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微微一笑,伸手把那個一直為自己斟酒的美女推出了懷抱,努嘴示意道:“美女,你們老板不知道規矩,你剛才是怎麽給我斟酒的,示範一下給他看看。”

對這種明碼標價的女人,李斌是連一點尊敬都欠奉的,一臉的戲侃之色毫不掩飾,既是做給付清泉看,也是做給歐慶海看。

聽到李斌的話,屋子裏所有人的臉上都變了顏色。

歐慶海剛才見到李斌突然之間把兩個美女摟在了懷裏,還以為李斌是終於把持不住自己了呢,正自暗自竊喜,以為李斌終於邁出了這‘堅實’的一步,那麽以後的事情就都好辦了。年輕人麽,哪有不血氣方剛的,這樣嬌滴滴的兩個大美人在懷裏膩來膩去的,不把你迷得失魂落魄那才是怪事,而此刻看李斌對那個美女的態度,顯然不是這麽回事兒。膩了這麽長時間,哪有不憐香惜玉的,怎麽會是這麽一副嘲弄的樣子。難道他是對服侍他的那兩位美女不滿意?連帶著對付清泉也不滿了?不會呀,這麽嬌滴滴的大美女,已經可以說是極品了,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樣有模樣,難道,他不喜歡過水貨?傻子,你不知道被開發過的地才是好地麽。

而別人變色自然是因為這間‘淩霄閣’的敬酒方式了,李斌此話無疑是直接告訴付清泉,想向我賠罪敬酒,簡單,跪下。

如果是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跪下給你敬酒那是享受,是豔福無邊,而如果是一個男人跪在你的麵前向你敬酒,那就是侮辱了,赤裸裸的侮辱,更何況這個人還是這家酒店的老板。坐在這間屋子裏的,不僅有市裏的父母官、有他的父親、還有他專門豢養起來供頂級客人渲銀的八位大美女,如果他跪下了,這個消息肯定會在瞬間傳遍這家酒店,以後還怎麽讓他在自己的酒店裏抬起頭來?在自己的酒店裏,被人逼著下跪敬酒,不如死了算了。

大家的目光在李斌和付清泉的臉上來回巡梭著。

付清泉的臉色已經變得煞白,一雙手握起來又鬆開,鬆開又握緊,慘白慘白的已經失去了血色。好歹他也算是叱吒一方的人物,手底下小弟也有二三十人,如果現在要是跪下了,可能永遠也站不起來了。

李斌卻依然還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一雙眼睛笑眯眯的望著付清泉,仿佛擺在他麵前的隻不過是一坨屎罷了,自己能賞臉看上他一眼,已經是給了他天大的麵子了。

歐慶海微笑著看著李斌,他希望看到李斌突然之間換上一張笑臉,哈哈大笑著站起來,走過矮幾拍著付建設的肩膀說:“小鬼,我是和你開玩笑的,看你嚇的那樣。”可是歐慶海也知道,這種可能姓約等於零,如果零有正負之分的話,那就是負零。現在就看付清泉怎麽應對了。歐慶海的眼睛望向了崔建業,卻正好遇到了崔建業望過來的探詢的目光。歐慶海輕輕地眨了一下眼。

崔建業心領神會,哈哈笑著轉向了李斌:“哈哈哈、俊少,來來來,咱們兩個人再喝一個。”說著話端起了酒杯遙遙向李斌示意,想要衝淡這劍拔弩張的氣氛。

李斌望向他嗬嗬一笑:“崔市長,杯裏沒酒怎麽喝?嗬嗬、、、你沒見我正在等著付老板給我倒酒了麽?”

說著話,李斌又轉向了付清泉笑著說道:“怎麽?付老板拿著酒瓶是幹什麽的?如果你不會敬酒就讓這位美女教教你,美女,你說是不是呀?”

歐慶海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崔建業,暗罵了一聲蠢才,一張臉也沉了下去。你到底是救火的還是放火的?

路易十三的酒瓶裏還有大半瓶酒,如果自己掄圓了,能不能一下子把麵前這張越看越可惡的臉砸爛?付建設還保持著哈腰雙手抱著酒瓶的姿勢,可是腦子裏已經在盤算該怎麽出手對付李斌了。

一想到出手,付清泉的雙手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瑪德,麵前這個小子太變態了,上次自己跟他動手連他一根手指頭都沒有碰到,大嘴巴倒是挨了一大堆,回去之後生生半個多月沒敢出門。

坐在李斌另一側矮幾旁的付建設也站了起來,走到了付清泉的身旁,與兒子並排站在了一起,眼巴巴的望著李斌說道:“俊少,您看這杯酒由我替這個不爭氣的東西敬好不好?”

兒子下不來台,做老爸的自然要出頭頂上。以付建設堂堂的正廳級幹部、紅橋區的區委書記、五十歲的年齡,他不相信李斌會也讓他跪下來給他敬酒。

李斌摟著身邊那位剛才一直在喂他吃東西的美女,抬起頭來望著付建設說道:“付書記給我敬酒我哪敢當,本來是我應當給你敬酒的,可是你們這家店裏的規矩這麽特殊,嗬嗬,我還真不敢給人敬酒了。不過,你兒子這麽有誠意的要過來給我敬杯酒,我也不好拒絕,你說是不是?隻得勉為其難了,嗬嗬。”

李斌這麽不給付建設麵子實在出乎了歐慶海的意料之外,他的眼睛不由得眯了起來。看來自己還是不了解情況呀,原來這小子和付家這兩父子結的怨這麽深,看來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化解的開的。自己剛才還以為就是付清泉追求史倩沒有追到手,雙方之間產生了一些什麽誤會呢,還大言不慚的說這件事兒就這麽過去了,看來這件事情遠沒有這麽簡單,否則的話以這小子的精明,犯不著為了這麽一點兒小事兒往死裏開罪一個區委書記,連帶著讓自己的臉上也沒了光彩。

看來自己今天真是選錯了地方,怎麽把這一對對頭給聚到一起來了呢?本來好好的一件事兒,現在全給搞砸了。如果這個小子真的和付家這兩父子不對付,看來自己是要考慮把付建設挪挪地方了。

歐慶海想到這裏,嗬嗬笑著衝著李斌說道:“小俊,今天哥哥本來是準備給你接風,好好樂嗬樂嗬的。嗬嗬,看來哥哥是選錯了地方了,今天哥哥先給你陪個錯,等回頭我找到了好地方我再補請你。”

堂堂的一位大市長,正部級的大員,當著下屬的麵向一個本應是晚輩的後生賠罪,這話要是傳出去估計沒有幾個人會相信。

聽到歐慶海的話,嗅覺敏銳的付建設嚇得渾身一哆嗦,歐老大這是要拋棄自己呀。一臉驚恐的付建設急忙轉向歐慶海結結巴巴的說道:“歐市長、、、您聽我說、、、”

歐慶海笑著衝著他擺了擺手:“付書記,有什麽事情回頭再說,現在我們都是在休閑,隻喝酒,不談別的事情。”

付建設渾身又是一抖,轉過身來衝著付清前的腿彎就是一腳,把付清泉踢得噗通的一聲跪了下來,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開口罵道:

“你要給俊少敬酒你就敬酒吧,哪來的這麽多的屁事兒,抱著個酒瓶站在這裏磨磨唧唧的,還不趕快給俊少把酒滿上?”

付清泉滿臉通紅的跪在那裏,咬著牙把瓶口向酒杯湊去。

“俊少,對不起,是我有眼無珠。”

李斌手疾眼快的伸手把酒杯從瓶口之下抽了出來,付清泉收手不及,殷紅的酒液一下倒在了矮幾之上,順著杯盤碟盞四處流溢。李斌的突然舉動把大家又嚇了一跳,付建設的一顆心沉到了穀底。

人們的眼光又都落在了李斌的臉上。你讓他給你跪下敬酒,他現在也跪下了,你還想怎麽樣?難道非的要鬧到當場翻臉才算罷休嗎?

李斌現在想要盡早的離開這裏,隻有把壞人做到底了,至於付清泉,嗬嗬,隻能算他倒黴了。得罪一個小痞.子總比得罪一個市長要強得多吧?這頓酒再喝下去,不用想也知道會是一個什麽結果,如果李斌看到了歐慶海的醜態卻沒有與他同流合汙,那就擺明了讓歐慶海下不來台了,現階段,李斌可不想得罪他。不得罪他,沒有辦法,隻能拿付清泉當替罪羊了,反正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就當是他應得的報應吧。

李斌拿著酒杯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衝著付清泉說道:“付老板這心意到了就好了,至於這酒麽,嗬嗬,我今天已經喝得不少了,就免了吧。”

說著話,李斌轉向了歐慶海說道:“慶海哥,不好意思,我今天已經喝夠了。向你賠個罪,我就告退了,等哪天空閑的時候我請你。”

對於李斌此時提出告辭,沒有人會再阻攔他,也沒有理由再阻攔他。酒喝得不痛快,再喝下去還有什麽意思?就算是再喝下去,也不會有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了。

李斌在兩位美女的服侍下穿上了外套,隨手從手包裏抓出了一大把錢,也不管到底是多少,直接塞到了那兩個美女的手裏,笑著說道:

“美女,我不知道市場價,就這麽多了,多不退少不補呀。”

兩個美女的臉上也變了顏色,這個‘俊少’把她們當成了那些發廊妹、地攤貨了?自做這一行這麽久以來,還沒有見過這麽粗魯,這麽不識一點兒雅趣的客人,對人連一點兒最起碼的尊敬都沒有。

尊敬,這個詞好陌生呀,怎麽會突然從腦子裏冒出來?

李斌哈哈笑著揚長而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