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銳還是第一次到李斌的姥爺家裏,從路虎轉進北海公園一側外牆上打開的門口,接受執勤中央警衛局戰士檢查的那一刻起,張銳的心就一直突突的跳個不停。劉著召喚自己過來給李斌做保鏢的時候,可沒有向自己介紹過這位‘史總’的家世,看到剛才‘史總’在車上一落臉,警衛局戰士馬上就敬禮放行的樣子,張銳也知道了‘史總’家世的不簡單。

當車在別墅前停穩之後,李斌走下車,招呼著他們倆一起進來吃午飯。

張銳、於強應著也下了車,張銳偷偷地向於強詢問是誰住在這裏,於強左右看了看,伏在他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軍委林副主席,史總的姥爺。”

“啊”,張銳輕輕的驚呼了一聲,這裏住的就是每年都要到XXX後勤部隊烈士紀念碑前獻花的軍委林副主席,中[***]隊實際上的一號人物。

張瑞的腿有些發軟,邁出去的步子也變得輕飄飄的了。

李斌領頭向別墅走去,沒想到還沒有走到別墅的門前,門就已經打開了,從門裏倒退出一個熟悉的人影。是團中央書記處書記歐慶海。

歐慶海連連的說著“您請留步,您請留步”退了出來,李斌看到送歐慶海出來的人,正是自己的大舅舅林愛黨,想必大舅舅也是來參加兩會的。

此時人已經走到了近前,李斌忙出聲的招呼道:

“歐書記好、舅舅好。”

林愛黨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歐慶海此時才發現已經站在自己身後的李斌,他急忙的伸出了雙手與李斌雙手互握,情緒頗為激動的搖晃了起來:

“哈哈,史總,我們可是有時間沒有見麵了。聽說你現在搞的是風生水起呀,恭喜恭喜。”

李斌嗬嗬的笑著:

“歐書記過譽了,我這點小生意哪入得了您的法眼,以後還要請您多關照呀。”

說著話,頗有深意的又使勁搖了搖歐慶海的手。

史一飛已經向李斌透露了歐慶海即將赴天津市任市長的消息,如果沒有什麽意外的話,這個消息應該是準確的。否則的話,一個團中央書記處排名靠後的書記,一個商人,哪裏用得上他去關照,對一些勢力的商人來說,可能連這句客套話都懶得說了。

歐慶海自然聽得明白李斌的話中之意,也使勁的搖晃著李斌的手,滿麵笑容的說道:

“我也希望史總的事業蓬勃發展,帶動天津市的經濟更上一個台階呀,哈哈。”

李斌笑了,他知道歐慶海就任天津市市長的事情基本上已經沒有多大的問題了,否則的話,他不會將話題提升到帶動天津市經濟發展這樣一個高度上去。

歐慶海也笑了,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搭上了林史係這條大船,而這裏麵最大的功臣莫過於麵前這位年紀輕輕的史總。

李斌平靜的注視著歐慶海,意味深長的說道:

“歐書記,希望我們能夠合作愉快。”

歐慶海哈哈的笑著說道:

“跟史總一起合作,怎麽會不愉快。”

由於歐慶海是告辭出來,李斌也不便於挽留,與林愛黨一起送著歐慶海登上了大奧迪,揮手告別。

返回了客廳,林奕平還坐在沙發上翻看手中的文件,李斌恭恭敬敬的稱呼了一聲‘姥爺’。林奕平把眼光從文件上抬了起來,看了看李斌,嗯了一聲。

他早就聽到李斌在門外與歐慶海寒暄的聲音,此時見到李斌也沒有什麽意外。自己這個外孫現在天津燕京兩頭跑,反正路程也不遠,眨眨眼就到了。他看到緊跟在李斌身後的張銳和於強,於強他認識,外孫的司機,來過兩次,張銳就有些麵生了。

李斌側移了半步,把張銳讓了出來介紹道:

“姥爺,這位是我們公司新加入的員工張銳,是從那個部隊‘殘退’的。”

張銳趨前一步,雖然穿的是休閑便裝,可是他挺立的軍姿還依然是軍人的標準,立正、敬禮,嗓音洪亮的問候道:

“首長好!”

林奕平知道李斌所說的那支部隊是哪支部隊,他可以從張銳的身上聞出熟悉的味道。林奕平麵容一整,伸手摘下了老花鏡,連同文件一起放到了茶幾上,也站了起來,立正敬禮:

“謝謝你為國家作出的貢獻。”

對於自己一手創建起來的部隊,林奕平是有深厚的感情的,而對於從這支部隊中‘殘退’的戰士,林奕平是尊敬的。

在一側的林愛黨也向這位雖然沒有穿軍裝,但是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軍人氣息的普通人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你好”

張銳急忙側身、立正,向這位主動與自己敬禮的中將(林愛黨已於三個月前被提升為中將)敬禮問候:

“首長好。”

李斌在旁介紹道:

“這位是我大舅舅,北海艦隊林參謀長。”

張銳再次敬禮。雙手抓住林愛黨伸過來的手輕輕地搖了兩下。

林愛黨是在一次聯合軍事演習之後被提升為中將的,其實高層的大佬們心知肚明,聯合軍演什麽的都是個由頭,提升林愛黨為中將,是為了給他在通往總參謀部參謀長的路上打開最後一扇門,而這次成功的聯合軍演確實讓誰也找不出反駁的意見來。

林奕平坐了下來,招了招手,召喚他們都坐下。

林奕平向張銳詢問起部隊一些不敏感的話題。

張銳拘謹的在沙發上坐了小半個屁股,腰板挺得筆直,謹慎的回答著林奕平的提問。

李斌看到,張銳的鬢角已經能夠見到隱隱的汗水。也是,誰見到自己的這位姥爺不緊張呀,連史一飛這麽多年了,沒事兒也不敢往這棟別墅裏跑,一是自己的心中有些愧疚,一是見到這位泰山大人就渾身的不自在。

李斌心中暗笑,張銳這小子這是沒有認出他麵前坐著的這位老人就是部隊中的傳奇‘血狼’,如果他要是知道了的話,恐怕要比當時自己剛剛猜出來時還要失態,這小子可是血狼的鐵杆粉絲,對血狼的戰鬥事跡了如指掌,說起來可是一套一套的。如果不是那次姥爺爆出那種瘮人的眼神來,恐怕自己也不能把那張圖滿了偽裝色臉與麵前這位麵容嚴峻的老人聯係到一起。

林愛黨也是知曉XXX後勤部隊的情況的,否則的話他怎麽會向一個普普通通退役士兵主動敬禮問好,隻不過現在老爺子正在與張銳問話,自己卻不便插言。

林奕平詢問起張銳‘殘退’的原因來,這個小夥子看起來身體挺正常的,為什麽‘殘退’呢。

張銳稍一停頓,伸手摘下了鼻梁上的深色變色鏡:

“報告首長,我是因為鋼珠手雷近距離爆炸,左眼壞死摘除,右眼視力降為0.5,已經不滿足工作的需要了,才申請退役的。”

林奕平盯著張銳一動也不動的左眼,雖然是高度仿真的,可是看上去還是死氣沉沉的,沒有一絲的生氣。

這是自己的兵,自己的兵,為國家流過血,拚過命,為國家獻出了自己的青春,有的甚至是獻出了生命。他們是國家的功臣,而現在竟然要淪落到為別人打工。林奕平的心頭有些不平靜。

林奕平伸手止住了張銳的話頭,眼光轉向了李斌。

李斌識趣的站起了身,說道:

“姥爺,大舅舅,我和於強先去吃飯了,跑了一上午現在還沒有吃東西呢。”

林奕平點了點頭,示意他們自便。心裏卻在暗暗的稱讚這個小子,越來越懂得審時度勢了。他卻沒有看到,轉過身的李斌嘴角勾起的一縷微笑。

李斌今天特意將張銳引介給林奕平,就是想讓他了解一下這些為國家流過血的漢子們退役之後的現狀的。國家雖然給了他們補償,可是這個補償對於現在物價飛漲的社會來說,簡直就是杯水車薪,在城市裏連一個小小的套間單元房都買不起,還談何補償?

等到李斌和於強走入了餐廳,果不其然,林奕平也語氣沉重的詢問起補償問題來:

“小張,你退役部隊對你做出了什麽補償?”

“報告首長,部隊一次姓發放二十萬元退役金,和犧牲的戰友補償金額是一樣的,如果有就業能力的,部隊還承諾給安排合適的工作。可是。。。。。。”張銳一猶豫,沒有敢接著說下去。

林奕平聽到了張銳的那個可是,眉頭就已經皺了起來:

“可是什麽?接著說下去。”

“是”,張銳腰板一挺,接著說道:

“您知道地方上軍轉辦的同誌安排工作也是有些難度的,身體健康的軍人還安排不過來,哪還輪得到我們這些殘退軍人。如果真的求他們給安排了,那麽估計部隊發給的那些退役金差不多就全送禮了。”

“胡鬧。”林奕平大聲的斥責了出來,已經是怒形於色。

林愛黨、張銳迅速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直挺挺的望著林奕平。

林奕平擺了擺手說道:

“我不是在說你們,你們去吃飯吧,我要好好地想一想。”

老人一直健碩的身體顯得有些疲憊,鬆塌塌的靠在了沙發靠背上,閉上了眼睛,兩隻手指使勁的揉掐著自己的眉頭,他真的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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