,正要去撿地上的那個乒乓球大小的金屬核,就被小哥一聲喝住:“別動那東西!”

大雄嚇了一跳,問道:“這……這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小哥白了他一眼,緩了口氣,指了指周圍墓碑上綁著的那些骷髏,說道:“看到他們了嗎?”

大雄點了點頭,說道:“這些死人怎麽了?”

小哥沉默了幾秒,說道:“這些死人曾經都是非常危險的人物,這裏負責抓獲那些危險人物,然後處決。他們身上的鏈子,都是行刑者綁上去的。”

“行刑者?就是這怪物的名字嗎?”我問道。

小哥看了看我,點頭道:“沒錯,行刑者的數量有很多,它們對聲音特別敏感。”

“還有很多?”我們聽他這麽說,都一副驚恐的樣子。

小哥搖了搖頭,說道:“不用怕,這裏隻有一隻,因為每一層壇城,都隻有一隻行刑者,不過還有一隻執法者,我們沒有遇到,也最好不要遇到。”

“壇城,你是說佛教裏的那個壇城嗎?”聶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