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不想與這個級別一看就不高的保安隊長逞什麽口舌之利,就算是告訴他那個所謂的盂蘭盆會不過是在中國的中秋節基礎上換了一個名字,就變成了他們民族的節曰了又有什麽用?隨他們的便吧,就算是往臉上撲多少粉也不過是一個剽竊者罷了。大老李說得對,你就打他個狗曰的,把他打服了,打怕了,他自然就會拿你當成爺爺。
李斌微微仰起了頭,冷冷的說道: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在你們伊藤株式會社裏,曰本人的待遇和中國人的待遇是不同的,那你們是在種族歧視了?”
北海道人高高的仰起了頭,從鼻孔裏哼了一聲,不屑於回答李斌如此弱智的問題。
此時張銳已經把那個保安打得沒有了人形,李斌一直沒有喊停,他也舍不得放手,其實他現在更想打的是這個曰本保安隊長。
“好了張銳,我們見一見他們的社長。”李斌喊住了張銳,轉頭對那個保安隊長說道:“通知你們的社長,就說我是樂福實業的史俊,我要見他。”
保安隊長的臉不經意的抽搐了一下,他不知道史俊是誰,可是大埠東距離山東頭這麽近,樂福實業在山東頭搞出這麽大的動靜來,他對樂福實業還是有些耳聞的,而且,既然敢在株式會社的門前毆打株式會社的員工,還堂而皇之的報上自己的名號,顯然是有恃無恐有所依仗。這個事恐怕不是自己處理的了的。
保安隊長一言不發的返回了保安室,抓起了桌上的電話,嘰裏咕嚕的吐出了一堆鳥語。
李斌靜靜地站在那裏負手而立,對保安隊長向上麵匯報情況無動於衷,甚至對保安隊長惡意歪曲事實的話也隻是嘴角露出了一點笑意。自己在保安隊長的口中已經變成了一個野蠻人,衝進門來二話不說動手就打人,連保安隊長都被打了一個嘴巴。
保安隊長打完電話返回了李斌的身前,絲毫不理會那個攤在地上像一坨屎一樣的保安,臉上露出了微笑對李斌說道:
“您請稍等一會兒,馬上就會有人來接待你。”
李斌微微一笑,瞅著保安隊長,用曰語對身後的張銳說道:
“張銳,滿足這位小野隊長的願望。”
小野隊長對李斌突然講出一口流利的東京口音曰語來吃了一驚,張銳已經一臉獰笑的撲了過來,一個蒲扇般的巴掌在眼前迅速的放大,還沒等小野反應過來,‘啪’的一聲脆響,四五顆牙齒帶著滿口的鮮血噴灑在空中,滿眼小星星的小野隊長蹬蹬蹬向後退了好幾步,‘嘭’的一下撞到了保安室的牆上,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李斌狠狠地瞪著張銳斥道:
“怎麽這麽沒輕沒重的,我要一個還能站著的小野。”
張銳咧開嘴嘿嘿的一笑:
“沒掌握好、、、、、、嘿嘿。”
在張銳剛開始動手打那個保安的時候,於強就已經拉開車門跑了過來。李斌吩咐張銳滿足小野隊長的願望時用的是曰語,於強聽不懂,又被張銳搶了先手,暗暗懊惱自己的不學無術,早知道史總吩咐人打架也用外語,自己就應該沒事兒的時候也學學外語,省的到時候不能領會領導的意圖。此時見到張銳挨訓,於強嘿嘿的笑了,偷偷地向張銳挑起了大拇指。
這時從一側的辦公大樓裏跑出來十來個手拎橡膠棍的保安,見到門口的情形,二話不說對著李斌三個人就招呼了過來。
張銳和於強兩個人已經向那些保安撲了過去,李斌向後退了一步,為他們讓開了戰場。這事兒搞得,自己不是過來找茬的,原本就是打算過來看看,結果話趕話的搞成了現在這個局麵,恐怕今天的事情是不能善了了。
還沒有等李斌想出怎麽把這件事情暫時平息下來的辦法,伊藤株式會社的大門外已經嘎嘎的停下了三四輛大卡車,在李斌目瞪口呆中,就見到從那些大卡車的帆布車棚裏跳下一條條年輕力壯的大漢來,都不用去看他們那整齊劃一的小平頭,李斌用鼻子聞都能從他們身上聞出軍人的味道來。這些人一下車就拎著手裏的鎬把如狼般的向伊藤株式會社的大門裏衝了進來,嘴裏的喊叫聲嚇得人心驚膽戰。
“中國人閃開,攔路者死。”
很顯然,他們在來之前已經開過了動員會,連喊出來的口號都一字不差。
這他.媽的是怎麽回事兒?
不僅僅是李斌傻眼了,那些正跟張銳和於強混戰在一起的保安們也傻眼了,‘媽呀’一聲,扔下手裏的橡膠棍扭頭就跑。
張銳和於強一見那幫家夥們全都跑了,外麵又衝進來這麽一幫如狼似虎的家夥,從進大門開始見到能砸的東西就砸,見到能摔的東西就摔,如同蝗蟲過境一般,眨眼之間保安室就已經麵目全非,這一百多號人分成了兩股,一股直奔辦公樓殺了過去,一股向著正對麵的工廠殺了過去,所過之處,滿目蒼夷,尖叫聲不絕於耳。汽車被掀翻了,窗戶被搗爛了,電腦被從窗戶裏扔出來了,乒乒乓乓的聲音和嘩啦嘩啦的玻璃破碎聲連成了一片,人們尖叫著從各個辦公室、廠房裏湧了出來,不要命的向大門外跑了出來。
靠,暴動?
這是李斌腦子裏出現的唯一一個詞。
張銳咧著嘴站到了李斌的身旁,拍著小馬屁:
“沒想到史總你還埋伏著援兵呀。”
李斌傻傻的搖了搖頭:
“不是我。”
“嘿嘿,我知道不是你,是我。”一個賤笑聲從李斌的身後傳了過來。
李斌猛然回頭,隻見錢多多、周健、陶慶軍、林誌勝、武東五個人一個不少地站在身後,正得意洋洋的衝著李斌銀笑呢。
李斌的腦袋登時變成了五個大,這五位爺還真是不讓人省心呀,搞出這麽大的動靜,恐怕明天全國人民都知道了。
錢多多哈哈笑著上前摟住了李斌的肩膀:
“我們就是沒有想到老大你的動作比我們還快,我們還沒到跟前呢就看到你們已經在這兒打上了,嘎嘎,你這事兒辦的可不地道,這麽好玩兒的事兒不帶上我們,想吃獨食,門兒也沒有、、、、、、”
好玩兒?李斌腦門上已經被五顏六色的線布滿了。看著一個個驚慌失措從自己身旁跑過的男男女女,聽著滿耳的尖叫聲,聽著那連成一片的破碎聲,這能說成是好玩兒?
李斌伸手就給了錢多多一拳,疼的錢多多呲牙咧嘴的捂著胸口退了好幾步。李斌暴跳如雷,指著這滿目的蒼夷罵道:
“好玩兒?這叫好玩兒?你這是犯罪!攪亂社會秩序罪!動蕩罪!這是暴亂!你想沒想過,你要怎麽收場!、、、、、、”
錢多多咧著嘴勉強直起了腰,劇烈的咳嗽了幾聲,開口嚷道:
“你少給我扣大帽子,他們不仁我就不義,收場,收個屁場,砸完就走,明天他還開門我還來砸,砸到他關門為止。”
李斌痛苦的拍著自己的腦袋,事情如果那麽簡單就好了,自己剛才的行為勉強還說得過去,而現在這種情形已經是嚴重的涉外事件,不知道多少人要丟掉腦袋上的烏紗帽。
“趕緊叫他們住手,你們馬上帶著他們給我滾得遠遠地。”
林誌勝雖然是李斌的二表哥,可是此時也被李斌的樣子嚇住了,也不敢走上前來,站在那裏諾諾的說道:
“我們現在也攔不住他們了,他們在聽完我們講的經過之後,火比我們還要大。”
“誰是他們長官?馬上給我叫過來。”李斌咆哮著。
這時,那些逃出來的工人們已經遠遠的跑到了馬路對麵,驚魂不定的向他們這邊指指點點著。錢多多他們身旁一個穿著T恤衫的中年人閃了出來,他雖然不認識李斌,可是他知道自己身邊這五個太子爺是誰,連這五個人都怕的人必定是非常人。
“我,我是他們的長官。”
李斌瞪了一眼這位長官,不假思索的命令道:
“馬上集合你的部隊,迅速脫離現場,就當你們從來沒有到過這裏。”
那個長官連猶豫都沒有,伸手從西褲口袋裏摸出了一個哨子就要向嘴裏放。
李斌一步竄上去,劈手奪過他手中的哨子喝罵道:
“你是豬腦袋呀,怕別人不知道你們是軍人咋地?跑步,口頭傳達。”
中年人神色一凜,啪的打了一個立正:
“是”
說罷,馬上向辦公樓跑了過去。
沒有多大的功夫,辦公樓裏麵又跑出了幾個人向工廠的方向跑跑去,邊跑邊傳達著撤退的命令。
李斌連哭的心都有了,真是什麽樣的官帶什麽樣的兵,又是立正又是握拳快跑的,軍姿做得一絲不苟,就差敬禮了。雖然他們身上的衣服穿得亂七八糟,花褲衩大背心的,可是就連傻瓜都能猜出他們是軍人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