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徑直走過了黑三的身旁,來到最開始動手砍他的那個小黃毛的身前。
小黃毛依然在昏迷之中,麵孔已經被李斌全力的一巴掌抽的變了形,腫起來的半邊臉烏黑發亮。依稀還可以分辨得出這個小黃毛的麵容來,看麵相也不過是隻有十八九歲的樣子,連下巴上稀疏的幾根胡須還帶著一股嫩黃色。
如此年紀,如此的窮凶極惡,四五斤重的砍刀就敢全力向人的腦袋上招呼,如果他麵對的隻是一個普通人,恐怕那個人已經生命不保了。
李斌站在黃毛的麵前久久沒有動作。
十來雙眼睛都在一眨不眨地盯視著他,不知道他要幹什麽。殺了他?不至於吧,又沒有砍到你。救人?看表情不像。難道自己這幫人招惹了他,他打完以後還要給我們療傷?這也太扯了吧。拍屁股走人就是了。
李斌仰起頭長長地吸了一口氣。
我隻做我應該做的,是非功過任人評說。也許,我這樣做是在救他,隻看他自己醒悟不醒悟了。他如果再這樣執迷不悟下去,早晚會害了別人,也會害了他自己。
在眾人還在紛紛猜測李斌的意圖之時,李斌的右腳已經狠狠的踩在了小黃毛左腿的膝蓋上,清脆的骨骼碎裂聲劃破耳膜,直直的刺入了腦袋裏麵。
“嗷”的一聲慘叫,昏迷中的小黃毛身體猛的挺坐了起來,隨著李斌腳下皮鞋的撚動,小黃毛猛的一翻白眼,有重重的摔倒在堅硬的水泥公路上,大小便一起失禁,黃白之物順著他的大花短褲直直地噴了出來,一股惡臭隨風鑽入了鼻孔。
“嘔”,一個小玩鬧俯身趴在地上嘔吐了起來。
“嘔”,又一個小玩鬧也吐了起來。
一個受傷不是很重的小玩鬧直接滾入了一輛貨車的車底,從另一側連滾帶爬的鑽了出來,直接向國道旁的玉米地鑽了進去。
媽的,這個畜生不是人。
不理會那些小玩鬧和看熱鬧的司機們或驚懼、或恐慌、或仇視的目光,李斌徑直走到了黑三的麵前,嘴角向上一勾:
“十萬夠不夠用?”
黑三一臉的猙獰,他衝著李斌一挑大拇指:
“你狠。”
李斌嘴角又是一挑,淡淡的說道:
“不夠是吧。”
說著話,李斌又是狠狠的一腳踏在了另一個玩鬧的左膝蓋上,“哢嚓”,這次的骨頭碎裂聲更加刺耳,有意識的被人踩碎膝蓋和無意識的被人踩斷完全是兩個概念。帶給人的恐怖和震撼更加深刻。那個玩鬧按照小黃毛表演的套路重新表演了一番,慘叫、翻白眼、倒地、大小便失禁。意識還清醒的小混混們渾身戰栗,不由自主地蜷縮起了自己的左腿。
李斌分辯得出來,剛才自己踩斷小黃毛左腿的時候,這個家夥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恨不得要把自己生吞活剝了,對這種冥頑不靈的家夥,李斌手下從不留情。
所有的人都被李斌的瘋狂舉動驚呆了,難道這個家夥真的是一個瘋子嗎?對沒有反抗之力的人還要這樣的殘忍,他到底是誰?他到底想要做什麽?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就連那些遠遠看熱鬧的司機們,固然覺得這幫混混該打、該殺,可是這樣摧殘他們的肉體,就讓人覺得有些無法接受了。
“夠了!你他嗎的有種就衝我來。”黑三的聲音已經變了調,中氣雖足,可是聲音已經顫抖了。也不知道黑三是說錢夠了還是要喝止李斌,倒是看不出來,黑三還是蠻講義氣的,這種時候還敢挺身而出。也是,要是一點義氣也不講,哪會有這麽多的小弟跟他混。
看著黑三扭曲變形的臉,李斌又露出了他那惡魔般的笑容:
“你是主角,當然少不了你,不過你要先打個電話,讓前麵的人把路障撤了。”
黑三狠狠的盯著李斌,沒有說話。
“有困難?那好,我繼續。”
說著話,李斌又走向了另一個剛才還在仇視他的玩鬧。
“慢著!”黑三急忙的喊道,身體已經快步的攔在了李斌的麵前:“我打。”
說著話,黑三從褲兜裏掏出了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李斌孤傲的負著手仰起頭來,靜靜地望向天空,如果我錯了,就懲罰我吧。
沒過多長時間,前麵的車輛已經緩緩的移動了起來。
李斌點了點頭,衝著黑三說道:
“做得不賴呀。”
不過,這句話聽到耳朵裏,怎麽聽怎麽是在嘲諷。
李斌望向黑三,平靜的說道:
“該你了。”
黑三咬了咬牙:
“我會記得你的。”
李斌一笑:
“等你不做這一行的時候希望你還記得我。”
黑三猛的抬起了左腿,奮力的踢在一輛大貨車車廂的犄角上,“哢嚓”,骨骼的斷裂聲第三次的鑽進了人們的耳朵,每一次的斷裂聲都是這樣的驚心動魄震撼人心。
黑三撲通一聲跌倒在了地上,蜷縮著摟著自己的斷腿在地上翻滾,強忍著沒有慘叫出來,豆大的汗珠瀝瀝而下,沾染上公路上的塵土,再也不是那個抽中華、用ZIPPO、戴ROLEX的瀟灑老大的樣子了。
見到車輛已經能夠通行了,那些看熱鬧的司機火燒屁股般鑽進了駕駛室,遠遠地繞著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的小玩鬧,瘋了般的向前開去。還是離這個惡魔遠一些,誰知會不會殃及池魚呀。
李斌不聲不響的向黑三挑了挑大拇指,低頭鑽進已經麵目全非的寶馬X3,在滿地混混驚惶的避讓之中揚長而去。
其實,剛才李斌的心裏也非常的猶豫,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太血腥、太沒有人姓了。不過李斌總覺得,如果放任這樣的一夥人在社會上胡作非為,那麽可能會有更多的人受到他們的傷害。以李斌本身來說,這樣的小混混永遠也不會擺上自己的台麵,無論是從哪方麵來說,他們都不夠格。如果剛才自己沒有這樣做,而是換一種方法,打報警電話,那麽這些人是會被抓走,如果在通過各種途徑對公安係統施加一些壓力的話,李斌也相信他們會被判刑,被送到監獄裏麵去關上三年兩載的,可是,那有什麽用?等到他們出來以後,坐過牢的經曆反而會成為他們的一種資本,可能會比現在的他們更加囂張更加無所忌憚。隻有讓他們看到恐懼的一麵,或許能夠喚醒他們的理智,這,就是你選的這條路的結果,想避也避不開。等到你真的感到恐懼了、害怕了,或許你會為自己重新選擇一條路。至於那兩個被李斌踩碎膝蓋的小玩鬧,李斌幾乎已經斷定他們就屬於那種無可救藥的廢物了,既然你已經是廢物,我就讓你們廢的更徹底一些,也許,你們的遭遇還會換來其他人良知的覺醒,再不濟,我把你們整殘廢了,你們也可以少做一些惡。
隻是,自己剛才的做法在旁人看來確實是有些太殘忍了,畢竟他們隻是普通人,自己的手段無疑會在他們今後的人生中留下巨大的陰影,就算是那些旁觀者,恐怕也會驚栗上好一陣子才能夠恢複。
不想了,不想了,是非功過自有後人評說。
李斌的心裏很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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