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將愛情留在手掌心裏,自己抓握住,這本是沒錯的。”蔡茗茗繼續。
她道:“隻要你沒做傷天害理的事,就是想留住個男人罷了,能有什麽滔天的罪過?”
“要我說啊,男人就是罪惡的根源。”蔡茗茗可能又想到了林初白,臉上神情又不大好看了。
淩桉垂下眼。
“走吧,咱們去看個電影。”
隻是,蔡茗茗這話剛說完,淩桉抬起頭的一瞬間,視線所及之處,一個熟悉的臉龐出現在跟前,讓她渾身血液凝滯,僵硬!
她看見了……傅瀟瀟。
她竟然看見了傅瀟瀟!
為什麽?
傅瀟瀟現在不是應該在牢裏嗎?為什麽傅瀟瀟會出現在這裏?
淩桉瞪大眼,都不敢眨,生怕自己看錯了,可傅瀟瀟好像一直都在暗處盯著她,見她發現了,傅瀟瀟還上揚起嘴角,對著她微笑!
這笑容……實在太過挑釁。
甚至,傅瀟瀟還張了口:“淩桉,我說了讓你給我等著吧?”
淩桉幾乎沒有猶豫,抬起腳步,朝著傅瀟瀟的方向前進奔跑!
可周遭人流量太大,恰好趕上很多人看完電影出來,又都聚集在安全出口,淩桉追過去,到了傅瀟瀟之前所站著的位置後……哪裏還有傅瀟瀟的身影?
“不可能,不可能……”
淩桉搖搖頭,試圖讓自己的腦子清醒下來:“傅瀟瀟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裏,不可能……”
可是她剛剛明明看見了的。
“淩桉?淩桉?”
蔡茗茗發現淩桉忽然跑掉,急忙跟上來,拉著她的胳膊搖晃了好幾下:“淩桉?你怎麽了?看見什麽了?”
“蔡小姐,”淩桉一把反握住蔡茗茗的手,“你剛才注意看了嗎?你看見了嗎?剛才在這裏,站在這裏的,是傅瀟瀟!你看見她了嗎?”
“淩桉?”蔡茗茗皺著眉,擔憂的看向她,“你怎麽了?在說什麽胡話呢?傅瀟瀟現在應該在牢獄裏,不可能在這裏的。”
“你剛才看見了嗎?蔡小姐。”
“我沒有看見。”
蔡茗茗左顧右盼,倒的確像是在幫助淩桉尋找什麽,但她毫無收獲,隻道:“淩桉,你肯定是看錯了,別多想。”
淩桉垂下眼。
不。
不會的。
她不可能看錯的,她甚至還看見了傅瀟瀟的嘴形,傅瀟瀟咬牙切齒的,無聲說著的那句要來報複她的話。
但蔡茗茗顯然覺得這是她的錯覺,隻拉著淩桉,繼續說:“走吧,電影要開場了。”
無法,淩桉隻好跟著蔡茗茗去看了場電影。
本來是準備散心的,但是現在看完後,淩桉更加覺得心情難以舒暢了。
她的心裏藏著事,腦海裏不斷的浮現出之前傅瀟瀟的臉龐,越想越糟心,越想就越難以釋懷。
蔡茗茗說:“看你這樣,出來玩也玩不好,還是送你回家吧,你睡一覺,估計醒來能好點。”
淩桉沒有意見。
她的確需要休息了,身心俱疲,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麽,但她總覺得心情焦慮,無法安心。
蔡茗茗給韓碩打了電話,讓韓碩來接。
車子很快就到了,蔡茗茗將淩桉送回公寓,又叮囑了幾句後,這才轉身走了。
小小的房間裏空空****,隻剩下淩桉一個人,她又開始控製不住的東想西想。
手機就放在身側,淩桉顫抖著手,多次想給蕭戟打電話,詢問關於傅瀟瀟的事情,可她又想起當時兩人鬧出的矛盾,也都是源於傅瀟瀟。
淩桉又不想打這個電話了。
“如果蕭戟騙我呢?”
心底裏忽然出現這樣的聲音。
“陶晴也說了,蕭戟是個有分寸的人,他不會和家裏人鬧成這樣,如果他隻是做做樣子,在欺騙我呢?”
“他也不是第一次欺騙我了,萬一這一次也是呢?”
“蕭戟和傅瀟瀟才是自家人,傅瀟瀟往明了說是蕭戟的大嫂,往暗了說是蕭戟從前的女人,你什麽都不是。”
淩桉蹲在沙發旁邊,捂著腦袋,開始細細顫抖。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直到她雙腿都開始發麻,放在一側的手機,忽然響了。
“喂?”她接聽,聲音憔悴不堪。
“淩桉。”
是傅瀟瀟的聲音!
這個聲音,淩桉心想,她或許一輩子都不會認錯。
淩桉握著手機的胳膊開始發抖,她呼吸不穩,但她在盡量控製自己的音量,顯得不那麽失措:“你給我打電話做什麽?”
“淩桉,你看見我了吧?”
一句話,讓淩桉滿目猩紅。
傅瀟瀟笑得好不得意:“之前在電影院門口,看見我了嗎?”
“看見了,”淩桉咬牙,“然後呢?”
傅瀟瀟道:“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麽會出來嗎?嗯?”
“我說過了,你不是我的對手,淩桉。”
“你想和我爭,想和我鬥,就你嗎?簡直是自不量力啊。”
傅瀟瀟一如既往的自信:“這麽多年,我在蕭戟身邊對付過這麽多狐狸精,唯獨在你這栽了一跟頭,我好氣啊。”
她說著氣憤的話,但語氣卻悠閑的很,一點也不像落了下風的樣子。
淩桉深呼一口氣:“你怎麽出來的?”
“都這個時候了,你竟然還問這種蠢話。”
傅瀟瀟說:“我在裏麵表現良好,就不能提前出來?更何況……蕭戟那邊鬆了口,我要出來很難嗎?”
蕭戟……
是蕭戟!
所以,蕭戟真的是騙她的!
將傅瀟瀟弄進監獄,隻是因為想要給她走個過場,而從始至終,蕭戟和傅瀟瀟才是一家人!
淩桉越是這麽想,心口越是寒涼。
那她要的公道,算是什麽呢?
沒有公道,這公道從來都不會落到她的身上。
淩桉終於無法控製自己的聲音,顫抖異常:“蕭戟幫你的?”
“是啊。”
傅瀟瀟笑了笑:“我和蕭戟從前那樣好,我有過一個孩子,是蕭戟的,他怎麽可能會不幫著我呢?”
“爺爺當初讓你賠給我一個孩子,我尋思著這實在是太曲繞,太麻煩了,要是想要給蕭家留後,我自己難道不能給蕭戟再懷一個嗎?用得著你那便宜肚子?”
淩桉死死的壓抑著這即將失控的情緒,抖著聲音說:“你,你不是不能懷了嗎?”
她記得,出獄那天,蕭戟坐在黑色轎車裏,口口聲聲說的那句“她懷不上了,不找你找誰”。
傅瀟瀟嗤笑:“那是因為蕭祁不在了!他不在,我還怎麽懷?我的‘不能懷’,和你這賤人的‘不能懷’可不是一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