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黑影之後,我就鬆了口氣,因為顯然這也隻是一千年前產生的幻象而已。
不過我還是詫異於這樣的巧合,一千年前這條街道上的某個人,竟然和我做過一模一樣的動作,這種幾率實在太低了。
於是我不得不多看了兩眼這個黑影,隻見它的顏色十分淡,甚至連麵孔都看不清。
可是就是這麽一個黑影,在我轉過頭去看它的同時,竟然也扭過脖子來看我。
滿身的雞皮疙瘩頓時又占據了我得每一寸皮膚,因為我發現,這個黑影好像是在模仿我!
如果說幻影存在模仿的能力,那就不能再叫做幻影了,而是一種不知名的怪物。
與那個沒有麵孔的黑影麵對麵的對望著,我的心裏有些發毛,覺得氣氛極為詭異。
這時候,我沒有動,那個東西也紋絲不動的站在那裏。
我心中暗暗默念道:“一定是巧合,一定是巧合。”
然後我又向前邁了一步,結果那黑影果然又和我一樣,往前邁了一步。
我頭發幾乎都炸起來了,指著那個黑影,有些結巴的問道:“你……你是個什麽東西!”
那黑影也在同時用手指著我,嘴巴動了動,不知道在說什麽。
我雖然心中已經毛骨悚然到了極點,但是知道現在這種情況絕對不能慌。
仔細想了想,既然這個東西一直模仿我,那我倒要給它出一道題。
於是我將手上的銀魚短劍拔了出來,慢慢的向黑影走了過去。
那黑影也在腰間摸了摸,但是什麽都沒摸出來,也向我慢慢的走了過來。
我微微一笑,心說這下你可穿幫了吧?
當我們之間的距離還有不到一米的時候,我咬了咬牙,不去看那張沒有五官的臉,然後舉起手裏的銀魚短劍狠狠得向那黑影刺了過去。
見到閃著寒光的銀魚刀,那東西終於不再模仿我了,而是畏懼的用手去擋。
然而銀魚短劍是何等的鋒利?隻聽刷的一聲,銀魚劈開了它的手臂,從右肩劃拉下去,將它整個身體切成了兩片。
但是我並沒有看到血,也沒有慘叫,拿東西隻是分成了兩半,然後慢慢的塌陷和熔化下去,竟然變成了兩攤淤泥。
我看著地上的兩攤淤泥,覺得有點太過不可思議了,這世上哪有能動的汙泥?
不及我多想,忽然我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之前的老婆婆。
既然這汙泥並不是幻象,那麽那個老婆婆能夠跟著我們的行動而移動目光,這顯然也說明那個老婆婆也不是幻影。
於是我急忙回身往之前的商店裏看去,但是卻空無一人了。
我有些奇怪的向商店走了過去,來到櫃台之前,就見到有一盞蠟燭在櫃台內的一張小桌子上亮著。
我得呼吸能夠幹擾火苗燃燒的方向,顯然這蠟燭也是真的。
看了看櫃台後麵,毫無人影,再看那些架子上的商品,都是幹幹淨淨的銀質飾品,非常漂亮,並沒有歲月流逝造成的鏽跡。
我有些奇怪這裏並沒有什麽暗道,那個老婆婆是如何忽然消失的。
於是我從櫃台上翻了過去,來到了商店的內部。
隨手取下一件銀質的鈴鐺在手裏把玩了一下,我就發現這些銀飾品果然非常的新,而且雕飾極為精美,不像是千年前的東西。
隨意看了幾件銀飾品,我就開始尋找貨架上有沒有什麽機關或者暗道,可是找了半天,卻什麽都沒有發現。
“這就奇怪了……”我摸了摸下巴,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可是再怎麽想,也沒有別的辦法把剛才的老婆婆找出來,於是我隻好在幾分鍾後,重新回到了街道上。
街上的那兩攤爛泥已經順著石板之間的縫隙流到了地麵以下,隻有一些汙垢殘留在那裏。
我用腳底蹭了蹭,發現並沒有什麽怪異。
於是我隻好無奈的繼續往前走。
兩旁依舊是一些火光非常幽暗的火盆,破舊的建築胡亂的聳立在街道兩邊,還有那些若隱若現的黑色影子在走動。
不過這一次,我再也沒有見到比較可疑的影子了。
抬頭望了望,燈塔的位置,看似很近,但是我走了這麽久,都沒有靠近的感覺,看來德班城確實大的可以。
雖然擔心大雄他們去了哪裏,但是現在調查起來也沒有個頭緒,於是我隻好繼續往燈塔的方向前進。
我心中想的是,先調查圖書館,然後登上燈塔,如果能用上麵的探照燈向各個方向打信號的話,說不定能夠吸引大雄他們過來。
堅定了方向之後,我就借著還有力氣,小跑著往燈塔的方向去了。
道路從十字路口的地方開始變窄,我幾乎又是在一幢幢破舊的民居中間穿行,偶爾能看見這些屋子舊時的主人在屋裏走動,景象十分神奇。
穿過一片片的房屋,我來到了一個比較黑暗的區域,可能是由於這一帶的房屋受海嘯破壞比較嚴重,所以周圍全是一片廢墟。
廢墟中的路開始變得越來越難走,於是我不得不放慢了腳步,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著。
走了沒幾步,我似乎就聽見背後傳來了噠噠的腳步聲。
由於廢墟中非常的安靜,著聲音就顯得十分的明顯,我不禁回頭看了看。
可是回過頭去的時候,卻什麽都沒有看見。
我有些奇怪的四周張望了一番,覺得自己有可能是產生了幻聽,於是搖了搖頭,繼續的往前走。
可是沒走幾步,背後的噠噠聲又響了起來。
於是我再次站在了原地,回頭去看後麵。
這一次依舊是什麽都沒看見,隻有呼呼的風聲,吹得空氣中淡淡的霧氣四處飄舞,顯得詭異莫名。
如此讓人不舒服的氣氛讓我默默的加快了速度,雖然還是走在廢墟的瓦礫中,我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噠噠噠……的腳步聲再次響了起來,緊跟隨我,而又不是非常的近。
我不想再回頭看了,幾乎是以小跑的速度往前跑。
雖然沒有回頭,但是我還是在猜測跟著我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忽然我想起了之前和安德烈一起上島的時候,也有一種奇怪的腳步聲跟著我們。
難道說,我們又碰見了那種被我們誤以為是海女的東西?
想起那些被掏空腸子的海象,我深知這種東西的厲害,於是緊緊的握住了手裏的銀魚。
廢墟麵積並不是很大,而且有了瓦礫填平地下隧道和窪地,所以雖然難走了一點,但是由於能夠走直線距離,所以實際上走起來會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