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怔了一下,然後一臉憤怒的說道:“我說了,剛才是開玩笑的,這刀根本不會說話。”

可他剛說完,手裏的刀忽然一脫手掉在了地上。

而且這刀落地的姿勢也怪,是刀柄著地,整個刀都立了起來。

我們三人看得奇怪,而這時,刀忽然倒了下來,指著一個方向。

大雄見刀掉了,就要彎腰去撿,而我立馬攔住了他,說道:“等等……”

大雄莫名其妙的看著我,而我卻看著刀刃所指的方向,說道:“去那邊看看。”

這時大雄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哎喲,我說*你怎麽回事,這刀隨便掉在地上,你就要往那邊走,這根本不是辦法,萬一什麽都沒找到,又是在浪費時間。”

說完他又將刀隨便丟在地上,說道:“你看看,這刀每一次的方向都不一樣,比是不是把每一個……”

他還沒說完,就已經目瞪口呆,因為刀所指的方向還是剛才第一次的方向。

我們三人都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地上的這把刀,然後大雄再一次把刀柄立在地上,讓它自己倒下去。

結果,刀還是指著同一個方向。

這時候大雄念道:“我就不信了,這刀比指南針還準。”

大雄一遍一遍的試驗著,而我們已經不想理他,往著刀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穿過幾棵老槐樹,又穿過了一片藥園子,借助手電筒的光芒,我們看見前麵有一片蘆葦植物出現在了眼前。

而且我們還聽到了輕緩的水流聲從蘆葦叢那邊傳了過來。

“前麵應該是有一條河。”聶川對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說道:“之前說過如果不是樹上和洞穴中,最有可能的就是在河邊。”

“喂!你們等等我……”這時候大雄也急匆匆的跟了過來。

“我們要去河邊找水鬼,你過來幹嘛?”我沒好氣的對大雄說道。

大雄愣了一下,說道:“水……水鬼?嘿嘿,我還怕什麽水鬼,剛才八雙眼睛的女鬼都被我打死了,那水鬼最多也就是河童,十個都不夠我打的。”

大雄說的沒錯,日本的水鬼一般都指的是河童。

那是一種長著龜殼的人形妖怪,是溺死的小孩變成的,喜歡把人拖到水地下淹死。

也有說河童是善良的妖怪的,會搭救落水的人。

在日本關於河童的傳說數不勝數,更有許多人說自己親眼目睹過河童。

在中國,水鬼不叫河童,而叫做水猴子。

據說是一種生活在水底,全身長著紅色毛發的怪物,同樣喜歡害人,不過和河童一樣,都是一種擁有實體的鬼。

大雄對一切拳頭能夠打得到的東西,都沒有任何恐懼。

關於水猴子,在中國也有很多傳說,而是據稱有許多人親眼見過的,所以關於水鬼的存在性一直具有很大的爭議。

之前我們也算見過幾種妖怪了,漸漸相信了妖怪的存在,所以現在要說這河邊沒有河童一類的妖怪,那是不大可能的。

於是我先把所有關於水鬼的資料都回憶了一遍,這倒不是說我要故意嚇唬大雄,而是讓他做好心理準備。

一邊回想著,我們一邊將蘆葦叢扒拉開,驚起一群群停歇在蘆葦上的螢火蟲,就像滿天星一樣飛舞起來。

還有一隻草鞋大小的癩蛤蟆呱的一聲從我腳邊跳過去,嚇得我一縮。

大雄見這癩蛤蟆這麽大,追了幾步,想把癩蛤蟆抓回來烤著吃,卻沒能追上。

我們嘲笑他說,看到肥的東西都會抓過來吃,怪不得妖怪粽子都想咬你,因為你也是人類中最肥的。

一邊開著玩笑,我們穿過了蘆葦叢,來到了一處淺石灘。

這時水聲更大了,因為在我們前麵不遠的地方就是一條足有十幾米寬的大河。

這石灘是由無數小石頭組成的,這些石頭小的有拇指大小,大的也隻有拳頭大小,以黑色的石頭為主,很少有雜色。

一看我就知道,這石灘不是天然形成的,因為石頭的顏色和大小都經過嚴格篩選,隨便撿起來一顆都很圓潤光滑。

這河灘應該以前是一處園藝景觀,供給神社主人夏天乘涼散步或者賞月。

我們沿著河灘往前走,果然就看見有一處夜晚留宿、賞月的閣樓坐落在河畔。

那閣樓修建在延伸到河中央的棧橋上,閣樓下麵就是河流中心的位置,三麵臨水,就像一個半島。

閣樓總共分為三層,結構非常牢靠,雖然曆經歲月,但看起來沒有一點潦倒的樣子。

我讓大雄再丟了一次刀,結果那刀直直的指向閣樓的方向。

我們三個都是麵麵相覷,因為閣樓上是不可能有草藥生長的,草藥又不是盆栽,放在屋裏肯定不能長成形。

那麽這把刀所指的地方究竟有什麽東西呢?

我看那閣樓上有輕微的水汽繚繞,恍惚間有種朦朧而虛幻的飄渺感,或者拿西遊記中的一句話說,就是:“師父,好重的妖氣。”

“我們要去閣樓裏看看?”聶川看向我。

而我卻堅決的搖了搖頭,說道:“我們還是回去找草藥吧,這閣樓裏有種讓人很不舒服的氣息,而且也不可能會有什麽草藥。”

兩人立即同意了我的想法,因為他們也不想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可我們正要轉身往回走,閣樓的三樓上忽然亮起了一盞幽幽暗暗的黃色燈火。

我最害怕的就是發生這種事情了,因為我們本來絕對不打算上樓去看看的,但是這樓上有燈,就說明上麵一定有人,妖怪是不可能點燈的。

而鬼則隻會吹燈,不會點燈。

樓上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會點燈,是解宇霆的人在調查閣樓,還是雷雲僧的殘黨還在這裏徘徊?

總之我們很有必要上去看看才能知道答案。

顯然,一看到這個的燈光,大雄和聶川也猶豫了起來,都看向我。

我一臉的無奈,想了想,說道:“龍潭虎穴都闖過了,還差一座閣樓嗎?如果真的在裏麵遇到了什麽機關埋伏,也隻能算運氣走到頭了。”

大雄嘿嘿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純爺們兒的想法總是差不多的,你說呢?川子?”

聶川也尷尬的笑了笑,顯然他的好奇心也被勾起來了,而且也不想讓別人知道他不是純爺們兒。

我們三個商量了一下,決定讓拿著神兵利器的大雄走在最前麵,我走在最後麵,作為軍事的聶川走在中間,如果有什麽狀況發生也好互相照應。

當我們踩著碎石灘來到閣樓下麵的時候,就發現閣樓的兩扇大木門都是開著的,今晚月光被烏雲遮蓋,看不清屋內是個什麽狀況。

但是抬頭看三樓,上麵的燭火依舊閃爍著。

我們兩旁都是嘩啦啦輕輕流動的河水,夜晚冰冷的水汽借著微風輕輕飄散,襲在身上讓我們陣陣生涼。

大雄握了握手裏的刀,把微型狼眼手電筒含在嘴裏,提了口氣,就往閣樓裏走了進去。

我和聶川也打著手電筒,一前一後的跟了進去。

一進門,我們就看見了一塊有一人來高,三米多寬的巨大屏風。

這屏風的架子是由高檔楓木製成,中間繃著一麵白絲長屏,屏上繡著一隻孔雀棲於枝頭,不管是樹木的枝幹、葉子,還是孔雀的羽毛都繡得極其精妙美觀。

我們三個人看著這麵屏風眼前都是一亮,顯然被這精湛的工藝給折服了。

不得不說,除了茶道和插花,日本的刺繡也很有自己的特色。

大雄看著這麵屏風微微皺眉,轉頭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