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雪花剝落完,雪球已經飛升了五六十米,然後裏麵的小石子又向上飛了十多米,直到我們幾乎看不清了才劃了道弧線落了下來。
而從視覺上判斷,石子離光球已經很近了。
在場的人無比訝異於大雄的怪力,特別是特妮,望著天空,小嘴巴長得老大,一副小夥伴們都驚呆了的表情。
我心想這家夥要是去投鉛球,準能拿世界冠軍。
不過回頭想了想,我的右手也有一番怪力,不知道和大雄比會如何。
於是我也刨開雪層,從地上撿了一個鵝蛋大小的石頭,然後掄起胳膊,原地轉了一圈,嗖的一聲將石頭扔了出去。
我隻聽耳邊嗖的一聲,石子穿過漫天飛雪,竟然將雪花逼退到一邊,以子彈般的速度向高空飛去。
一秒鍾以後,我們耳邊都清晰的聽到“鐺!”的一聲金屬脆響,然後天空中那個白色的光球晃了晃,居然停止了繼續往上升。
我周圍的三個人,嘴巴都快掉到地上了,特別是特妮,不僅嘴巴張的老大,連下眼皮都垂了下來,有種上氣不接下氣的感覺。
我沒空得意,望了望頭頂的那個光球,它隻是做了個短暫的聽停留,然後刺啦一聲,化成一道白光,就消失不見了,那速度之快,簡直到了可怕的程度。
我們呆呆的望著天空,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這時候梁倩對我說:“看來以後有你們兩個在,都不用帶槍了。”
頓了頓,她又問我:“對了,小川,你的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有勁兒了,而且右手總帶著手套。”
我摸了摸右手,說道:“沒什麽,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們覺得這光球是什麽東西,為什麽會出現在水裏?”
大雄知道我右手的故事,所以也沒怎麽問,就說道:“我以前聽人說過滾地雷的事,我還之前還以為是那個東西,沒想到,竟然有實體,因為我剛才聽到鐺的一聲響。”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滾地雷,其實指的就是球形閃電,這種奇異的閃電經常會貼著地麵急速運動,所以叫做滾地雷。而且球形閃電的確也會以接近光速的速度運動,空中懸停或者潛入水中都不是什麽問題,可是如果有實體的話,必然不是那個東西。”
大雄瞪了瞪眼睛,說道:“難道說,真的如同大多數人那樣的看法,這東西是外星人的宇宙飛船?”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會,嵬國人的燭神也能在空中飛行,並且發光,可是我們也看了,那東西裏隻有苦壟,沒有人,難道說苦壟就是外星人?”
大雄說道:“我們看的那是小的,大的裏麵到底有什麽,真還說不清了!”
我懶得跟他扯,反正我不相信外星人會來到地球的。
因為至今為止,人們看到的不明飛行物都是懸停在空中,一晃眼就不見了,從來沒有人見過有飛船降落在地上,進行某種實驗或者搞什麽破壞的。
試想一下,一艘宇宙飛船穿越茫茫星空,來到地球,就隻是在天空中晃一晃就走了,這簡直就是在拿能源開玩笑。
因為飛船穿越這麽遠的距離,需要耗費極大的能量,如果不是來做一件有意義的事,那實在就說不過去了。
愛因斯坦曾經提出過蟲洞的理論,說是外星飛船能夠通過蟲洞瞬間到達宇宙的另一端,可能是幾十光年,幾千光年。
先假裝這個理論是可行的,但是科學家早就研究出,穿越蟲洞需要耗費大量的反物質,不然蟲洞就會忽然坍塌,讓其中的飛船永遠變成宇宙塵埃。
而反物質在宇宙中是相當稀少的,沒有人會無聊到用這些珍貴的反物質來和人類開玩笑。
所以說,我覺得地球上根本沒有什麽外星飛船,不明飛行物全都可以用科學理論來分析。
想到這裏,我就對大雄說道:“不和你扯了,反正現在線索也斷了,我們還是什麽都不知道。”
我們沉默了片刻,梁倩指著湖麵說道:“你們看,冰層全部被融化了……”
這時我們才低頭看了看,果然湖麵上一絲絲的冰渣都沒有剩下,顯然是被高溫所融化的。
剛才巨大的波浪將我們的漁網和礦燈都甩到了樹上,而岸邊有好幾隻已經死掉的大魚。
我真不敢想象,如果剛才我們還在冰麵上的話,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反正多半是活不成了。
這麽說來……
我忍不住扭頭去看了看一邊的勞倫,它正繡著從湖裏潑上來的那些水和雜物,似乎在尋找什麽東西。
我心說,剛才勞倫故意引開我們,難道是存心要救我們?
剛才那個光球還沒飛出湖麵的時候,勞倫一直對著我們狂吠,看來並不是對我們,而是對著湖麵,而且光球升起前,所有的白狼都仰天長嚎,顯然是預見到了即將發生的事情。
所以說,這次還真是勞倫救了我們一命。
想到這裏,我覺得有些感動,忍不住想要去摸勞倫的背脊。
我的手剛伸到一半,勞倫就感覺到了我的動作,扭過頭來就是一口。
我嚇了一跳,幸好收手比較快,不然就遭殃了。
勞倫狠狠盯了我一眼,繼續*著地麵上的一塊破布。
我見它對那塊布似乎很感興趣,於是留意了一下那布片。
不過我很快發現,那不過是一塊很普通的布片,長期被水泡的發灰,也不知道以前是什麽顏色。
就在這時,勞倫聞了聞布片又來聞我的褲腿。
我不知道它要幹什麽,就沒動。
隻見勞倫來來回回的聞聞布片又聞聞我的褲子,似乎是在比對什麽。
最後它似乎確定了什麽,在原地打了個轉,然後就跳了起來,一下把我撲在地上。
周圍的人都吃了一驚,以為勞倫要對我不利,急忙上來要救我。
但是這時候,我卻感覺到臉上一濕,竟然是勞倫舔了我的臉一下。
我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勞倫,它卻還是不住的伸出舌頭*,眼神也比原來溫和了許多,甚至尾巴也搖了起來。
大雄見狀,就摸了摸下巴,說道:“可以啊小川,你個斯文敗類,現在不僅男女通吃,連狼王都對你有興趣。”
我攔住勞倫莫名其妙的舌頭,呸了一聲,說道:“別胡說,快把它拉開,快壓死我了。”
勞倫似乎聽懂了我在說什麽,不等旁人動手,就一下從我身上跳開了,在旁邊對我不停的搖尾巴。
我擦了擦臉,說道:“這狗怎麽回事?”
梁倩和大雄都攤了攤手表示也莫名其妙。
我看了看地上的破布片,心說難道是因為這個?
於是我彎腰撿起地上的那塊布,看了看,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上麵沾滿了汙泥,已經腐朽不堪了。
我拿在鼻子前聞了聞,一股水潭深處的腥燥味。
我皺了皺眉,將布片扔到一邊,問大雄道:“現在怎麽辦?”
大雄歎了口氣,望了望光球早已消失的天空,然後俯身撿起兩條個頭較大的死魚,對我說道:“還能怎麽辦,咱們又沒有潛水服,也沒辦法去湖底看看,隻能先回去再做打算,今天晚上就隻能將就先吃這個了。”
將死魚抗在肩上,大雄大搖大擺的往回走去。
我回頭看了看湖麵,又看了看狼藉的湖岸,並沒有發現什麽其他的線索,就歎了口氣,也往回走去。
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雖然才下午五六點,但是再不回去,拉比洛維奇夫人該來不及做飯了。
於是梁倩也抱起小蘿莉,跟在我們後麵往回走。
令我沒想到的是,勞倫居然也跟了上來,而且最關鍵是,它的後麵還跟著一群白狼,那陣勢非常浩大。
它們一直跟著我們來到村子門口,這時勞倫就煩躁了起來,在村口徘徊起來。
我心裏知道,就算村民們不再排斥它了,但是心裏畢竟還是有個梗。
於是我也不管勞倫能不能聽懂我的話,就對它說道:“謝謝你今天救了我們,不過你還是回去吧,狼群還在等著你,下次我多帶點鹿肉到湖邊找你,犒勞一下你和你的夥伴們。”
勞倫聽我說的這些話,也不知懂還是不懂,就在原地蹲了下來。
這時大雄拉了拉我,說道:“快走吧,不然待會兒被村民們看到就不好了。”
我點了點頭,向勞倫做了個再見的手勢,然後就往村裏走去了。
走了很遠,我再回頭,卻看見漫天風雪裏,那個黑色的影子似乎還蹲在那裏一動不動的望著我們。
看著那身影,我頓時覺得有些淒涼。
但我知道,我和它還會有機會見麵的。
將特妮送回了家裏,我們便扛著魚回到了拉比洛維奇家。
沒想到安德烈和拉比洛維奇兩口子已經在堂屋裏等著我們了。
見我們回來,安德烈就迎了上來,問道:“你們幾個沒事吧?我正說帶人去湖邊找你們,沒想到時隔這麽久,又出現這種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