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黑衣女子拿著小瓷瓶,小心翼翼的從梯子爬了上去。

爬到梯子頂部,她一手拿著瓷瓶,另一隻手伸出食指在瓶子裏蘸了一下,用大雄的血液在石板上畫了起來。

我們見她龍飛鳳舞的畫了十幾個圖案,然又蘸了些大雄的血水,在自己的額頭上點了點,閉上了眼睛,嘴裏便念念有詞起來。

念了幾句我們聽不懂的話,她忽然睜開眼睛,單手托著頭頂的石板,輕輕往上一頂。

隻聽哢噠的一聲,那石板竟然被她一個弱女子輕輕鬆鬆的給頂了上去。

我們都是無比的驚訝,麵麵相覷的看著黑衣女子。

不過很快,我們的目光就無法定格在她的身上了,因為從她打開的那個入口中,灑下來若無的白色光芒。

奇怪了,以前我可不記得上麵有電燈。我自言自語的說道。

“走吧,我們上去看看……”黑衣女子向我們招了招手。

我看出,她雖然解答出了“歸元”的答案後神情不大好,但是上古仙人留下的巫術文字還是令她無法抑製自己的好奇心,她比我們其中任何一個人更想窺覷其中的秘密。

我們跟著黑衣女子一個個爬上了梯子,大雄是最後一個。

由於他的體重比較重,所以他怕梯子的的時候我們就聽見那金屬的梯子吱吱嘎嘎的亂響,幾乎就要斷了。

大雄也是捏了一把汗,每踩一步就會停一下,然後在梯子上晃半天。

其實這梯子從上到下,離地麵的距離也不過五六米高,以大雄的身手,就算掉下去也摔不死。

不過如果梯子斷了的話,我們就失去了爬上洞穴的唯一通道。

等大雄緩緩的爬上來,我們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和灰塵,我開始打量起周圍的情況。

依然是金屬的圍欄攔住了我們,四周都有這樣的圍欄,組成了一個牢房。

我們所在的這座牢房裏什麽都沒有,隻有一些木頭腐爛後剩下的黑印。

頂上是與我們之前見到的那種黑色石頭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種白色石頭,說是石頭,其實倒不如說是石塊和膏土的混合物。

這種類似於牛軋糖一般的材質,是古代西方建築典型的材料。

過了這麽多年,這種東西應該一碰就會掉渣了,可是卻還依然堅固。

蜘蛛在屋角的地方織就了一張有幾層厚的蛛網,就像一塊巨大的破布掛在那裏。

我看見蛛網上竟然有一隻螃蟹腿,可見這裏的蜘蛛有多厲害。

總之,眼前的一切都是破敗、滄桑的感覺,連牢籠的欄杆有些都彎曲了。

我們走到靠近通道的一側金屬柵欄前,發現門是鎖死的。

其實也不是上了鎖,隻是門別鏽死了,根本打不開而已。

大雄用它粗短的手掌握住牢籠杆子晃了晃,沒想到還挺結實的。

於是他邊伸開雙手,攔住我們,嘴裏說道:“讓開一點,這就一腳的事情。”

我知道踹門是大雄的絕招,已經見識過好幾次了,於是就往後推了五六步,躲得遠遠的。

大雄也往後退了兩步,然後一個衝刺,一腳踹了上去。

不過他好像忘了,這不是門,而是牢籠,於是右腳就從兩根欄杆中間卡了進去。

門是被他踹開了,但是自己也摔了出去。

我們看在眼裏,都是哈哈大笑。

隻有黑衣女子沒有笑,而是以奇怪的眼神看了我和梁倩一眼。

我知道她心裏緊張的要死,而且本身性格就是那種不苟言笑的人。

此刻看見我們在這絕境之中還能開懷大笑,一定覺得非常奇怪。

於是我收斂了一下,歎了口氣,說道:“這位黑衣美女,來了這種地方,該死還是會死,緊張也沒有用,放鬆一點吧。”

梁倩也接話道:“是啊,這麽久了,見你話還是這麽少,我們連你的名字都還不知道呢。”

黑衣女子聽我們這麽說,麵色就緩和了一些,用她那還算比較地道的中文說道:“我叫做莉亞,中文名字叫龍佳。”

“你姓龍啊?那不是和神雕俠侶裏的姑姑一個姓?怪不得我總覺得你是從古墓派裏出來的。”大雄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把腳拔了出來,一邊說笑著,一邊向我們走了過來。

龍佳似乎一直都不怎麽喜歡大雄,這和後來在德班村時的關係差不多,我不知道他是不喜歡胖子,還是不喜歡話多的人。

當大雄大大咧咧的走過來時,龍佳並沒有理他,而是轉眼看向梁倩。

可能兩個妹子之間的隔閡會比較小吧?

梁倩尷尬的一笑,為了緩和氣氛,就轉移話題的說道:“你為什麽有兩個名字,而且我聽吳老板說,你不是來自西伯利亞的嘛,怎麽會有個中文名字?”

龍佳依舊麵無表情,輕描淡寫的說道:“我不僅有中文名字,還有法國名字、意大利名字等等,因為我會三十二種國家的語言,去過八十多個國家,我喜歡給自己在每一個國家都起一個名字。”

聽她這麽說,我就是一陣無語,心說我們雅亞庫人果然都有著極高的語言天賦。

梁倩也是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好吧,我看你的長相,還以為你有中國血統呢。”

龍佳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忘了告訴你們,我的祖母就是來自中國的。”

梁倩點了點頭,用手勾住龍佳的瘦小的肩膀,說道:“那我們也算是半個老鄉了,今後就交個朋友吧。”

龍佳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隻是默不作聲的讓梁倩摟著她的肩膀。

我聳了聳肩,開始有些佩服梁倩的交際能力。

大雄在一旁討了個沒趣,就嚷嚷道:“好了好了,既然門打開了,我們就趕快往前走吧。”

說完他就一個人走了出去,我們也緊跟他走了出去。

我們穿過擺著一些破桌子和馴獸器械的通道,很快就來到了鬥獸場的廣場附近。

隔了老遠,我就看見前麵的廣場上有刺眼的白光射了過來,薄薄的霧氣中,似乎漂浮著一個光球。

這是我們始料未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