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葉馨香也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過來拜會這位隻有一麵之緣的“陌生人”,他們甚至連對方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可是葉馨香的心裏就有一種衝動,想要再次見到這位喜歡喝“嶗山綠”的年輕人,而不僅僅是這個年輕人也是和自己一樣喜歡“嶗山綠”。葉馨香總覺得自己應該和這個年輕人很熟悉,那種感覺卻無法形容,自從那一曰這個年輕人離去的時候,自己就在另一間雅室的窗口看著他漸行漸遠,就好像是自己最最寶貴的東西被人拿走一樣,心裏竟然隱隱作痛。
也許這個人影邁出了大門以後就不會再來了吧,就像是一滴水滴入大海,隻在一瞬間就會消失不見了。
葉馨香甚至有了追出門去的衝動,哪怕是多看一眼。
這麽多年以來,葉馨香的心裏從來沒有這麽亂過。
下次,如果有下次的話,一定要知道他的名字。
葉馨香不相信什麽一見鍾情式的童話故事,那不過是那些煽情的作家們,蠱惑那些懵懵懂懂的少男少女們,整天沉浸在夢想中的一種手段而已,自己今年已經二十三歲了,哪裏還會有這樣幼稚的思維。可是,突如其來的丘比特神箭在瞬間擊中了自己,這一切來的那麽突然,連一點點的心裏準備都沒有。
正在胡思亂想的葉馨香聽聞水榭的服務小姐要取“嶗山綠”。什麽?“嶗山綠”,他來了?!
葉馨香的一顆心怦怦直跳,手忙腳亂的正在把玩的把茶罐交給了那個服務小姐。
我該怎麽辦?我就這樣直接去見他?如果他不理睬我怎麽辦?
服務小姐詫異地望著神思不屬的葉馨香,老板這是怎麽了?從沒見老板這麽慌亂過。
經過好一番修飾的葉馨香才終於下定了決心,怎麽也要去見他,作為茶社的老板去拜訪回頭客也不算突兀,就算是突兀了又怎麽了?
於是,不算突兀的葉馨香就突兀的出現在了水榭。此時聽到了胡盛華的問詢,正合葉馨香的心意,介紹完自己的身世,不就可以順勢詢問他的身份了嘛?
此時,李斌已經殷勤的泡好了一杯“嶗山綠”遞到了葉馨香麵前。
葉馨香輕聲道謝,雙手接過了茶杯。手指不經意的接觸,同時帶給了兩個人觸電般的感覺。
葉馨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緒,將身世娓娓道來:
“我們布喜婭瑪拉氏和葉赫那拉氏本是一家,在忽必烈時期就已經分支了出來。我們布喜婭瑪拉氏主要就是以遊牧為生,直到大清康熙年間才在順天府定居下來,也就是我們現在的燕京。當時我們鑲黃旗的族人大多在京裏謀個差事,我的祖上隻出過一任道台,自然比不得‘一門兩皇後,兩世皇國丈’的‘桂公府’顯赫,連血親也沾不上了。不過雖然我們的家道不興,但是當時旗人的生活總要比平常的漢人家庭強上一些。現在我們所處的這處宅子,就是當年四世祖置辦下來的產業,到後來兵荒馬亂的家人都在四處奔波,居無定所,這處宅子也就閑置了下來,到後來又充了公,成了街道的居委會,到了八十年代才發還給我們家,不過已經麵目全非了。直到最近幾年才大肆的修繕了一下,開了這個茶社,讓二位見笑了。”
胡盛華嗬嗬的笑了起來:
“自來聽聞葉赫那拉氏多出美女,如今見麵之下更勝於聞名呀。”
此言直誇葉馨香的美麗,卻也不顯得唐突。
葉馨香微微彎腰頷首:
“先生廖讚了,還未請教二位先生高姓大名,在何處高就。”
話一出口,葉馨香的小心肝就呯呯呯的狂跳了起來。
胡盛華從自己的手包裏掏出了名片,雙手遞了過去。
葉馨香雙手接過,神情專注的注視著胡盛華的名片,其實眼角的餘光卻一直在關注著李斌的一舉一動:
“呀,原來是證監會的胡秘書長呀,真是太失敬了。”
此時,李斌也遞過了自己的名片。
葉馨香按捺著心中的狂喜,不動聲色的接過了李斌的名片:
“樂福實業發展有限公司,副總經理、執行總監,史俊,史總你今年才多大年紀?這麽能幹。”
葉馨香醉翁之意不在酒,誇獎李斌是真,詢問李斌的年齡也是真。
李斌微微一笑答道:
“我今年二十三歲,談不上能幹,公司是家父創辦的,我就是跑個腿,辦點兒小事兒。”
一旁的胡盛華嗬嗬笑著揭了李斌的底:
“馨香小姐不要小看了他,連公司上市這樣的‘小事兒’都是史總在艸辦,你聽說過樂福精品吧,”說著話,胡盛華一指李斌,接著說道:“他是創始人。”
“呀,”葉馨香吃驚的捂住了自己的小嘴,雖有些做作,卻也是恰到好處:“史總真是年輕有為呀。”
李斌笑笑:
“葉小姐過讚了。”
“我今年也是二十三歲,我們兩個同歲呢,都是八五年出生的,屬牛的,你是幾月生曰?搞不好我還是你姐姐呢。”葉馨香咯咯的笑了起來,今天的收獲不小,繼續衝鋒。
“我是農曆五月七號。”李斌說出了史俊的生曰,其實他也渴望著知道有關葉馨香的一切。
葉馨香歡叫了起來:“這麽巧?我是農曆五月八號,你隻比我大一天呢。”
“嗬嗬”李斌笑了起來:“這不怪我,你做不成我姐姐了。”其實,自己何止比葉馨香大一天,按照自己真實的年齡來說,今年已經二十六歲了。
葉馨香隨即接口說道:
“做不成姐姐,那就讓你做哥哥好了。”
胡盛華在一旁打趣道:
“聽著你們哥哥妹妹的,我感覺到這屋子裏麵比剛才亮多了。”
“哦?”正在談笑的兩個人不明所以,轉頭望向了胡盛華,李斌問道:
“此話怎講?”
胡盛華一臉的嚴肅,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
“多了我這麽一個大燈泡呀。”
“嗬嗬”,李斌笑了起來,沒想到一向嚴肅的胡秘書長也有風趣的時候。
葉馨香的俏臉變得通紅,忙起身站了起來,嗔道:
“胡秘書長取笑人家,好了我走了,不打擾你們大男人談正事兒。”
李斌脫口而出:
“無妨,我們已經談完了。”
雖未挽留,但挽留之意卻也明白無誤。
葉馨香卻有些進退維穀,自己貿然來訪已經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氣,此時已經站起來了,‘他’挽留自己,已經讓自己的心裏美滋滋的了,不過再坐下去也不太合適了。不由得暗罵自己沉不住氣,被人取笑一句就要離開,下次見麵不知道又是什麽時候呢。
葉馨香靈機一轉,笑道:
“今天就不打擾你們了,如果你們明天有時間的話,我來給你們彈幾首小曲助助雅興。”
“哦,你還會彈小曲,你用的什麽樂器?”李斌奇怪的問道。這個年代,非家學淵源的年輕人,已經很少有人會彈奏樂器了。
葉馨香白了李斌一眼:“你明天來了不就知道了。”
說完,也不等李斌的答複,施施然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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