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國良的這棟住所已經不能用別墅或者是豪宅來形容了,如果說成是莊園也許更為恰當一些。在寸土寸金的深圳,擁有占地如此廣闊的一處住所,它所代表的已經絕不僅僅是主人擁有如何的財力那麽簡單。在深圳,能夠買得起這樣一處住所的人大有人在,而能夠買的上這樣一處住所的人卻屈指可數。

這棟住宅緊鄰綠草地高爾夫俱樂部,背山望海,論景致雖說比史一飛在三亞的那棟別墅稍遜一籌,可是論氣派,卻要比史一飛的那棟別墅強上數倍而不止。如果非得要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大’,大房子、大草坪、大遊泳池、大網球場。李斌和張銳兩個人在大門外下了出租車,向保安出示了請柬之後,丟下一臉詫異的保安,順著一條四季常綠的林蔭路向前行了數百米這才豁然開朗,一棟雪白的宮殿式建築如童話故事中所描寫的那般,佇立在綠油油的草坪之上,在陽光之下,那白色的宮殿與身後的青山,身側的綠樹相映成趣,連李斌這樣經常到國外去執行任務,見過許多大場麵的人也暗暗咂舌,如此氣派的居所,甚至比那些阿拉伯王子們的宮殿還要奢華,卻又顯得更有內涵一些。

對著哈哈大笑著迎過來的化國良,李斌隻問了一句:

“化哥,這是人住的嗎?”

化國良一個熊抱把李斌健碩的身體抱離了地麵:

“兄弟,果然是信人,快來,我給你介紹幾個朋友。”

此時的草坪之上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在一側的停車坪上停滿了各式各樣的名車,簡直可以舉行一個小型的車展了。像李斌這樣打出租車過來的人絕無僅有,無怪乎門口的那兩個保安會目瞪口呆呢。

看化國良的這個架勢,是要準備一場完全西式的婚禮,一排長長的冷餐桌已經在草坪的一側擺了起來,琳琅滿目的各色食品、水果、酒水等擺滿了桌子,還有十幾位穿著白襯衣深藍馬甲、紮著領結的侍應端著酒水往來穿梭於客人之間,一位年輕的花式調酒師把手中的調酒瓶耍的滴流亂轉,引得好幾位女孩子不時的發出一兩聲尖叫。

草坪正中的一個台子上已經用玻璃酒杯搭起了高高的香檳塔,準備一會兒新人舉行婚禮之時開香檳慶祝所用。

草坪上聚集的大多是一些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讓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些事業有成之士,非達官顯貴即商賈名流。一群雍容華貴的貴婦人們聚集在一起鶯鶯燕燕笑個不停,滿身的珠光寶氣讓人產生了是在參加一個貴婦名流的珠寶展的錯覺,也有不少的年輕女郎,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往來穿梭於達官顯貴之間,不時的與人交談幾句。像這種社會名流聚集的場所,也是一些達官顯貴社會聞達撲蜂捉蝶的好所在,主人都會從各處邀請來一些花瓶似的交際花來趁趁場,調節一下氣氛。

化國良哈哈笑著拉著李斌走到了一處人群之中,毫不客氣的打斷了那些人的交談:

“陶書記,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樂福實業總公司的董事長史俊,就是趙總理的女婿,軍委林主席的外孫,史總理的孫子。”

化國良一下子擺出了李斌的N個名頭,這才介紹那位五十幾歲微微禿頂的陶書記。

“史俊,這位是深圳市市委陶書記,你們多親近親近。”

李斌趨前恭謹的與陶書記握手寒暄,化國良盤踞南方已久,根深蒂固可以裝大,自己可不敢在這些官員麵前把家裏人的身份拿出來耀武揚威。深圳可是個副省級城市,市委書記都是由廣東省的省委副書記兼著的,如果高配的話那就是正部級的大員,豈可懈怠。

聽到化國良介紹李斌的身份,陶書記也非常驚訝,林史係什麽時候與粵係走到一起了,自己作為粵係的幹將怎麽一點兒風聲都沒有聽到。

陶書記雖然驚訝,臉上的表情卻依然不變,甚至是還增加了幾分驚喜,一邊與李斌握著手,一邊親切的問候林副主席、趙總理的身體狀況,李斌自是恭謹作答。

等到兩個人見過禮,化國良又為他介紹另一位五十幾歲的中年人:

“史俊,這位是深圳市的市長郝德強,剛從[***]中央辦公廳副主任的位置上調任過來的。”

李斌急忙又與郝德強握手見禮。

郝德強對李斌的態度要比陶書記熱情得多,也是和李斌雙手互握,滿麵笑容的說道:

“史總去年結婚的時候我也在場,恐怕史總是不會記得我了吧。”

李斌老臉一紅,微微有些汗顏,自己結婚的時候來了那麽多的客人,哪裏會記得這麽清楚,麵前的這位郝市長確實是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郝市長你好,史俊愚笨,確實是不記得了。”

郝德強哈哈一笑,這個小子倒實在,換了別人怎麽不得說幾句客氣話,就算是不記得了,現在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要假裝記得呀。

兩個人說笑了幾句,化國良又要為李斌介紹這個圈子裏另外的幾個人。其實李斌早已經看到陶書記身旁的包銓了,此時見化國良伸手指向包銓,忙趨前一步搶先伸出手去:

“包叔叔您好,再次見到您真高興。”

包銓微微有些不情願的與李斌拉了一下手:

“是呀史總,見到你我也很高興呀。”

李斌的麵容一滯,在香港的時候他們兩個已經鬧得不歡而散,當著特首瞿寶瑞的麵,自己也改口不在稱呼他包叔叔而是稱呼包總,現在自己稱呼他包叔叔,化解前嫌的意圖非常明顯,而包銓這個不冷不淡的‘史總’那就是在拒絕自己的好意了。李斌嗬嗬一笑,鬆開了包銓的手:

“沒想到包總和化哥也是熟人,倒是幸會了。”

周圍站的這一圈人都是人老成精的主,已經從兩個人的口氣中聞出了不尋常的味道。

化國良哈哈笑著插了進來:

“包叔叔,借用一下史俊,我還要給他介紹幾位朋友認識。”

包銓淡淡的說了一句“請便”,轉頭向著陶書記等人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化國良把李斌拽出了人群,拉到了一個相對比較僻靜的地方輕聲的詢問道:

“兄弟,我看你和包叔叔之間好像是有點誤會,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李斌微微一笑,隨手從走過的侍應托盤裏拿了兩杯雞尾酒,遞給了化國良一杯。自己與包萬星的事情在燕京鬧的是不大不小,不過要是有心的人掃聽一下也會知道一些端倪,隻不過化國良偏處一偶,如果不知情倒也是情有可原。

李斌簡單的把事情的經過以及與包銓見麵的情形說了一遍,化國良哈哈的笑了起來:

“萬星這小子真是不開眼,怎麽惹到我弟妹的頭上去了,等回頭我好好的教訓教訓他,讓他親自去登門請罪。”

李斌擺了擺手笑道:

“化哥,這件事情就不必了,井水犯不著河水,以後不打交道就是了。”

化國良拍著李斌的肩膀笑道:

“兄弟你真是大度,這小子要是惹了我們家馨香,你看我不扒下他一層皮來。不過兄弟你一會兒可不要跟他動怒呀,今天他可是我的伴郎,等到哥哥婚禮結束以後,我親自押著那個小子去給你道歉。”

李斌微微一笑:

“化哥你過慮了,我說過不計較就是不計較了,但是我也不想再跟他打交道,此事就到此為止好了。”

化國良嘿嘿一笑,與李斌輕輕碰了一下酒杯。

李斌喝了一小口酒,伸手叫過了一直隨在他身後的張銳,從他的手裏接過了一個精致的木盒雙手遞給了化國良,微笑著說道:

“化哥,知道你什麽也不缺,這是做弟弟的一點心意,還請你不要嫌棄。”

化國良嗬嗬笑著接過了李斌手中的木盒,打開一看是一對限量版的江詩丹頓情侶表,雖然也是價值不菲,但是確實還真的不放在化國良的眼裏。

“兄弟,告訴你了人來了就好你還要破費,好,今天我就和你嫂子帶著這對表舉行婚禮,讓咱哥倆站在一塊兒。”

說著話,化國良伸手擼下了自己手腕上的Piaget,換上了李斌帶來的江詩丹頓男表,伸手招呼過來一個女傭,把那個裝表的木盒連同自己的伯爵一起交給了他,吩咐道:

“你把這塊表送去交給太太,就說是我史俊兄弟送給我們的賀禮,讓她戴著這塊表舉行婚禮。”

女傭雙手接過表,向著化國良鞠了一躬,小跑著向那棟白色的宮殿跑去。

李斌感動的拍了拍化國良的後背,他沒有想到化國良會對自己如此看重,在他的感覺中,自己隻不過是與化國良比較談得來的朋友罷了。

化國良哈哈笑著又舉起了酒杯與李斌碰了一下:

“史俊,我們是兄弟對不對。”

“哈哈”,兩個人一飲而盡,“對,我們是兄弟。”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