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孤身一人,落座在空曠寂靜的餐廳裏,周遭靜謐地連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見。
淩桉已經在這裏逗留了半個小時。
天很暗了。
淩桉深呼吸一口氣,抓緊自己的小布包包,起身,腳步極輕,一點點朝著門口而去。
臨走時,她仔細地鎖上了門。
快十一點了。
那個人……是不是應該不會來了?
淩桉抱著這樣的僥幸心理,一邊擔憂家裏的萌萌,隻好提起腳步,朝著回家的方向,快速行走。
路過百貨商店時,淩桉下意識地,進去給萌萌買了小零食。
進入小區後,淩桉才發現這棟樓的電梯不知是什麽時候壞了,她心中一舒,轉身去了樓道口。
樓道裏的燈光忽明忽暗,常年無人打掃的牆壁帶了些卷皮,滋滋的電流聲落入淩桉的耳畔,莫名地,多了些恐怖氣息。
但淩桉並不害怕。
她甚至有些鬆懈,心想著能夠再慢一些,慢一些到家。
終於,她爬了十一層樓後,停頓在門口。
鑰匙擰動。
“哢嚓”一聲,門開。
淩桉立在原地,視線掃過前方,入目,是一片黑漆漆,沒開燈。
沒有誰。
沒有他。
淩桉終於舒出一口氣。
這樣的感覺是很好的,無異於一塊千斤重的巨石壓在她的身上,被驟然取下的那般鬆懈感。
她提起腳步,進門,在玄關處,她將自己的小布包包慣性地想掛在牆壁上。
可。
牆上的紙釘不在了!
她後退一步,掌心摸到了身後門把手上,竟然是帶著水滴的!
借助過道上暗淡的光輝,淩桉悄然垂頭……她甚至在地上,瞧見了一個帶著未幹的水跡腳印。
印記大小,不像是萌萌的。
有人來過家裏!
是誰?
“唔!”
咚!
淩桉正要轉身,可,脖頸上突然被一隻強勁有力的大手死死扼住!
那人身上帶著隱怒,將她抓住後不管不顧,壓在了門上!
陰沉磁性的聲飄入耳畔:“淩桉。”
蕭戟的聲音和從前沒什麽兩樣,有變化的是他手下的動作,像是在慢條斯理尋找摁死她的位置,力道大地驚人。
“你是第一個讓我等的女人,”蕭戟動作優雅,即便此刻摁著她,也維持著最佳的風度,“好大的臉啊。”
淩桉控製不住的,睜大了眼眸。
她又開始細細顫抖。
一半是因為驚嚇,一半是因為疼痛。
因為蕭戟剛才的舉動並未顧及她,導致她撞上了門後的把手,腰腹後一軟,疼得她眼睫浸濕。
她顫巍巍出聲,卻是:“你,你是怎麽,怎麽進來的?”
問了一句廢話。
蕭戟早就同她說過,在這裏,他一手遮天。
男人絲毫沒有回應她的興致。
空氣之中,飄**著淡淡的油漬味道,以及淩桉長時間浸泡在水中時,雙手染上的洗潔精的味道。
蕭戟對這些極為敏感。
尤其是出現在淩桉身上。
他忽然收手,淩桉一時不備,跌倒在地上。
“去洗幹淨。”
男人出聲,語氣平穩,厭惡的眼神在黑暗之中不甚明顯,帶了些刻薄:“你很髒。”
玩到這麽晚才回家,還將自己的智障妹妹一個人丟在家裏,這樣的女人,能是什麽好貨色?
蕭戟看了時間,已經快到淩晨。
他微頷首,薄唇翕動,甚至想脫口而出,讓她老實一點,不要迫不及待跑出去給別的男人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