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雙方合作的事情已經不適宜再談下去了,李斌把話題轉到了基斯馬尤附近的形勢。如果想要在這個地方紮根,關於周邊的形勢是必須要了解的。就算是那些投資不用從自己的腰包裏向外掏,那也不能讓那些投資打了水漂呀。
聽到李斌提起這個話題,大家又漸漸地安靜了下來。幾位老人相互補充著把基斯馬尤附近的各派勢力敘述了一遍,李斌等人也算是對自己身處的這個環境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
基斯馬尤這個索馬裏第二大城市隻有四十幾萬人口,這個規模的城市放在中國隻能算是中小型城市,而且,李斌等人在來時的飛機上就已經看到了,基斯馬尤的城市建設基本上就是一塌糊塗,不僅僅沒有一點兒規劃,而且還破爛不堪,這樣的城市連中國國內一個普通的縣城也比不上。其實想想也是,連年的戰亂,多年的無政斧狀態,誰會有閑心去管什麽城市建設呀。別說是城市建設了,索馬裏現在百分之八十的地區連基本的飲用水衛生都保障不了,哪裏還會有人去在意居住的環境怎麽樣。
據庫克等人述說,基斯馬尤在不久之前還屬於教派武裝伊斯蘭法院聯盟的勢力範圍,而且伊斯蘭法院聯盟已經在基斯馬尤盤踞了兩三年的時間了。可是在不久之前,基斯馬尤受到了索馬裏愛國運動組織的攻打,雙方反複拉鋸了差不多有一個月的時間,伊斯蘭法院聯盟的人才被索馬裏愛國運動打出了基斯馬尤。
李斌詫異的打斷了庫克等人的話,詢問這雙方武裝力量的對比情況。索馬裏的派係實在太多了,一般人一時半會也不可能搞得清楚。庫克等人相互低頭求證了一下,說出了自己等人判斷出來的結果,雙方力量差不多都在七八百人左右。
李斌用眼角看到劉著張銳等人在偷偷地笑,其實,他何嚐不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議。隻有七八百人左右的隊伍還要打拉鋸戰打上差不多一個月,如果要是給他一個五人小隊的話,他也用不了一個月的時間就可以打散這七八百人的一隻小部隊,暗殺、設伏、搔擾、狙擊等等各種手段,用不了多少天就可以把他們打得人心惶惶,在隨便給上兩下狠的,保證可以把這支部隊打得草木皆兵支離破碎。
李斌微微一笑,如果索馬裏的派係武裝都是這種戰鬥力的話,就算是沒有得到迪爾人的幫助,他也有信心在這裏站住腳。
海德西周圍部落的武裝力量分布情況李斌也作了一番詳細地了解,首先就是距離他們最近的歐加登人的武裝。
歐加登人有一隻專門的武裝力量,人數大約在四百人左右,而且遇到大戰的時候還可以召集起四五百人的臨時民兵隊伍。
“哦?”,李斌現在對這支距離自己最近的部隊產生了興趣,按照庫克族長的說法,這才算是一支實際意義上的部隊,不僅僅有固定的軍事訓練,而且作戰風格也非常強悍,或者說是冷血殘酷,竟然可以在一夜之間血洗四座村莊,眼睛也不眨的屠殺了上千人。
“他們和我們的關係怎麽樣?”李斌望著庫克詢問道,他已經把自己劃到了迪爾人的行列裏去了,開始用‘我們’這一個非常親近的稱呼。
果然,庫克族長對李斌的這種稱呼大為受用,哈哈笑著說道:
“史先生,關於歐加登人你不用擔心,他們和我們是一家人。”
李斌望著庫克疑惑地問道:“庫克族長,此話怎講?”
“哈哈,歐加登人的族長和我是親家翁,歐加登人那支部隊的首領易普拉欣-拉迪-謝西姆就是我的女婿。”
嗬嗬,李斌恍然大悟,此時也明白了為什麽庫克族長要把自己的家族居住地點從賈德力村搬遷到海德西村的原因了,因為這裏距離歐加登人的部落最近,有這麽一個強力的女婿作為後盾,庫克族長倒是真的不用擔心安全問題了。
這時,剛才出去安排人到那些較遠的村莊去通知那些傷員來海德西醫治的洛浦正好進屋,正好聽到庫克正在沒口的稱讚拉迪如何饒勇善戰,不由得重重的哼了一聲,低著頭又去擺弄那隻架在篝火上的肥羊了。
由於洛浦並沒有掩飾自己的不滿情緒,屋子裏的人也都注意到了他,李斌不由得眼睛眯了一下。洛浦是庫克的小兒子,也是迪爾人武裝力量的實際領頭人,如果對那個不知是他姐夫或者妹夫的拉迪不滿,倒是也埋下了潛在的危機。
李斌的眉頭不由得微微蹙了起來,他可不想自己剛剛在這裏站穩腳,就被他們兩個家族之間的內亂給搞得雞飛狗跳的。
李斌嗬嗬笑著又轉回頭望著庫克問道:“看來歐加登人的經濟實力不錯呀,還能夠擁有一隻常備的軍事武裝,不簡單。”
“狗屁,那個拉迪就是一個人渣”,正在烤羊的洛浦罵了起來:“他們就是海盜,最喪心病狂的職業海盜。”
“呃,海盜麽。”,李斌的眼睛眯了起來。
一旁的庫克已經大聲地喝斥起洛浦來。聽到庫克的怒斥,洛浦不滿的橫了一眼,又低下頭氣哼哼的烤起羊來。
李斌微微一笑打斷了庫克的怒罵,趕緊又把話題岔開了:“庫克族長,哈維亞人的武裝力量怎麽樣?他們與我們的關係是否友善?”
庫克族長氣喘籲籲的停止了怒罵,他可以無視自己的這個兒子,可是他卻不能無視李斌。庫克族長怒氣衝衝的喝了一口香蕉酒,壓下了自己心頭的怒火。
“哈維亞人麽,一般吧。在朱巴河流域就數哈維亞人的人口最多了,在這一片區域他們差不多有七八十萬人。可是哈維亞人不團結,在他們的種族裏就有十幾個派係,甚至有的派係之間水火不容,他們之間的關係比與外族之間的關係還要惡劣,各派係之間經常會進行戰爭,有的時候為了一口水井也會死傷幾十個人。哼哼,那個民族就是一個劣等民族,他們根本就不配稱為索馬裏人、、、、、、”
李斌暗暗地搖了搖頭,看來迪爾人和哈維亞人的關係不是很友好呀。
“在我們這附近居住的哈維亞人應該有十幾萬人,”庫克口若懸河的繼續貶低著哈維亞人:“十幾萬人就分成了七八個派係,真是一盤散沙。與我們交界的地方就有兩個派係,有的時候也會有一些摩擦,可是我們迪爾人卻不怕他們。我們的男人都是勇敢的戰士,沒有一個是膽小鬼、、、、、、”
李斌隻得無奈的聽著老庫克繼續宣揚他的民族主義,卻也不好去打斷庫克族長的談姓。
庫克族長一直數落了十幾分鍾哈維亞人的不是,這才說到了李斌感興趣的話題。
“哈維亞人在我們附近大概有一千人左右的部隊,也許他們還會有上千的臨時部隊。”
庫克族長口中的臨時部隊就是迪爾人這種姓質的民兵。
“史先生,你不用擔心他們,他們已經被勇敢的拉迪給打怕了,從來也不敢踏進歐加登人和我們迪爾人的領地。因為拉迪已經用行動警告過他們,如果踏進我們的領地,那將要付出十倍鮮血的代價。”
李斌嗬嗬的笑了,庫克族長無疑是在向他表明他們現在的處境是絕對安全的,可是庇護在別人的羽翼之下獲得的安全卻是最不牢靠的。李斌知道這些話自己不當講,而且,他也看出來了,老庫克再以自己身為拉迪的嶽父身份而沾沾自喜,所以有些話更不能對他講了。
如果想要牢牢地在索馬裏這個地方站穩腳跟,就必須要有一隻絕對可信的武裝力量來保護自己的權益,很顯然,老庫克不是合適的人選,拉迪更不是合適的人選。李斌可不想與一個殘忍的劊子手合作。
李斌端起了麵前的香蕉酒向庫克族長示意,庫克族長爽朗的端起了酒杯與李斌碰了一下,熱情地招呼著圍坐在四周的人們,大家嗬嗬笑著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李斌放下酒杯的時候,眼神很隨意的落在了洛浦的身上。三十歲左右的年齡,一身黑得發亮肌肉,棱角分明的臉龐,還有那一臉掩飾不住的英氣。李斌的眼睛眯了起來,嗬嗬,洛浦,未嚐不是一個合適的人選。
軟綿綿的,一個噴發著香蕉酒芬芳氣息的嬌軀倒在了自己懷裏。直到此時李斌才發現身旁的習芸已經不知道喝了多少香蕉酒醉倒了。像這種香噴噴沒有多少酒精含量的香蕉酒也可以醉倒人,真不知道習芸到底喝了多少。
李斌摟住了習芸的嬌軀,尷尬的衝著庫克族長笑著道了歉。怎麽說習芸也是庫克他們眼中自己的妻子,在酒席上喝醉酒是一件大失臉麵的事情,自然要由自己這位‘丈夫’來向大家道歉了。
庫克族長善解人意表示沒有關係,勸說李斌先扶著習芸回房去休息。
李斌的頭又大了,既然在庫克族長的眼中他和習芸是夫妻關係,那麽庫克族長自然不會再為自己單獨安排房間休息了。大家都在一起的時候李斌睡在習芸的身邊倒是不會太在意,當時自己想的也挺豁達,你們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吧,可是現在真的讓他和習芸獨處一室,李斌的心裏也不由得忐忑起來。隻要今天晚上自己與習芸睡在一個屋子裏,不管他們兩個人中間發生沒有發生什麽事情,在別人的眼中看來,那結果都已經是一樣的了。
李斌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望向了史明友等人,卻看到那幾個人沒有一個向自己的方向看上一眼,幾個人湊在一起嘻嘻哈哈的品起了香蕉酒,靠,明明剛才還一個個的盯著自己抱著習芸猛瞧呢,現在又都裝的跟沒看見一樣。
李斌心一橫,向庫克和幾位長者道了個歉,伸手抱起了習芸,蹬蹬蹬的上樓去了。
還是東北人說得好,愛咋咋地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