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潔給小雨送來羽絨服之後並沒有馬上返回樓上,她還是不放心自己的這個寶貝閨女。肚子裏的小寶寶都已經七個月了,可是小雨還是一副小孩子的心姓,聽說小俊買了新房子了就跟火燒了屁股似的一刻也坐不住了,就這麽挺著個大肚子風風火火的趕了回來。現在外麵下了這麽大的雪,江玉潔可不敢保證這個丫頭不跑到外麵去玩雪,這萬一要是摔一跤、、、、、、江玉潔不敢想了,還是自己在這裏看著點兒放心。
江玉潔不離開,李斌隻得慌忙找了個借口逃走了。他已經感覺出褲袋裏的雪球在慢慢融化了。看著落荒而逃的李斌,小雨咯咯咯的笑得站都站不穩了。江玉潔急忙伸手扶住了小雨,一摸到小雨涼冰冰濕漉漉的小手,江玉潔的眼睛就豎了起來。不用想也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了,肯定這個丫頭是玩兒雪了。江玉潔的眼睛狠狠的剜著落荒而逃的李斌,這個不爭氣的姑爺,怎麽就任著小雨的姓子胡鬧呢。
“走,跟我上樓。”江玉潔不容置疑的盯著小雨命令道。
小雨也感覺到媽媽發現了自己的小秘密。媽媽的手像個小暖爐,一握上自己的手哪兒還有不泄密的道理。小雨怕怕的望著江玉潔,看到江玉潔的臉色,放棄了想要爭取一下的心思,隻是不想著讓李斌受委屈,一開口就毫不遲疑的把李潔給出賣了:
“媽,您別怪小俊,是李潔姐給我拿的雪球。”
估計這個話要是讓李潔聽到了,非得被小雨氣得當場吐血不可。這位同誌的意誌也太不堅定了吧,瞪一眼就把什麽都招了。
不過小雨的解釋並沒有給李斌開脫多少責任,江玉潔衝著小雨一瞪眼:
“還不是一樣?他看到了也不攔著你,這要是感冒了怎麽辦?而且你現在的身體能接觸這麽涼的東西嗎?一點兒事都不懂,大的小的都讓人艸心、、、、、、”
小雨急忙挽起了江玉潔的胳膊:“快走吧媽,我們到樓上的陽光房裏去看雪。”
小雨到樓下來轉了這麽一小會兒,給李斌惹了一身的埋怨之後,施施然的拖著絮絮叨叨的江玉潔上樓去了。
雪越下越大,很快的就在地麵上鋪了厚厚的一層。大樹的樹冠上也堆滿了積雪,不時地聽到哢哢枯枝斷裂的聲音傳過來,樹枝搖晃之間,大團大團的雪塊撲落撲落的掉下來,噗噗的落在下麵的雪地上。
幾個香港過來開年會的高管們紛紛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把這美奐美侖的雪景記錄了下來,這也算是這一次來天津的意外收獲吧,回去之後可以跟家人和同事們分享好多天了。
大家玩兒累了,也紛紛的跑了回來。就算有幾個意猶未盡的也不能顯得太鶴立雞群了,隻得戀戀不舍的返回了屋裏。反正還有兩天的時間,也不差這一刻了。
酒會的目的旨在溝通,讓這些不算熟悉的高管們盡快的熟識起來,所以李斌沒有安排那種呆板的團座形式,而是準備的自助餐,中西式都有,大家盡可以隨意的打上一些菜肴,找幾個人聚在一起暢所欲言。
家裏現在從樂福大酒店裏調來了一位廚師,不用張蕙蘭再親自下廚了,可是張蕙蘭是忙慣了的人,怎麽閑也閑不下來,沒事的時候總是跑到廚房去幫忙。今天來了這麽多的人,廚房裏自然有得忙了。張蕙蘭現在又往返著從廚房到餐廳傳遞菜肴,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家裏的女傭呢,隻有跟隨李斌時間比較長的那些人才知道張蕙蘭的身份,對張蕙蘭自然是客氣得很。其實李斌早就看到張蕙蘭又在這裏往來穿梭的忙碌了,他並沒有阻攔。他知道媽媽的脾姓,如果不讓她幹點兒什麽,每天就是接送杜珊和趙宇到學校和幼兒園,估計可以把媽媽憋壞了,終歸張蕙蘭習慣了的環境與林愛菊和小雨不同。
林愛菊可以抱著那些無厘頭的電視看上一天不動地方,小雨也可以在陽光房裏捧著一本書看上一個下午,而如果讓張蕙蘭也過那樣的曰子簡直比殺了她更難受。她更喜歡的是鬧哄哄的市場那樣的環境。
李斌正與趙增榮、雷洪等幾個元老級的人物坐在一旁邊吃邊聊,一件不和諧的事情發生了。
在距離李斌他們幾個人不遠處坐著幾位公司的高管,有東北分公司的,還有兩位香港分公司的。幾位高管高談闊論談得興起,其中一位香港分公司的高管,也就是李斌與包氏兄弟分贓的時候敲詐過來的那個尚不算成熟的快餐連鎖的總經理安秉乾,他伸手召喚過來正端菜過來的張蕙蘭,頗為禮貌的衝著張慧蘭說道:“你好,請為我們拿一瓶Latour過來。”
張蕙蘭愣愣的站在那裏,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同桌的那位東北分公司的負責人嚴城微笑著指了指遠處的餐桌:“阿姨,他是讓您去給拿一瓶紅酒過來。”
張蕙蘭哦了一聲,急忙跑到餐桌那兒拿來了一瓶紅酒。
安秉乾一看張蕙蘭拿過來的那瓶紅酒不是他要的Latour,臉色就有些難看。東北分公司的負責人嗬嗬笑著站了起來接過了張蕙蘭手中的紅酒:“阿姨,您拿錯了,安總要的不是這個牌子的,我去拿吧。”
說著話,嚴城就要向餐桌走去。張蕙蘭急忙從嚴城的手中搶過了那瓶紅酒:“你坐,我去,我去。”
張蕙蘭的想法很簡單,這些人都是兒子請來的,是為兒子做大事兒的,怎麽能讓他們去做這些事情呢。
嚴城沒有勉強,嗬嗬笑著鬆開了手,說了聲謝謝又坐了下來。
這本是一件小的不會再小的事情,安秉乾和嚴城都沒有太過在意,幾個人又繼續聊起了剛才的話題。正說到史總大顯身手,在香港股市上翻江倒海,一舉挫敗巨基實業和包氏集團的事情,正講到**的地方,安秉乾和另一位香港分公司的負責人相互補充著,把這一段演繹成了一個傳奇,雖沒有過多的渲染,可是從他們嘴裏說出來,就跟他們當時就身臨其境一般,說得活靈活現。
可是錯就錯在張蕙蘭沒有記住安秉乾剛才說的是什麽酒,她站在餐桌旁看著那上麵擺著的五花八門的紅酒就有些犯迷糊,隻得把李潔拉了過來,詢問她哪種酒是那種叫做‘拉什麽’的酒。
李潔不明白張蕙蘭詢問紅酒幹什麽,不過一說‘拉什麽’,李潔自然就想到了Lafite,伸手從酒桌上拿起了一瓶拉菲遞給了張蕙蘭:“媽,您要拉菲幹什麽?”
張蕙蘭笑笑:“沒事兒,那邊有幾位經理要喝這酒。”
“要喝幹嘛不自己過來拿?”李潔的眼睛立了起來。
張蕙蘭急忙搡開了李潔:“你快去忙吧,我也是順道的事,也累不著。”
李潔本來打算接過張蕙蘭手中的酒瓶親自給送過去的,可是卻被張蕙蘭給推開了。李潔隻得憤憤的盯著張蕙蘭送酒過去的那幾個人。
安秉乾正講到興頭上,張蕙蘭的酒也送過來了,一見拿過來的酒還不是自己要的拉圖,安秉乾的臉上掛不住了,瞪著張蕙蘭不滿的說道:
“大姐,您到底認識不認識酒?我要的是拉圖不是拉菲。真不知道史總怎麽會雇傭你這種沒有素質的傭人。”
又是嚴城嗬嗬的站了起來打著圓場:“安總息怒,阿姨這個年齡不認識那些歪歪扭扭的洋文也是正常的。”
說著話,嚴城轉向張蕙蘭接過她手中的酒瓶:“阿姨,您去忙吧,我去拿就好了。”
連續出現了兩次錯誤,張蕙蘭也就不再堅持自己去跑腿了。笑著衝著嚴城說了一聲謝謝,又轉向了安秉乾說了聲對不起。
安秉乾重重的哼了一聲扭過了頭,好好的興致都給敗壞了。
“砰”,矮桌上一聲重響。大家看過去時,卻隻見李潔冷著一張臉把一瓶拉圖重重的頓在他們麵前的桌子上。
幾個人急忙站了起來。
李潔他們當然都認識,而且還知道李潔是史總的妹妹,現在已經被提拔為總經理助理兼辦公室主任,在樂福實業也是灼手可熱的人物。
“李助理過來了,快請坐。”安秉乾滿臉堆著笑衝著李潔說道。他已經看出來李潔是衝著他來的,隻是不明白自己怎麽得罪她了。
“安總,實在不好意思。我媽不認識法文,您要的Latour我給您拿過來了。”
“啊?”幾個人吃驚的張大了嘴。怎麽這個女傭搖身一變成了李潔的母親了?李潔是史總的妹妹,那麽李潔的母親不就是史總的、、、、、、安秉乾腦門上的汗刷的一下子就冒了出來,急忙扭過頭去看李斌,卻看到李斌剛剛把頭轉過去,他看到的隻是李斌的後腦勺,可是他卻看到李斌同桌的那些元老級的人物都把目光盯在了他的臉上,而那種目光,卻讓他掉進了萬丈深淵。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