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就假裝沒有發現這些疑問,說道:“嗯,原來是這樣。”

我想起我穿越時間來到這裏之前,還有一個我一直陪著梁倩她們,可能就是吳老板所說的梁倩他們等的那個聶川,這個人在我出現以後就再也沒有現身過了。

不過這些暫且不表,想必是梁倩他們等到了那個假我從巨樹裏出來,然後也回到了地麵,遇到了和吳老板一樣的情況,沒有看到沙漠,而是來到了這座島上。

到這裏,前前後後的事情就算接上了。

理清楚這些以後,我就說道:“在你和他們分開以後,我們也來到了地麵上,發現自己身處這座島嶼,但是後來,大雄和梁倩就先後死了。”

吳老板扭頭看了看我,顯得有些驚訝,說道:“是嗎?

然後我又說道:“我雖然親眼看見他們死了,可是卻無法確定他們是不是真的死了。”

吳老板皺眉說道:“什麽意思?”

我想了想,說道:“你相信我其實……並不應該在這裏嗎?或者說,你相不相信時間倒流這回事。”

吳老板見我沒有調侃的意思,就回答道:“如果你告訴我,是你親身經曆的,我就相信,畢竟,我不是也莫名其妙的從沙漠跑到海上來了嗎?”

其實我沒打算吳老板會相信我,隻是單純的想傾訴而已。

可是沒想到,此刻我卻看見了他真誠的表情,我想他是真的相信我。

於是我就接著說道:“因為離開羅布泊以後,我就發現他們其實還活著,並且還和我一起去了俄羅斯。”

吳老板愣了一下,說道:“等等!你把我給繞糊塗了。你是說,你親眼看見他們死了,然後又親眼看到他們複活,是這樣的嗎?”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是這樣的,我從羅布泊出去的時候,並不知道他們已經死了,大雄和梁倩後來還在原來沙漠的地下和我見了麵,然後我們回到了沙漠裏,最後被人救了。後來,我們又一起到了俄羅斯,坐船來到這座島上,然後我不小心觸動了什麽機關,回到了羅布泊事件發生的那個時段,發現其實從羅布泊的地下,也可以通往這座島,或者說,這兩個地方是重合在一起的。”

我知道我說的太複雜,吳老板肯定聽不懂,於是說完以後,就看著他,等待他理解。

不過吳老板顯然比我想象的要聰明,立刻反應了過來,說道:“你是說,有兩個你,一個陪著梁倩和姓王的胖子來到了這座島,一個陪著另外的梁倩和姓王的胖子回到了沙漠,是這樣嗎?這樣說來,不僅有兩個你,還有兩個梁倩和姓王的胖子,你們六個人經曆了不同的事情。”

聽他這麽解釋,我似乎理解到了什麽,但是又抓不住關鍵。

這時吳老板又說道:“那你糾結個什麽,死掉的那個王胖子和梁倩,隻是你們六個中的兩個,而另外的王胖子和梁倩還活著,所以你根本不用傷心,因為不論是哪個梁倩和王胖子都是把你當成朋友的,所以你不會失去他們其中的任意一個。”

我愣了一下,覺得被吳老板這麽一分析,倒也能讓人看透一些東西。

隻不過我又想了想,覺得吳老板說的也不完全對,我對他說道:“不是六個人,是五個人,因為我隻有一個,我當初在羅布泊地下的時候,並沒有現在和你一起的經曆,而那是另外一個我才有的經曆,而我,因為時間倒流的關係,代替了另外一個我來到這裏,傳承這一部分記憶。”

吳老板搖了搖頭,說道:“不對,你以為你是鬼魂啊?還可以借屍還魂,另外一個你絕對是存在的,隻是在你出現以後躲起來了而已。”

看吳老板如此確定的表情,我就苦笑了起來。

因為我們倆現在的對話就跟神經病的對話差不多,什麽另外一個我,這件事情本身就是不合理的,而被我們說的言之鑿鑿。

不過如果不這麽解釋,我也想不到其它解釋的方法。

另外的一個我,還有另外的一個梁倩,已經另外的一個大雄,說不定隻是用了易容術,或者什麽方法,但是絕對不可能存在一模一樣的自己,這是我能確定的。

我把這些想法說給吳老板聽,沒想到他卻冷笑了起來,說道:“不管他們是什麽身份,是否和你目的相同,你千萬別迷失了自己,當另外一個你代替了你要做的事情,被所有人都承認和認識的時候,這個你就不存在了。就算你知道自己才是真的自己,但是那時候你就不會再有容身之地了。當初也有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出現,搞得我後來隻能也去冒充別人,要不是那個人,我肯定連自己都會開始排斥自己了。”

吳老板的表情有些無奈。

我終於明白,為什麽吳老板會這麽相信有兩個我,那是因為他也經曆過兩個自己的事情。

我在驚訝的同時,猜想吳老板說的那個讓他認識到自己還是自己的人是誰,是不是就是剛才那個背著長刀的人呢?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終於理解吳老板為什麽要冒著這麽大的險,來找一個人了。

我和吳老板聊了這麽多,總算解開了我的一個心結,我的心裏比之前好受了許多,但是我還是有點害怕,萬一死掉的那幾個人,是真的,而陪我來到俄羅斯的那幾個人是假的,那就有點慘了。

總之現在我盡量讓自己不再去想那些,如果我能調查清楚雅亞庫人祖先的情況再想辦法回到正常的時間裏,那就能找到大雄和梁倩問個清楚了。

“怎麽樣?想清楚了嗎?”吳老板笑了笑,顯然是看到了我釋然的表情。

我點了點頭,說道:“好受多了,現在最緊要的是想辦法回到正常的時間。”

吳老板看了看前方迷宮裏無盡的黑暗,就歎了口氣,說道:“恐怕還早,前麵有什麽,你我都還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