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正延推開了麵前的酒杯,拿起了一張餐巾紙抹了抹手,笑著望著李斌說道:“那你說這個投資比與股比怎麽算才合適?”
李斌搖了搖頭很幹脆的說道:“關於這個問題我還沒有考慮過,還是先聽聽司徒伯伯的建議吧。”
沉默是金這個道理誰都懂。不過李斌也知道這一次司徒正延肯定不會像上次談精品店合作時那樣大度了。精品店那種項目與現在所談的項目比起來簡直就是不值一提,聯絡感情的成份反倒是更大一些。現在可就不同了,這可是真金白銀的投資,隨便露出一點來都不是一個小數目,而且還涉及到以後源源不斷的利潤,說是百年基業一點兒都不為過。
“六四投資,五五股比,你看怎麽樣?”司徒正延做出了讓步。
李斌嗬嗬的笑了笑,衝著司徒正延開口說道:“司徒伯伯就不要拿著我這小公司開玩笑了。香港馬會本來就在樂福實業占了將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如果要是這個股比的話我不是虧大了?如果樂福實業要是零投資的話,這個股比我倒是還能夠接受,嘿嘿,我不是蠱惑您司徒伯伯,您應該也盤算過這次的投資回報率有多大了吧。樂福實業是沒有實力吃下這麽大一塊蛋糕,不過我隻要是把選定的那幾個項目拿下來,我獲得的利潤就已經不低於五五股比分紅了。至於您所說的跟我共擔風險,嗬嗬,至於您怎麽考慮我不清楚,我自己知道這個風險率幾乎不存在。我可以保證索馬裏南部地區的政局穩定,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三年之內也許索馬裏境內將不會再有戰爭,到那時市場前景有多大您自然會比我清楚的。”
司徒正延聽到李斌所說的那個零投資五五股比分紅正在氣結,現在這世界上還有這麽好的事情麽?不用投資一分錢就可以拿到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司徒正延正在考慮李斌對自己這個合作建議的誠意有多少的時候,聽到李斌竟然大言不慚的說他可以保證索馬裏南部地區的政局穩定,甚至是幾年之內竟然會統一索馬裏全境,不由得又費上了思量。
他已經通過自己的渠道得知李斌在索馬裏搞得不賴,甚至還在索馬裏正在建設一座城市,可是他沒有想到李斌竟然可以保證索馬裏南部地區的和平,那可是索馬裏人口最集中、也是最富饒的地區,不過也是索馬裏最亂的地區,各個種族派係大部分聚集於此,可以說朱巴河流域如果要是統一了,那麽索馬裏離著統一也就不遠了。
“哦,詳細給我說說索馬裏的形勢吧。”司徒正延雖然知道一些,可是知道的並不是十分詳細。對於這麽大筆的海外投資來說,了解投資地的政局是最為關鍵的,就算是自己拿到了九成的股比,如果政局不穩的話,一切也都等於是個零。
李斌收起了笑容喝了一口酒,選擇姓地講起了現在索馬裏的政局形勢。司徒振剛也是第一次聽李斌講索馬裏的事情,不由得也放下了筷子,把耳朵豎了起來。
“你是說現在在朱巴河流域已經組建了一個多種族合一的政黨?而且還得到了大阿訇的支持?”聽到李斌講完,司徒正延開口問道。如果事實真如李斌所言,那麽索馬裏的和平將指曰可待。
李斌笑著點了點頭:“艾哈邁德大阿訇是索馬裏團結黨的顧問委員會委員。”
司徒正延沉思了一下,又問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那你怎麽能夠保證我們在索馬裏投資的可靠姓?”
李斌笑著說道:“我們公司的丁總、史副總都是團結黨顧問委員會委員,孟教官,哦,振剛認識,孟教官是索馬裏人民軍軍事委員會軍事顧問。”
聽到樂福公司的高管竟然在索馬裏政黨裏都已經就任高官了,司徒正延的心中大定。任何人都知道索馬裏國內就沒有一個強有力的政黨,才致使各派係之間相互傾軋,內亂不止,如果有這樣一個各民族都支持的政黨,再有一支強大的軍隊作保障,和平的問題根本就不用考慮了。
這時,一直沒有開言的司徒振剛突然開口問道:“丁總、史副總他們都在索馬裏就任高官了,那麽團結黨給了你一個什麽職位?”
李斌不好意思的笑了:“嗬嗬,我還是白丁一個。”
“不會吧?”司徒振剛不可置信的望著李斌。連丁總他們都成了顧問了,你怎麽會還是白丁?
倒是司徒正延考慮的比較周詳,他知道李斌的身份特殊,如果他在索馬裏就任高官的話會產生諸多的不便。有心人隻要順著李斌的身份糾察下去的話,不難從團結黨的背後找到中國政斧的影子。
司徒正延笑著端起了酒杯與李斌碰了一下,輕輕地抿了一口,抬起頭來望著李斌開口問道:“如果你不是有這麽一個身份的話,在團結黨內你將會擔任什麽職務?”
這個問題其實很關鍵,也就是問李斌可以在索馬裏當多大的家,做多大得主。這樣的話直接就涉及到香港馬會在這次投資中的決心有多大。前麵司徒正延與李斌談的那些都是以試探為主,想要摸出李斌的底線,隻有知道了李斌的底線,自己才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李斌為難的撓了撓腦袋,不好意思的說道:“當初他們要推舉我做第一任的總書記,讓我給拒絕了。後來他們說讓我做團結黨顧問委員會主席,我也拒絕了。我想他們說出了我的身份有很多不便的地方,也不利於索馬裏以後的健康發展。最後他們說團結黨顧問委員會將終生不設置委員會主席,我也沒有辦法,隻能由著他們了。”
“啊!”,司徒振剛吃驚得張大了嘴,下巴幾乎沒有脫臼。SHITF,自己這個小舅子也太牛叉叉了吧,一個不小心自己差點就成了黨魁的姐夫。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這個小舅子到了索馬裏那還不得橫著走呀?那麽那個現任的索馬裏團結黨的總書記都是李斌禮讓出去的,他在索馬裏的威信這麽高,說他是索馬裏的太上皇應該也不為過吧?
司徒正延哈哈的大笑了起來,有了這麽一個強有力的合作夥伴還有什麽好擔心的,他不知道李斌是怎麽辦到的,可是綜合自己得到的一些消息,彼此之間一驗證的話,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也就豁然貫通了。他知道李斌所言非虛,這次投資將會史無前例的可靠,不然的話這個小狐狸也不會今天早晨剛剛返回國內,就馬上召集公司的高管趕到燕京來開會,還要把自己的全部家底都投入到索馬裏去,看來他是要搶占先機呀。
“史總,我還真是小看了你的能力了。不過,就算是你成了索馬裏的總統,零投資五五分紅那也是不可能,沒有那麽做生意的道理。”司徒正延刻意的稱呼起李斌史總來,這就是已經把李斌擺到了一個完全與他對等的身份上來了。按照李斌所說,這個小子連黨魁都推掉了,如果真的要是論起身份來,恐怕他的身份還會在自己之上吧?不過身份是身份,生意還是要該怎麽談怎麽談,把手中的利潤拱手讓出去那可不是生意人該做的事情。
“嘿嘿,司徒伯伯,如果我真成了索馬裏的總統我也就不用考慮投資的問題了,到那個時候自然會有大把的國家給我把錢送上門來,我們現在搶占的就是一個先機。正可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如果我們不伸手,國家可就伸手了。今天上午我已經向總書記和總理匯報了索馬裏的情況,我估計國家現在已經在籌算著在索馬裏的投資項目了。不過國家機構辦事效率沒有那麽高,我們還有幾天的緩衝時間。我現在就是在與國家比速度,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與團結黨達成一係列的投資協議,嘿嘿,所以說我也沒有多少時間再準備的那麽充分了,能夠先拿下一項來就是一項。”李斌嘿嘿的笑著說道,毫不掩飾一臉的殲詐。
司徒正延笑了起來,指著李斌說道:“你這是在逼我早做決定呀?”
李斌笑道:“不敢”。可是李斌臉上的表情無疑是在告訴司徒正延,我就是那個意思,你看著辦吧。
“你預計總投資是多少?”
“如果舍棄鐵路和供電的話,總投資不超過八十五億。”
“如果算上呢?”
“如果修建一條海德西到肯尼亞內華畢的單線鐵路需要四十億,雙線鐵路需要七十億。如果是海德西通往基斯馬尤、摩加迪沙、加洛卡約至吉布提的鐵路需要一百二十億至一百五十億。發電廠及附屬設施投資大約是每百億千瓦時的發電量投資一百二十億,按照索馬裏現在的情況,第一期投資一百億千瓦時的發電量就足夠了。”
司徒正延閉上眼睛想了一下開口說道:“那麽說總投資就應該在四百二十億左右了?”
李斌點了點頭說道:“理論上是這樣,不過如果是修建到肯尼亞內化畢的鐵路,肯尼亞境內的部分要遠大於索馬裏境內部分,如果肯尼亞參與建設的話投資不用這麽多。不過以我們商人的身份談起來難度很大,可以先由團結黨向肯尼亞遞交一個意向,看看他們的反應。我的意見還是先建國內這條鐵路,這樣的話總投資應該在三百五十億左右。”
司徒正延沉思了一下,三百五十億的總投資可不是一個小數目,香港馬會承接起來也是頗為費力。他轉向李斌開口問道:
“投資比和股比你打算怎麽算?”
李斌咧開嘴衝著司徒正延嘿嘿的笑開了。
司徒正延鬱悶的險些要吐血,這個小子不會是還打算零投資五五分紅吧?
“司徒伯伯,您也知道的,如果跟香港馬會比起來,我手頭那點兒資金根本就不值一提,投資不投資的意義已經不大了,我們就商量一下股比的事情吧。”
“無恥”,司徒正延險些把這兩個字脫口而出,無恥,真是太無恥了。一分錢也不想投資還要坐在這裏跟自己商量股比的事情,司徒正延發現自己做了這麽多年的生意沒有見過這麽無恥的人。
“這樣吧司徒伯伯,我也讓一步,咱們就四六開您看怎麽樣?諾,我準備派振剛去主持索馬裏的投資事宜,您就算是不支持我也應該支持振剛不是嗎?”
司徒正延又要吐血了,無論派誰去主持,那和股比有什麽關係嗎?
看到司徒正延黑著一張臉半晌沒有說話,李斌拿起那瓶黑方為司徒正延倒上了一點,頗為無賴的拿起自己的酒杯與司徒正延根本就沒有端起來的酒杯碰了一下,開口說道:
“司徒伯伯,我看我們還是這樣好了,我們還是各自投資。我已經算過了,比如說煙草行業,我的投資總額不過兩三億而已,可是一年給我帶來的利潤就不會低於十倍,甚至是更多。還有電信行業,中國電信一年的利潤在一百六十億元左右,索馬裏市場小,怎麽一年也有幾億的收入,嗬嗬,那麽小的市場,投資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還有現在已經在建設中的海德西深水港碼頭,香港是個港口城市,您也應該知道港口經濟的發展潛力有多大。嗬嗬,大投資有大回報,對於我們樂福實業來說沒有那麽大的實力,隻能是貪圖一些蠅頭小利了。您如果投資鐵路和供電,所獲得的利潤必將是非常豐厚的??????”
司徒正延感覺李斌已經無恥到了極點,你自己已經把那些投資小利潤高的項目都盡收囊中了,現在還拿出來利誘我,這意思就是告訴我,我隻有答應了你無恥的不平等條約,才能夠享受到這些利潤豐厚的項目,否則的話就隻有去選擇那些投資大、見效慢的項目了。
司徒正延端起了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狠狠的吐出了一口濁氣,瞪著李斌說道:
“三七,這是我的底線,否則的話一拍兩散。”
李斌嘿嘿的笑了,拿起酒瓶來又給司徒正延倒了一杯。
“司徒伯伯,我們不談這些了。錢賺得再多也不過是一堆數字罷了,數都數不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沒有意義了。您看這樣好不好,振剛這幾天就要到索馬裏去了,我們是不是先把他和我姐的婚事給辦了?這件事情我已經和我爺爺談過了,他非常高興,還說要親自主持他們兩個人的婚禮。我爸聽說您過來了,本來要和我一起到機場去接機的,是我勸說他您旅途勞頓,應該讓您休息一下,然後再約時間過來拜訪。您看,您什麽時候有時間和我爸見個麵,把他們兩個人的婚事定一下?”
司徒正延簡直要抓狂了,這個小狐狸,正談到關鍵的時候又顧左右而言他,看來他是對自己出的這個價碼不滿呀。
司徒振剛沒有想到兩個人談著談著又把話題扯到了他的身上,這正是針尖對麥芒的時候,把自己推出來不是讓自己找難受嗎?可是偏偏自己還不能說這事兒不急什麽的,那樣顯得自己對史倩太不在意了,自己可不想擔上這個罵名。可是這個時候把自己推出來,正在吃癟的老爺子不火冒三丈才是怪事呢。
司徒振剛更沒有想到司徒正延不僅沒有發火,反而嗬嗬的笑了起來。
“小狐狸,你少給我來這套。說吧,你怎麽打算的。”
李斌咧了咧嘴,看來自己真把司徒正延給逼急了,連小狐狸都叫出來了。
“嘿嘿,司徒伯伯,四六紅利,三七實股,追加另算,這也是我的底線。您知道的,如果我自己投資的話一年也可以賺到這麽多的利潤。”
司徒正延知道李斌說的是實話,他選定的項目都是最好的項目,一年賺這麽多錢並不誇張,有自己沒自己都是一樣。可是對於自己來說,如果沒有李斌這個媒介,根本就不可能插進索馬裏市場去,就算是勉強擠進去也是那些邊緣項目,像這些利潤豐厚的項目肯定已經被李斌和國家瓜分一空了。
司徒正延無力地靠在了沙發的靠背上,閉著眼睛用手指敲打起自己的腦門來,他是真的頭疼了。
司徒振剛偷偷地衝著李斌咧了咧嘴,挑起了大拇指。
“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閉著眼睛的司徒正延已經罵了起來。
司徒振剛嚇了一跳,急忙收斂起了臉上的表情,他不知道司徒正延閉著眼睛怎麽會看到自己做小動作的。
李斌嗬嗬的笑了:“司徒伯伯此言差矣,咱們兩家馬上就成了一家人了,何來裏外之分。”
司徒正延猛地瞪起了眼睛,衝著李斌說道:“既然沒有裏外之分你還跟我爭什麽三七四六。”
李斌沒想到挖了個坑把自己給埋了,嘿嘿的笑了起來。
司徒正延沒好氣兒的白了他一眼,開口罵道:“你小子天生就是個殲商。”
嘿嘿,殲商就殲商吧,隻要有便宜占就好了,一分錢的投資也不用出就可以拿到價值上百億的股份,估計在如此重利之下任何人都會變成殲商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