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梁倩在我們麵前一點點的消失,而我們卻無能為力。
霎時間,我和大雄都傻了,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直到幾秒鍾後,龍佳在我耳邊喊了一聲:“快跑!”
這一聲如雷貫耳,我一下就從剛才的恐懼中驚醒過來。
立刻,我就看到身後的影子,那個龐大的人影已經放開了梁倩,轉而向我衝了過來。
雖然在我們眼前真實的梁倩已經消失了,不過我看見當那個龐大的影子放開梁倩的時候,梁倩的影子並沒有消失,而是顏色慢慢的變淡,竟然慢慢的向空中飄了過去。
這匪夷所思的詭異場景讓我有些迷糊了,不過我絕對不可能就這麽丟下梁倩不管。
而這個時候,那個龐大的黑色影子已經來到了我的跟前,右手迅疾的伸向了我的脖子。
剛才梁倩怎麽被他抓住我看得一清二楚,現在他要抓我,我早已有了防備,所以我身子一矮,便躲了過去。
龐大的中年男人的影子和我的影子對穿而過,我感覺自己好像穿過了一層薄膜似得,臉上的感覺特別明顯。
那種感覺非常奇妙,就像是剛才我用臉刺透了一麵保鮮膜。而且與此同時,我感覺有一個黑影從我身邊一閃而過,但是當我回頭看時,卻又什麽都沒看到。
摸了摸臉,發現沒有什麽異物,我有些奇怪。
不過此刻根本沒有時間回味,我站起身子,比較了一下我的影子和梁倩的影子之間的距離,然後跳了起來,想要伸手抓住她的腳。
當我的手離她的腳還有十幾厘米的時候,忽然之間,指尖上傳來了剛才的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戳破了一層紙一般的感覺。
其實剛才衝向梁倩的時候,也有這種感覺,隻不過那一次被彈開了,而這次我確實是實實在在的穿了過去。
穿過了那層紙一般的東西過後,我的手忽然之間就抓到了實物。
那是梁倩的纖細的腳踝,還是溫暖的!
我瞬間心裏一喜,緊緊抓住梁倩的腳踝,手裏一使勁,就將她整個人從上麵扯了下來。
梁倩的身體,就像剛才消失時的那樣,忽然的又出現在了空氣中。
我穩穩的將從天上落下來的梁倩抱在懷裏,看著她雙眼緊閉,但呼吸還算平穩,就安心了。
這個時候,不遠處的龍佳又喊了一聲小心。
我的目光從梁倩的臉上移開,就看見那個黑影又轉身向我撲了過來,這一次更加迅猛,顯然是被我的行為給激怒了。
還好我的姿勢是蹲著的,而且那個家夥的個子比較高,要抓我們,也不大方便。
於是我抱著梁倩,就地一滾,躲了過去。
可能是由於我的動作有些大了,梁倩咳嗽了兩聲,緩緩的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睛,就看見我和她四目相對,鼻子和鼻子之間的距離隻有不到3厘米,於是臉一下就紅了。
我也感覺到了她柔軟的軀體,還有衣領處散發出的淡淡體溫,以及若有若無的香味,也是臉上一紅。
梁倩見我臉紅,自己的臉反而不紅了,微微一笑,說道:“是你救了我?”
我點了點頭,說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快點離開這裏。”
說完我就從梁倩的身體上移開,然後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向著光球相反的方向跑去。
那個黑影剛才再次撲空,還沒有緩過來,當他轉身時,我們已經跑出去十幾米了。
大雄站在那裏,本來是很害怕的,但是見我居然能將梁倩救出來,就是又驚喜,又覺得不可思議,對著梁倩就傻笑。
我見他不知死活的樣子,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嘲笑他,隻得一把拉住他粗壯的手臂,一起狂奔起來。
龍佳跟在我們的後麵,一邊跑,一邊說道:“不要往牢籠那邊跑,往看台上跑,不然我們很容易被堵死在那裏。”
於是我們調轉了方向,都往看台上跑去。
跑著跑著,我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那個黑影並沒有向我們這邊狂奔過來,而是不緊不慢的在原地緩緩的向我們走來。
隻有影子,沒有實體,卻還能想我們移動,這是在已經太過詭異了,於是我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我們一直跑,直到從一段破舊的石梯登上了看台上的最高處,靠近牆壁的地方,這才停下來喘氣。
休息了不到一分鍾,我們就居高臨下的往廣場上看去。
隻見雨下得越來越大了,雨點落在地麵上飄忽不定的霧氣中,就像是無數的銀魚穿梭在滾滾奔流的河水裏,很快消失不見。
雨水打在我們四個人的頭上、肩膀上,濺起無數的水花,使得彼此的麵目都不大看的清楚了。
角鬥場上被雨幕和霧氣雙重遮擋著,但是由於背後有個光源,所以我們還是很容易辨認出,那個地上被拉的老長的黑色影子。
它就像一個惡魔般站在那裏,也沒有再動過了,就好像是一根木樁投影出的影子。
雨水打在角鬥場的沙子上,印下一個個黑色的斑點,就像那個影子被機槍掃射過一般,滿目都是瘡痍。
就在我們詫異那個詭異的影子為何不繼續追上來的時候,它忽然又動了起來。
不過這一次,它是往光球的方向走去。
黑影越是接近光球的方向,就會變得越短,色彩也會變得越淡,這倒也符合影子的特點。
當黑影完全與光球重合起來的時候,原本在光球中間出現的那個黑色的斑點,忽然之間就消失了。
我們都是以一種莫名其妙的眼光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不過既然我們已經來到了牆邊,那麽離鬥獸場的出口就不遠了。
隻要走到鬥獸場外麵的大街上,我們的目的地,波塞冬的神殿就快到了。
想到這裏,我再也不願意在這鬼地方多呆上一會兒,也放棄了查清楚光球到底是什麽東西的想法。
不過顯然,其他三個人並不是這麽想的,他們還是看著那個光球,一點要離開的意思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