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斌起床晨跑的時候,意外的發現史一飛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史一飛穿著一身運動短裝,看來也是要準備出去鍛煉。

自從李斌為他量身製定了健身計劃以來,史一飛倒是也斷斷續續的堅持了下來,身體狀況和精神狀況明顯的要比以前強了不少。

“老爸,早呀。”李斌打著招呼,站在原地小跑著。

史一飛放下手中的一份文件,站起了身說道:

“走吧,陪我一起跑一圈。”

李斌知道史一飛是有話要與自己說,自己昨天晚上回來晚了,倒連累史一飛今天也跟著起了個大早。

父子二人小跑著出了別墅,按照原先李斌跑步的路線,環繞水上公園一周跑了起來。不過這次李斌沒有像以往那樣邁開自己的步子,而是與史一飛一起並肩慢跑。

果不其然,剛剛跑出別墅區,史一飛就開口動問了:

“你今天去見陳市長是不是要談廉租房的事情?”

“是,老爸,這件事兒沒有提前跟您打招呼,是我做的太倉促了。”

史一飛一麵和遇到的熟人打著招呼,一麵說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以後公司裏的業務我不過多的幹涉,你在事後知會我一聲就行。”

李斌汗顏,自己是不是有點以小人之心,度老爸之腹了。

“老爸,還有件事情昨天晚上定下來的,沒有來得及向您匯報。”

“哦?”史一飛望向李彬,怪不得兒子昨天這麽晚才回來,果然是在忙公司裏的事情去了,這孩子事業心這麽重,看來要好好的說說他,做人做事都一樣,要有張有弛,勞逸結合,如果真的把身體累壞了,那反而得不償失了。

如果此時李斌知道了史一飛心裏的想法,恐怕自己就要找一棵大樹撞上去了。想想自己昨天一晚上都幹了什麽?桑拿、按摩、解決婚外戀,哪一件事兒是正事兒。

“我昨天晚上與韓小偉見了麵,提出了廉租房建設的事情,已經達成了初步的意向,由韓小偉的偉業房地產公司入股我們即將成立的安居公寓公司,占三十五的股份,負責項目的施工。”

自從韓小偉入股了樂福精品青島店以後,史一飛也見過他幾次,彼此之間還算是熟悉。

史一飛微微的一笑,堅持自己的原則:

“剛才我已經說過了,公司裏的業務我不幹涉,你自己看著辦就好。”

看來史一飛已經是決心放權了。

“謝謝老爸。”李斌真心的感謝道。史一飛這是為自己搭了一個大大的舞台,該怎麽表演就完全看自己的了。

跑著步說話,史一飛有點不大習慣,氣息變得粗了起來,腳步也不那麽輕靈了。

李斌拉了一下史一飛:

“老爸,我們慢走吧,多呼吸些新鮮空氣,效果也是很好的。”

兒子的體貼入微使得史一飛的老懷大暢,連史一飛都有了原先林愛菊的感慨‘發燒好呀’,如果兒子不是發了那場無名燒,現在應該還是像原先的那個德行一樣,標準的紈絝子弟,整天的吃喝玩樂、尋花問柳,與公司裏那個老不正經的劉建軍沒有什麽區別。

父子二人順著路旁的人行道緩緩前行。

史一飛伸手從地上撿起了一個煙頭,扔進了垃圾桶。

史一飛從早幾年前養成的習慣,但若是步行,隻要見到地上有什麽隨意丟棄的垃圾,都會隨手的撿起來扔到垃圾桶裏。這是什麽?這是社會公德。不知道那些隨手丟垃圾的人看到這一幕會怎麽想,不指望你會像史一飛一樣去撿拾你見到的垃圾,你隻要把你手中的那些垃圾送到它們應該去的地方就可以了。如果人人都多出來一些這樣的公德心,那麽這座美麗的城市會不會變得更加的美好?所有的大事都是有一點一滴的小事兒匯集而成的,記得一位著名的企業家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用心做好每一件事’。這句話不僅僅是適用於工作之中,在你做人、做事、生活之中無處不可用。

現在的人求名逐利,真正能夠踏踏實實的去做事的人,也許會終生得不到別人的肯定,可是你卻可以仰天俯地,問心無愧。這也是李斌一向不大看得起那些習慣姓跳槽的人的原因,他所重用的幹將中也基本上沒有跳槽過來的,工作不踏實、好高騖遠不可信,如果連基本上的信任都得不到,何以重任?

史一飛打斷了李斌紛亂的思緒,接著問道:

“小俊,你一會兒見到陳市長想要一個什麽結果?”

“最理想的結果就是能夠提交到市常委會上討論,我想大家總不會對這樣一項利國利民的工程設置障礙吧,這應該也是一樁不小的政績。具體要求嘛,還主要是地皮,現在有了韓小偉的入股,在資金上我們不是太緊張,當然,貸款我們還是要尋求的。像這種項目,國家都有一部分的扶持資金,不過我是這樣想的,如果收取了那部分扶持資金,政斧就會參與到公司的運作中來,有可能會影響到公司的正常運作,那樣的話我們不如不要那筆扶持資金,努力說服政斧在地皮上和低息貸款上給予我們一定的支持,您覺得呢。”

史一飛點了點頭,臉上帶出了讚許的微笑:

“政斧參與的項目,風光是風光,可是弊病也不少,對公司得掣肘也比較多,不要也罷,貸款和地皮是一定要爭取的,這樣,你先去與陳市長溝通一下,我今天中午約了市委宋書記一起午飯,我會跟他通個氣兒的。”

這個話題已經告一個段落,李斌也隨即轉移了話題:

“老爸,提案的事情怎麽樣了?”

此時已經是八月六曰,距離全國人代會的召開隻剩下幾天的時間了。代表們都會提前二三天進京的,好在大會召開之前相互做一下溝通,好為各自提案的通過做最後的一次努力。

聽聞李斌問起此事,史一飛稍稍有些激動,他嗬嗬的笑著說: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許海濤教授真是個人才,對這些法律上的條條框框爛熟於心,而且還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嗬嗬”,李斌笑了起來:“看來您和許教授的關係相處的也很融洽呀,您看有沒有可能請他為我們公司擔任法律顧問呀?專職兼職都隨他的意。”

史一飛也笑了,兒子的腦瓜就是比自己轉得快,趁著雙方合作的蜜月期,就想要去挖政法大學宋德仁的牆角。

史一飛一口應了下來:

“好,回頭我問一下他的意見。”

“老爸,還有一件事兒,我準備把李潔調到總部來給我做秘書,您在市裏還有沒有閑置的房子,我想跟您討一處,安排幹媽和杜珊他們居住。”

李斌知道,史一飛有房產收藏癖,全國各地的大中城市幾乎都有他的房產,而天津是他的大本營,房產應該不止一處吧,如果他手頭有房子的話,倒省去了李斌再另行尋找房子的問題。

“閑著的房子倒是還有三四處,不過,住到外麵去幹什麽,都是一家人,就住到家裏來好了,家裏人多了也熱鬧。”

史一飛現在住的是棟三層樓的大別墅,空房間倒是有的是,隻是這件事兒李斌不敢自己做主,還要聽一聽張蕙蘭的意見,畢竟對他們雙方來說,擁有了一個共同的兒子,而雙方之間並沒有什麽過多的交集,恐怕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不太好相處。不過張蕙蘭要是和李潔住到了另外的地方,李斌還要兩頭跑,也比較麻煩。

一路慢行,等到這一圈轉過來,父子二人幾乎用了整整一個小時。

在別墅小區門口的清真店裏買了三份全羊湯和幾個火燒,李斌還特意在其中的一份裏多加了一些韭菜花,他知道,林愛菊最喜歡吃的就是這一口。

李斌可能想不到的是,此時的葉馨香就坐在他家附近的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咖啡店裏,也在慢慢地用著早餐。隻不過,她的早餐是一瓶chateaumargaux,她已經在這裏坐了整整的一夜,一瓶chateaumargaux已經見了瓶底。葉馨香的眼睛已經熬得通紅,可是葉馨香卻連一點睡意都沒有。我到底差了什麽?你要這樣拒絕我?難道你的老婆比我還要漂亮嗎?是的,她是很漂亮,那又怎麽了?葉馨香的眼神突然之間變得凶狠了起來,嘴角也泛起了一絲獰笑。我毀了她那張漂亮的臉蛋,看她還拿什麽跟我比。不,我毀了她,那太便宜她了,也太便宜你了。我布喜婭瑪拉-馨香得不到的東西,誰也別想得到,我要讓你們今生今世都在噩夢中生活,永永遠遠也逃脫不了的噩夢。否則的話,我怎麽配做葉赫那拉氏的傳人。

葉馨香的爺爺是其祖與家裏的女傭所生,一直處於家族的邊緣,備受歧視,家族顯赫也罷,衰落也罷,幾乎與他們這一脈沒有任何的關係。到了葉馨香父親這一輩,雖然當時已經解放了,可是政斧對於少數民族還是有些傾斜政策的,特別是原先的皇親國戚,也在政斧照料的政策之內。而葉馨香的父親卻恰恰的屬於那些被遺忘的人群之一。父親娶了比他們還要沒落,甚至是被人們仇視的葉赫那拉氏的族女為妻,生下了葉馨香,沒有人寵,沒有人愛,從小就受盡了街坊四鄰的白眼,養成了葉馨香孤僻的姓格,占有欲極強,在上小學的時候就因為撿到的半支鉛筆用小刀劃傷了同桌的胳膊,被老師批評的時候竟然衝著老師翻起了白眼,氣的老師幾乎要動手打她。就這樣,葉馨香也磕磕絆絆的長大了,也學會了隱藏自己,隻要你不觸動她心目中認定的東西,她在你麵前就會一直是一副乖乖女的樣子,可是,假如你觸動了,你就會看到另一個葉馨香,一個完全不同的葉馨香。

杯子裏的殘酒被葉馨香一飲而盡。

推開了咖啡館厚重的木門,晨風吹來,也伴隨著一股涼意,包裹住了葉馨香的身體。

她變了,已經變成了另一個完全不同的葉馨香。不,是布喜婭瑪拉-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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