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桉思來想去,認為這可能是因為溫子墨是個男人的原因,所以他的食量會比她的……大許多。
“啊。”溫子墨白皙溫潤的俊臉上,有史以來第一次出現了些紅,他匆匆開口,“其實我也吃飽了,沒事。”
他隻顧著要以什麽理由留在這裏,倒是忽略了這件事。
淩桉卻是認為,溫子墨說他飽了,是因為避免尷尬,其實他根本沒吃飽。
於是,淩桉視線一轉,看見了櫃台上的小盒子。
她提起腳步,將這個小盒子送到溫子墨的手中,輕聲道:“這個是我自己做的栗子糕,和昨天你買的……有些差距,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就……”
溫子墨當然不會嫌棄,他立即接住,將這小盒子握在手心裏,笑著答:“好,謝謝你。”
淩桉站在原地,並不知道自己應該回答什麽。
再次陷入沉默。
溫子墨察覺到淩桉不自在,隻好開口道:“淩桉,今天謝謝你的款待,下次有機會,我請你。”
“不用了。”淩桉拒絕,“我送溫醫生出去吧。”
溫子墨差不多都快習慣她的拒絕了。
可能被拒絕的次數多了,溫子墨也不在意了,他從口袋裏掏出來的一部未開封的手機,遞給她,道:“獎勵。”
淩桉一頓。
她記得當初自己去手機店看的時候,那個老板介紹過,這是市麵上最新的那一款,價格很貴。
溫子墨立即解釋:“之前在樓下的時候,不是說,猜對了給獎勵嗎?”
他道:“我想以後能夠給你打視頻電話,實時觀察一下你妹妹的情況,萬一有急事,你也可以通過這個,方便一些。”
淩桉搖搖頭,輕聲拒絕:“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要的,溫醫生,你能夠幫我,我已經很感激了。”
她提起腳步,去打開門,道:“溫醫生,我送你下樓吧。”
逐客令明顯。
但這些話從淩桉的口中說出來,卻讓人不會產生任何反感。
溫子墨訕訕,見她的模樣肯定,便隻好暫時收回這個禮物。
他心想,估摸著還是要以別的方式送出去才行。
“好,”他終是提起腳步,朝著門口的方向走,“淩桉,你以後遇到什麽麻煩了,可以給我說。”
淩桉淺笑,禮貌且疏離,並未給出肯定回應。
兩人搭乘電梯,下樓。
淩桉將他送到大門口,看著他上了車後,便轉身離開。
隻是。
溫子墨坐在駕駛座上,回頭去瞧,發現她好像迫不及待地,想要遠離他,她步伐很快,剛送他出來,轉頭便立即走了。
一點留戀都沒有。
甚至像是在送瘟神。
溫子墨歎息一聲。
他垂眸,視線定格在手上的小盒子上,蓋子的正中間位置上,貼著一個卡通的小貼紙,是個Q版的小兔子,呆呆萌萌,可愛極了。
就和淩桉一樣。
溫子墨打開後,隨手拿了一塊嚐了口,味道在口中蔓延,讓他的眼眸晶亮了一瞬。
“這哪裏是和店裏的有差距,”溫子墨感慨出聲,“小兔子對自己認知不準確。”
店裏的甜而不膩,但淩桉做的,少了甜,將糯米和栗子的香味完美還原,實際上,更符合他的口味。
他忽然覺得,自己喜歡了十年的栗子糕,比不上手中的這一小盒。
電話鈴響了。
溫子墨看了眼來電,接聽:“稀客啊,怎麽有時間給我打電話?”
那頭冷冰冰的男聲傳來:“過來。”
溫子墨挑眉,被這命令式的語氣給驚到了:“蕭戟,你打錯電話了吧?怎麽喊我過去跟皇帝翻牌子一樣,你讓我去給你侍寢麽?”
“你來。”蕭戟語氣不善。
溫子墨又一頓。
緊接著,溫子墨意識到什麽,猜測道:“你家傅瀟瀟給你惹事了?”
蕭戟將電話掛了。
溫子墨雲裏霧裏,但考慮到對方的語氣,到底是打了方向盤,朝著蕭家的方向而去。
路上,薑木也給他打電話,道:“我剛把我妹妹從局子裏拎出來,刻意避開蕭戟的,媒體那邊我壓下去了。”
溫子墨點點頭:“你不壓,蕭戟也會壓的。”
畢竟蕭薑兩家,之前就鬧過一次笑話,這一次再人盡皆知,誰家也丟不起這個臉。
薑木在電話裏罵了一聲,道:“也不知道是哪個小兔崽子告訴薑婷,說傅瀟瀟一大早上去複達科技了,她追著就去了,兩人才打起來的。”
溫子墨輕咳了一聲。
他道:“不知道。”
薑木還在罵:“我倒要看看,是哪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這麽搞我,估計是哪個不長眼的對手,等我抓出來要他好看。”
溫子墨又咳了一聲,道:“消消氣。”
“你感冒了?”薑木聽見他咳嗽。
溫子墨“啊”了一聲,回答:“確實有些不舒服。”
“那我不打擾你了,過幾天不是蕭家那位忌日嗎?你去蕭家,記得在蕭戟麵前說說這事,讓他別計較。”
溫子墨道:“知道了。”
電話掛斷後,車輛也已經抵達到蕭家別墅門前。
蕭戟從裏而出,大步而來,直接拉開了副駕駛的座,上來。
迎麵而來的冷氣,讓溫子墨發了個抖。
“怎麽了?”溫子墨出聲。
副駕駛座上的男人倚靠在靠背上,他一隻手搭在車窗上,修長的指尖白皙勻稱,素色的銀色戒指在泛著淡淡的微光。
蕭戟沉默了許久。
正在溫子墨要繼續詢問時,蕭戟開了口,聲音冷沉:“換車了?”
溫子墨點頭:“好看不?”
蕭戟瞥他一眼。
冷氣逼人。
把溫子墨給看心虛了。
溫子墨道:“到底怎麽了?”
蕭戟這人脾氣其實不好,也沒什麽耐心,他主要克製地好,但在熟悉的人麵前,他並不會收斂。
他將傅瀟瀟接回來後,心情無端變得煩躁。
腦海裏,時不時地會出現那張哭得梨花帶雨的臉,他就更煩了。
但溫子墨剛從淩桉那回來,他開心得很。
以至於,溫子墨和蕭戟兩人的心情,是兩個不同的極端。
溫子墨見他遲遲不開口,便主動道:“蕭戟,我單身多年,想談戀愛了。”
話畢。
蕭戟麵色不改,隨他的便:“哪家?”
“就平常女孩,還在了解的過程中,”溫子墨誠實開口,“我想追她。”
你情我願的事情,談到“追”這個字,無疑表明對方女孩對他沒意思。
蕭戟難得嘲笑他:“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