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明明是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但是薑時一雙眸子偏偏明亮到了一定的程度,讓他自己都覺得駭人。

薑時不免按捺下自己內心的衝動,低聲詢問:“怎麽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這話一出,讓蘇矜言搖搖頭,說:“我就算是做夢了,那也是夢見你了,既然是夢見你,那又怎麽能是噩夢?”

薑時聞言,笑了笑:“嗯。”

蘇矜言的主動,讓薑時有些控製不住,他已經在很艱難的控製了:“矜言……”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蘇矜言繼續出聲,聲音不變。

這話倒是讓薑時一瞬間有些哭笑不得了,畢竟,他剛才可還是在顧及她,但是結果,他的這些“好意”,顯然是不需要的。

甚至是多餘的。

因為蘇矜言自始至終,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我們領了證的,合法。”蘇矜言笑著開口,“有什麽可害羞的。”

說著,蘇矜言還湊到了薑時的脖頸邊上,開口說:“本來咱們就有好一段時間沒有親熱了,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時間,你樂意放棄?”

原來是在這裏等著他呢。

薑時不免覺得有些好笑,甚至是有些後知後覺:“你這麽晚還沒有睡,是特意在等著我?”

蘇矜言垂下了頭,開口說:“不明顯嗎?”

都這麽明顯的事情了,他怎麽還能在這裏問問問的?

蘇矜言小聲的開口,直接就是吐糟的聲音:“真是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

薑時伸出手,也是直接就抱住了她的腰身,然後低聲開口說:“那今天晚上可有的忙了。”

……

說起來,淩桉自從生完了孩子之後,在家裏又開始了坐月子的生活。

別人坐月子也就一兩月的時間,她是直接坐著沒出來過。

具體是怎麽個法,那就是一般時間裏,她都沒有下過床。

而且,一整天,大把的時間裏,淩桉都光是把自己的心思放在了小雪球的身上去了。

“你所有的事情都親力親為,底下的保姆都惶恐不安,根本沒有什麽事情可以給她們幹的,整天擔心我什麽時候就把他們給解聘了。”

蕭戟走進來的時候,身上還有一個小嬰兒的衣服,不巧,還是粉紅色的。

淩桉卻是沒看見似的,對這個粉紅色的顏色還挺喜歡,說:“給小雪球換上啊。”

“他是個男孩子,你怎麽盡給他穿女孩子的衣服。”蕭戟無奈的開口。

淩桉卻是說:“我生的,你管我?”

她說話的時候,直接瞪大了一雙眼睛,頗有一種“你要是不服氣,你就自己去生一個”的架勢。

看得一側的蕭戟直接搖搖頭,說:“管不著你,你別折騰我,我就謝天謝地了,還是折騰他吧。”

淩桉聽到這句話之後,直接說:“賣子求榮?”

蕭戟也抬起頭,笑著說:“怎麽說話的。”

“我看你就是有這個意思,”淩桉也開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你是生怕我逮著你了。”

蕭戟道:“你能每天把心思放在我身上,我就直接謝天謝地了,哪裏能跟你唱反調。”

這話倒是真的。

淩桉這段時間以來,有了小雪球之後,幾乎眼裏心裏都容不下第二個人了。

就連淩萌都失寵了。

但即便如此,淩桉對淩萌的照顧還是不少的,對比起來,蕭戟覺得最慘的還是他自己,他這是整個都不是失寵,而是被打入了冷宮了。

虧的淩桉整天還一臉正常的模樣,也就隻有蕭戟自己心裏苦。

“看你這話說的,”淩桉不答反問,直接把話題拋給了蕭戟,“跟我在一起,委屈你了?”

蕭戟一聽這句話就開始頭皮發麻了。

送命題。

這段時間,淩桉每次都出其不意,有些事情說出來,讓蕭戟一下子都沒有準備好,所以根本都不知道應該要怎麽開口回答才好。

而有的時候,淩桉是認真問的,有的時候,淩桉其實就隻是想要轉移一下話題。

偏偏蕭戟每次都覺得如臨大敵。

淩桉看了他一眼,笑著說:“看你這個反應,不會真的讓我給說中了吧?你真的委屈?”

蕭戟語氣淡漠,但是眼神很溫柔:“你可別給我挖坑了。”

“那我這個坑都挖好了,你是跳還是不跳?”

蕭戟聞言,笑著說:“跳,隻要是你的話,都跳。”

他一邊動手,給小雪球換上衣服,然後說:“保姆都惶恐著沒有事情做,你也應該適當的給人留一條活路,要是被解聘了,以後她們上哪裏找我這麽個好雇主。”

淩桉聞言,直接笑出聲來:“你是好雇主?”

他雖然不壓榨別人,工薪也是最高級別的,但是就蕭戟這張每天都陰沉似的的臉,不把人嚇的忐忑不安就不錯了。

淩桉說:“可能她們惶恐是因為你,才不是因為我。”

“怎麽說來說去,還把事情說到我頭上了。”蕭戟頓時無奈開口。

淩桉:“等會兒下去給小雪球泡牛奶。”

蕭戟點點頭:“知道了,早就讓人準備好了,這還要你提醒,那我這幾個月都白混了。”

這一點蕭戟還是很上道的。

畢竟,之前淩桉沒生之前,蕭戟就自己做過這方麵的功課,加上有些時候,有事沒事的,蕭戟就會跟著林初白一起“探討”一下育兒經驗。

所以這些日常的基本事情,蕭戟還是做的很好的。

淩桉對此很滿意:“不錯,給予你口頭獎勵。”

“隻有口頭獎勵?”蕭戟挑眉。

淩桉點點頭:“不然呢?你還想要什麽?”

蕭戟的視線忽然定格在了淩桉的臉上,慢慢移動,緊接著,就直接到了淩桉的唇上。

這個暗示已經很明顯了,至少現在,蕭戟就是這樣:“口頭獎勵?”

淩桉跟他在一起久了,基本上他的一點小小的暗示,她都能明白。

所以,淩桉一瞬間還是紅了臉。

雖然明明這些事情,已經對她來說是習以為常的事情了。

淩桉點頭,滿足了他:“可。”

“這可是你說的。”蕭戟笑著說,心情可見的變好。

淩桉不免在心底裏暗歎一聲:男人。

這就是男人。

不過……

“看在你最近這麽盡心盡力的份上,的確應該給你一點獎勵,所以下次要再接再厲。”淩桉繼續開口。

畢竟,這段時間,蕭戟確實很周到,細致到淩桉都覺得有些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