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接你這活可費老了勁了。”駕駛座上西服革履的司機歪著頭衝著副駕駛座上的李斌嘿嘿的笑著說。

“我又沒讓你來,你不樂意接,就把我送回去。”李斌一臉無奈的說道。

“嘿嘿。”司機幹笑了兩聲,轉回頭去。

這個司機可比燕京的出租車司機能侃多了,這一路上嘴就沒有閑過,天南海北的一通侃,政治、經濟、文化、科技、軍事、地理等等等等,就沒有他不知道了。

可是,李斌現在是一句話都不想說。也是,任誰坐上他的車也不想說話。不哭天抹地已經算是好的了。

“兄弟,我這車不錯吧?蘭博茲尼,08限量版,嘿嘿,腳底下一給油就往前竄,夠勁。”那個司機沒話找話。

“廢話,誰家車給油不往前竄?”李斌白了他一眼,一副看白癡的表情。

“哎,兄弟,你還別不樂意。平時長江以南的活都是馬部長接的,長江以北才是我的轄區。今天老馬家三丫頭結婚,我頂了他個班,你這才能坐上我的車。不然呀,你就得坐老馬的破奧迪,一股子晦氣。嘿嘿,也幸虧我今天提的新車,忍不住手癢癢就開出來了。不然呀,嘿嘿。不過還別說,因為接你,我這也算是出國了。”

“還有多長時間到?”李斌問道。

“大概還得4個多小時吧,到前麵上了高速就快了。”

“餓了。”

“吃飯,我請客。”嘎的一腳刹車,蘭博茲尼一個擺尾轉到路邊的一個酒店門口。

“檔次太低。”李斌看了一眼酒店,沒好氣的說。

“嘿嘿,行,那咱去香格裏拉。”說罷一轉頭,蘭博茲尼甩下跑過來的門童,又向前麵駛去。

“幹嘛對我這麽好?煩了就把我扔下車去不就得了嗎。”李斌並不領情。

“兄弟,別這麽說。其實我是真的佩服你,打心眼裏佩服。參軍七年,參加過四十一次行動,殲敵一百一十九人,拯救人質十二人,負傷九次,這些可不是一般的軍人能夠辦到的。其實我是真的想把你送回去,國家如果多一些你這樣的兵,那麽還有那個狗曰的敢小瞧我們?可是,你也應該知道,別看我是一個部長,看起來挺風光的,其實,也就是一個司機,幹個接來送往的事。大的事兒我管不了,趁現在還沒有到部裏,多給你點時間吃個飯喝個酒還是沒問題的。現在我要是把你放下車,你連個身份證都沒有,這裏和你們上麵不一樣,檢查的很嚴,沒有身份證真是寸步難行呀。”說罷,那個司機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牛哥,對不起,是我心情不大好。”李斌歉意地說道。

“理解理解,嘿嘿。”

。。。。。。

路邊的一家快餐店裏,餐桌上趴著酩酊大醉的兩個人。一地的啤酒瓶子,沒有三十瓶也有二十七八瓶。至於李斌和老牛為什麽沒去香格裏拉,鬼才知道,反正兩人在這就喝上了。

碰到這兩個醉鬼,餐館的老板也是敢怒不敢言。沒看人家是開蘭博茲尼來的嗎?雖然說老板還是頭一回遇到開著蘭博茲尼來快餐店吃飯的客人,但這樣的主肯定是自己這個小小的快餐店老板惹不起的。

“老板,再開兩瓶。”牛哥拍著桌子吼了起來。

“哎哎,來了。”

老板忙不迭地應著,又開了兩瓶青島啤酒送了上去。

“一醉解千愁,兄弟,幹了這瓶,我老牛就是你親哥!”

李斌搖搖晃晃的抓起酒瓶,咣的一聲與牛哥的啤酒瓶撞了一下。咚咚咚灌下去半瓶,把啤酒瓶重重的往桌子上一頓,仰天長叫:“我怎麽這麽倒黴呀!”

牛哥也是重重的把啤酒瓶往桌上一頓,搖搖晃晃的衝李斌挑起了大拇指:“兄弟,你真了不起,可是你就辦錯了一件事兒,除了這件事兒你那樣都沒錯。”嗝的一聲,牛哥打了一個響亮的酒嗝,重重的噴出了一口酒氣。

..“啥….事?”李斌搖了搖頭,醉眼迷離的看著牛哥。

“你不該躲開迫擊炮彈,又趴到地雷上。哈哈哈哈哈哈。”牛哥拍著桌子哈哈大笑起來。

李斌一愣,也跟著拍著桌子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酒館老板痛苦的拍著自己的腦袋,這都啥對啥呀,和平年代,又是地雷又是迫擊炮的,喝多了,真是喝多了。剛開始的時候老板還怕他們喝多了不給錢,現在,哪怕就是讓老板倒找給他們錢老板也幹。這二位爺,從下午一點喝到晚上七點,正是上客的好時候,讓這兩位爺鬧得,客人一進門扭頭就走了。

笑著笑著,牛哥又嗚嗚的哭了起來。

“兄弟,哥對不起你呀,哥想把你給湊齊了,哥。。。。”牛哥嗚嗚的大聲哭了起來:“哥我怎麽也找不到你的那隻腳在哪,哥沒用呀,嗚嗚嗚嗚…….”

看著牛哥哭成了那個樣子,李斌漸漸的止住了笑聲。人與人之間的交往,有的時候就是這麽簡單,一句話、一杯酒,你就知道了他內心真實的世界。

“哥…….”李斌無語的摟住了牛哥的肩膀。

在牛哥哭得昏天黑地的時候,從門外進來三四個警察,老板偷偷地衝著領頭的警察對著牛哥和李斌怒了努嘴,顯然警察是忍無可忍的老板偷偷叫來的。

領頭的警察會意的走到二人桌前,敬了個禮,說道:

“外麵的蘭博茲尼是你們的吧,駕駛證、行車證、身份證。”

李斌抬頭打量了警察一眼,有些迷茫,顯然他沒有聽清警察說的什麽

領頭的警察又重複了一遍:“外麵的蘭博茲尼是不是你們的?請出示你們的駕駛證、行車證、身份證。”畢竟開得起蘭博茲尼的都是有些身份的人,該客氣的時候還是要客氣一點.

“我沒有。”李斌說著,伸了伸手指了指懷裏的牛哥,搖了搖他的肩膀,說道:“哥,警察查證。”

牛哥止住了哭聲,晃了晃頭,扭頭看到了警察:“查什麽證?“

無奈,領頭的警察又重複了一遍:“外麵的蘭博茲尼是不是你們的,請出示駕駛證、行車證、身份證。”

“今天新買的車,哪來的證。”醉醺醺的牛哥回答道.。

“我懷疑你的車是走私車,請跟我們回分局協助調查。”領頭的警察一聽沒有證件,馬上來了精神,保不準這就是一件大大的功勞,在他目光的示意下另外幾個警察也圍了上來。

牛哥搖了搖迷迷糊糊的腦袋,從西裝的內側口袋裏掏出一個黑色的證件遞給了領頭的警察。

領頭的警察一見黑色證件,神情登時一凜,小心翼翼的接過證件。

<幽冥鬼府人民明煮共和國新鬼報道部常務副部長牛頭>

領頭的警察啪的一個立正敬禮:“XXX省XXX市XXX分局XXX派出所副所長張大力向您報到,請指示。”

另外幾個警察沒有見到所長手裏證件的內容,見到所長這般模樣,知道這兩個醉鬼來頭不小,也慌裏慌張的立正敬禮。

牛哥伸手接過張大力畢恭畢敬遞回的證件,塞回衣兜。轉頭對著李斌微微一笑:“看來咱哥倆這酒是喝不下去了,走吧,住一宿,有啥事明天再說。”

。。。。。。

在警察的護送下,牛哥和李斌住進了香格裏拉酒店頂層總統套房

整整三天,兩個人悶在屋子裏沒有出去一步。

這三天,服務員整整送進來六瓶拉菲、三瓶黑方、二瓶茅台、四箱啤酒。

張大力得到了牛哥的吩咐,沒有將牛哥到來的消息泄露出去,否則的話,那些省裏市裏的頭頭腦腦的還不在總統套房外麵排起長隊來。不過,香格裏拉酒店的警衛力量明顯加強了。看來,張大力辦事還是十分得體的。牛哥雖然沒有對張大力說什麽,但是李斌看得出來牛哥還是比較滿意的,張大力的提拔應該指曰可待了,李斌暗暗地想。

。。。。。。

第四天,牛哥和李斌在寬軟的沙發上相對而坐。沒有喝酒,喝的是茶,極品鐵觀音。

相對無話,兩個人默默地坐了許久。李斌知道,牛哥這是有話要對自己說,已經耽擱了三天了,應該是已經到了分別的時刻。當明天自己隨著牛哥經過那條傳說中的奈何橋之後,自己就已經不是自己了。

一盞茶堪堪喝完,牛哥從隨身攜帶的包裏掏出筆記本電腦來,擺在茶幾上。開機、輸入密碼;再密碼;還密碼。三次密碼之後,才進入軟件的後台管理係統。

李斌不由的嘿嘿笑了起來,打趣道:“牛哥,你們陰曹地府現在也是辦公自動化了。”

牛哥嗬嗬一笑:“糾正一句,我們現在不叫做陰曹地府了,我們是幽冥鬼府人民明煮共和國。我們這也是與時俱進,嗬嗬,隻要是你們上麵有的東西,我們就是CTRL+C\CTRL+V,嗬嗬,複製粘貼。”

話剛一說完,牛哥的麵容一整,說道:“我決定了,送你回去,希望你回去以後多做一些利國利民的事情。”

李斌一怔:“牛哥?”

牛哥擺了擺手,笑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雖然隻是接觸了幾天的時間,李斌也看出了牛哥,也就是人們傳說中的牛頭馬麵中的牛頭,是一個正義、重義的好幹部,李斌可不想自己給他惹什麽麻煩。

牛哥淡淡的笑道:“原則是原則,但是,如果有的時候違反了原則,其結果是對社會有益的,那麽,這種原則我願意違反。”

李斌無語了,站的高度不同,你所看到的世界也是不同的。

牛哥在筆記本電腦上搜索了一番,把筆記本電腦轉向李斌:我已經把你所有的數據都抹去了,在我們的世界裏,根本就沒有你的存在。可是你的身體已經被地雷炸得支離破碎,不可能複原了,這是我為你找的一個最適配的身體,突發姓疾病,剛剛腦死亡,此人即將大學畢業,你詳細看一下他的資料,以後的路就要看你自己走了。”

“哥……”李斌的眼圈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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