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了一跳,因為這是人類忍俊不禁的時候才會發出這種聲音。
於是我就在原地僵住了,用完全沒有底氣的聲音問了一句:“誰……誰在笑?”
沒有人回答我,可是海灘上有人走路時發出的呲呲聲。
我聽那走路的聲音越來越近,就顧不得那麽多,立即回過頭去。
隻見霧氣中,有一個瘦小的身影從我麵前跑了過去。
霧氣立馬翻滾起來,一陣微微的海風氣息從我鼻子前掠過。
我吃了一驚,急忙往後退了一步。
這時候,我的前後左右,都響起了人走路時發出的呲呲聲。
我有些慌了,這時候由不得我再顧及什麽麵子,拔腿就往回跑。
幸好,在我往回跑的時候,那些東西似乎沒有跟上來,我順利的衝進了倉庫裏。
安德烈和肖飛揚見我神色慌張,急忙問我:“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
我搖了搖頭,說道:“沒事,可能是那些海女。”
安德烈一聽,臉色一下就白了,問道:“怎麽,難道你遇到她們了?”
我又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隻是看見了一個影子,她們似乎不想傷害我。”
安德烈這才緩了口氣,說道:“那就好,快坐下烤烤火。”
我點了點頭,坐了下來,然後擰開烈酒又喝了一口,問道:“安德烈先生,我們今晚真的要住在這裏嗎?我看,這裏還是挺危險的。”
安德烈說道:“沒有辦法,我們隻能住在這裏,不然還能去哪裏?去海上飄著,也是一死,既然她們沒有傷害你的意思,那我們就可以在這裏呆下去。”
肖飛揚聽著我們倆的對話,臉色不大好看,結結巴巴的說道:“小……小川,你真的看到了?你說她們會不會半夜鑽進來,把咱們幾個肚子都掏空了?”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但願不會如此。”
安德烈安慰我們說道:“凡是生活在幽暗潮濕中的生物都怕火,我們今晚隻要保證和麵不滅,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我點了點頭,說道:“可是,這麽一點柴火也不夠啊。”
安德烈說道:“沒關係的,待會兒我再出去撿一些,我可不怕那些東西,我有這個。”
安德烈亮出了他的手槍,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說實話,我還真不知道安德烈剛才是從哪裏弄來的那麽多柴火,因為我在海邊就看見了幾根枯樹枝而已。
我們從遠處看這個島,是沒有樹木存活的,就算有也一定很少,因為適合樹木生長的夏秋季,這裏都是被大霧籠罩,見不到陽光的。
但是我也不好去問安德烈,找柴火的事情,看來還是交給他好了。
“好了,現在最要緊的事情,是先把午飯解決了,讓我們看看,你都抓了些什麽魚。”安德烈一如既往的笑著說道。
我將網子打開,讓他們看。
結果安德烈就吃驚的說道:“你在哪裏去弄的這麽多仙女貝?這些可是隻有在兩三百米的海底才能找到的美味。”
“是嗎?這個挺好吃的吧?是一群海牛在海灘上留下來的,我過去嚇跑了它們,就順便撿了回來。”我說道。
“當然好吃拉,這仙女貝油多柔嫩,專門適合火烤,烤出來非常的香。”安德烈說著都開始吞口水了。
肖飛揚聽得也是非常激動,嚷嚷道:“那還等什麽,快丟到火上烤唄!”說著他就要去動手。
安德烈急忙按住他,說道:“等等!烤仙女貝之前,必須有一道工序。”
說完,安德烈從背包裏拿出一小瓶鹽,在肖飛揚麵前晃了晃,說道:“仙女貝雖然肉很厚,但是裏麵裹雜的泥沙也多,要先把貝殼打開,然後用鹽去刺激貝肉將汙物和多餘的水分吐出來,這樣烤著才香。”
肖飛揚眼睛裏麵有精光閃過,問道:“安德烈先生,我聽說貝殼裏有雜質的話,貝肉就會分泌唾液將雜質裹住,隻要經過足夠長的時間,就會形成珍珠,你說,這些貝殼裏會不會有珍珠?”
安德烈從網裏拿出一個和人臉差不多大,足足有一斤的貝殼說道:“這個頭嘛,還真有可能,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說著,安德烈就拿出小刀,在貝殼的口子上一撬,貝殼就發出噗的一聲,張開了嘴。
我看裏麵肥碩的貝肉還在蠕動,就知道夠新鮮,不由得吞了口唾沫,因為我聽說貝殼夠新鮮的話,活吃也是非常美味的,帶有一種甜味。
這時候安德烈就用驚異的語氣說道:“嘿,咱們運氣真好,還真有珍珠!”
肖飛揚一聽,就急忙湊了過來。
安德烈用手指從那個貝殼裏夾出來一個米粒形狀的東西,遞給肖飛揚,說道:“這顆珍珠再有二三十年就能成形了,現在還不是很圓。”
肖飛揚接過那顆所謂的珍珠,立刻就泄了氣,因為那明顯隻是一粒小石子上包了一層白色的凝固物,根本就不能算珍珠。
安德烈見肖飛揚一副失望的樣子,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珍珠是非常難得的東西,不然就不值錢了,咱們能找到這麽大一顆,已經算是運氣好了。”
肖飛揚無奈的點了點頭,將珍珠扔在一邊,將注意力轉移到安德烈手上肥美的貝殼,說道:“還是吃飯要緊!”
安德烈沒有再說什麽,將鹽一點點的灑在貝殼裏的貝肉上。
那貝殼十分敏感,一碰到鹽就立刻閉上了嘴。
“好了。”安德烈將閉上嘴的貝殼放到一邊,又拿起另外一個,重複了同樣的工作。
沒一會兒,十幾個貝殼都被他處理好了放在一邊。
安德烈看了看表,說道:“五分鍾以後,這些家夥自己都會張嘴的。”
我們因為太無聊而且太餓了,就一直盯著那些貝殼看,果然沒過一會兒,從貝殼緊閉的縫隙裏,開始滲出許多水泡,然後汙泥也一點點的隨著水泡被吐了出來。
五分鍾以後,那些貝殼一個個受不了鹽的刺激,都張緩緩張開了嘴。
安德烈滿意的點了點頭,將就著手裏的酒,將貝殼裏麵都衝洗了一遍。
然後就用兩根木棍,夾住貝殼,在火上翻烤起來。
我們也學者安德烈的樣子,將貝殼夾起來烤。
每過多一會兒,貝殼裏的貝肉就開始僵硬發白起來,並且發出一陣陣特有的香味。
我們聞著就開始吞口水,已經完全忘了外麵是不是還有那種恐怖的海女在徘徊。
烤了大約有二十分鍾,貝殼裏的肉就從一開始鮮紅顏色,變成了略帶黃色的誘人狀態。
安德烈首先將貝殼從火上移開,在手裏翻了翻,讓它不那麽燙,然後就抓住貝殼上下一掰,隻留下下半部分。
然後他拿出獵刀,將裏麵的貝肉挑了起來,送進嘴裏。
他閉上眼睛,仔細的拒絕,然後就豎起大拇指,說道:“好久沒有吃過這麽新鮮*的仙女貝了,真好吃。”
我們見他這樣,當然也忍不住了,也不管好沒好,就抓起滾燙的貝殼,用小刀挑起貝肉往嘴裏丟。
那貝肉入口以後,一股原始的香味就立刻衝進了鼻子裏,簡直可以用異香撲鼻來形容。
也有可能是我太餓了,狼吞虎咽的嚼了起來。
然後我就發現,這仙女貝果然和在海鮮店裏吃的不同,它的肉心裏有許多油分,吃起來就像蟹黃一樣可口。
我和肖飛揚也是從來沒有吃過這等美味,以最快速度解決掉手裏的,然後又拿起新的去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