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撥弄下,太史慈找到了的感覺。他屏氣凝神掀開錦盒蓋。錦盒裏出人意料的還有一個小錦盒,甘寧還看到三個旋鈕的暗槽分別連接著三個細線。太史慈拿出小錦盒,順著細線打開錦盒隔層,一排土製炸藥赫然出現他的視線裏。

“我操,這袁術真夠陰險的……這要是貿然強行打開,還真是危險啊……”,太史慈到吸一口涼氣,喃喃自語道。

接下來,太史慈輕鬆的打開小錦盒,便看到天下英豪夢寐以求的玉璽。玉璽溫潤,端莊素雅,頂端的盤龍靈動欲飛,底部鐫刻著秦篆“奉天承運”。

太史慈看到玉璽,感覺稀疏平常。隨後,他便將玉璽送給甘寧,讓甘寧轉交給孫權,如此,也算甘寧立下奇功一件!

玉璽得見天日,重歸江東集團的手裏,太史慈的任務算是徹底完成了。接下來,太史慈告別甘寧和孫尚香,獨自一人前往定遠縣城。之前,貂蟬已經駕馭銀雕先行一步了。

定遠縣城原先是袁術王國的天然屏障,如今卻在太史慈一方的控製下。由於江東孫氏集團正在全力鎮壓山越蠻夷的造反,兵力嚴重不足,所以江東軍占據優勢,也暫時沒有發動對淮南袁術的戰鬥,隻是保持震懾的姿態。

看守定遠縣城的高順以及麾下將士,見到太史慈和貂蟬自然是格外的高興。在太史慈的主持下,他和麾下將士猛吃海喝了三天。這一夜,太史慈和貂蟬雙修完畢,太史慈就向貂蟬提出:自己想去洛陽城北的伊闕山莊看望馬雲騄……

而麵對太史慈這個要求,貂蟬則是含笑說道:“太史,莫要著急,此時,雲兒已經在前往神亭嶺的路程上……”。

太史慈聞言,又是喜悅又是驚訝。麵對太史慈情緒的波動,貂蟬繼續說道:“太史,說來也奇怪啊,雲兒自幼生在荒涼大漠,她怎麽會喜歡吃海裏生長的魚類呢?……”。

貂蟬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就是不知道孕婦的口味的變化。而郭嘉送給太史慈的手劄記錄了這方麵的知識,郭嘉手劄就是一本百科全書啊。

對於貂蟬的疑問,太史慈略加思考,便對貂蟬解釋說道:“蟬兒,一般情況下,孕婦都有妊娠反應,這種特殊的生理反應明顯在孕婦的飲食方麵,比如說俗說所說的‘酸男辣女’……雲兒飲食口味的反應,應該是我造成的:首先我的飲食習慣是喜歡吃海魚,其次雲兒腹內的胎兒遺傳我的習慣,‘母子連心’,胎兒的遺傳記憶影響到雲兒的口味……”。

“哦,原來是這樣啊……真是神奇啊……”,貂蟬玉顏流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心底純淨的她,並沒有想到自己不能生育的遺憾。

即便如此,她還是臉露愁容。貂蟬一向淡定,處驚不亂,如今,她臉露愁容,令太史慈不免疑惑,他輕聲問道:“蟬兒,怎麽了?”。

貂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一番內心掙紮後,她才對太史慈說道:“太史,最近蟬兒總覺得心神不定……也許是蟬兒窺探天機過深造成的吧……如果天機反噬,誰知道是什麽後果呢?太史,當初你和甘興霸去刺殺黃祖,蟬兒事前占卜,也隻是占卜到結果,連破解之法都沒有找到……後來,聽你們說黃祖有‘黃帝之庇護’,蟬兒內心的疑惑才迎刃而解:因為蟬兒占卜的對象是至尊黃帝的後裔,麵對如此高貴的存在,所以蟬兒的占卜術才失靈的……太史,最經蟬兒也為你和林星兒的將來占卜,結果發現也是類似的占卜結果,無法窺探全麵的卦象,如此說明:林星兒也是受到特別的庇護,或者沾染神秘氣場,得到神秘氣場的保護……所以,太史,你要前往南陽郡麵見林星兒,一定要小心翼翼啊……”。

太史慈聽著貂蟬的肺腑之言,不以為然的說道:“蟬兒,別太憂慮,我去麵見林星兒的事情,和刺殺黃祖完全是二碼事,不會有什麽危險的……”。

麵對太史慈的輕鬆,貂蟬反而搖搖頭,可是她又不敢將卦象的結果告訴愛郎,因為她覺得最近泄露天機過多,以免她和身邊親近的人遭到天譴啊……那個卦象的結果竟然是極凶的“血光之災”……按照她的心意:她是不想太史慈去南陽郡看望林星兒……可是這個念頭她更沒法對太史慈說出來,一旦說出來,反而顯得自己肚量小,容不下林星兒。一切隻有到時候,她和太史慈二人承擔了。

話題談到占卜,太史慈油然而生對貂蟬的欽佩之意,他凝視著貂蟬明亮的眼眸,緩聲說道:“蟬兒,這不論巫門還是道門,其占卜術真是靈驗啊……蟬兒,你當初對甘寧的姻緣占卜的相當的準啊!……”。

貂蟬文言,嫣然一笑,嬌聲回應說道:“太史,術業有專攻啊……一切自有冥冥注定,蟬兒不過是借助巫門占卜術一窺天機而已……對於甘寧的姻緣,隻要你細心觀察,仔細思考也能想到這個結果!那一日,蟬兒見到甘寧,發現他的眉毛上揚,這種情況就叫‘喜上眉梢’,……太史,每個人在某一段時間總會遭遇喜怒哀樂,喜怒哀樂總會通過各種麵目表情流露,還有一種情況,就是未來的喜怒哀樂也會提前在當事人的麵目中顯示。如此,具體到甘寧的身上,此時,他還能有什麽喜事呢?升官發財,他已經獲得了;返回故土,估計他暫時做不到……排除一切能令甘寧開心愉悅的事情,針對甘寧的現實,也隻有姻緣能讓他開心愉悅了。算是他的一件喜事了……”。

貂蟬解說到這裏,太史慈便有所領悟的點點頭。而貂蟬還在想著有關林星兒的事情。

貂蟬暗下決心後,便爬在太史慈的胸膛上,緩緩閉上眼睛。此時,太史慈率軍駐紮在縣城內的校軍場。正當太史慈也想睡去時,突然一陣刺耳示警響箭回蕩在他耳邊,同時,才將入睡的貂蟬也被驚醒。

太史慈知道那是巡邏將士射出的示警響箭。他和貂蟬穿著便服,而後他環抱著貂蟬閃身出了營房。

二人駕馭銀雕在校軍場盤旋一周,也沒有發現敵蹤,隻有校軍場門口圍聚數十人。太史慈抱著貂蟬飛身離開銀雕的羽背,落向此處。

執勤的高順連忙躬身向二人稟報說道:“回稟太史都督和主母,這裏是一名暈倒的婦人和一名嬰兒,屬下不知如何處置這性命攸關的急事,便釋放示警箭……”。

太史慈和貂蟬聞言,向草地上蓬頭垢麵、衣衫襤褸的婦人凝神探查。二人的心念才關注婦人,他們便同時感覺到一種血脈相同的感覺。這種感覺隻有親人或者是夫妻之間才有的感受。

二人看到癱倒於地的婦人的懷裏綁著一個布包,布包裏有一個熟睡的嬰兒。貂蟬俯身一番仔細打量,她發現嬰兒的神情尤其是眉宇之間的英氣和太史慈極其相似。

“太史,據蟬兒探查,這嬰兒和你有血緣關係,這婦人武學修為不低……太史,你還有在世的親人嗎?”,貂蟬以為這婦人和嬰兒是太史慈的直係親屬。

太史慈聞言默默的搖搖頭。眼看婦人危在旦夕,貂蟬便不顧婦人渾身散發的惡臭味,不顧婦人髒兮兮的身體,親自喂食婦人補血補氣的丹藥。

當貂蟬吩咐高順等人抱起婦人時,太史慈忽然看到婦人襤褸衣裳露出背後的血紅刺青,他頓時猶如五雷轟頂,驚呆當場:這婦人雖然麵色蒼老,黝黑一片,可是那塊血紅刺青,他還是知道的,這不是自己的死敵顏涵嗎?如果此人是顏涵,那個嬰兒就是自己的骨肉啊……一次,隻是一次,就珠胎暗結?那顏涵也是超級猛將的修為啊,不是千分之一的概率嗎?

貂蟬眼看太史慈瞬間失去血色,蒼白的臉色,目光空洞,便輕聲問道:“太史,你怎麽了……”。

震驚中的太史慈當然沒有聽到貂蟬的問話,他隻顧沉浸在心亂如麻的心境中:這怎麽可能?自己怎麽和仇人生育孩子呢?這如何對得起死去的孫策,怎麽對得起死在顏涵手中的弟兄?自己還有什麽顏麵返回江東?自己怎麽麵對貂蟬,馬雲綠,……

此情此景,太史慈恨不得地開深縫,他好一頭鑽進去啊,那一刻,他連死的心的都有啊!

“太史,太史……”,貂蟬搖著太史慈的胳膊,輕聲呼喚著。被貂蟬喚醒的太史慈,雙手抱頭懊惱的蹲在地上,他痛苦的低吼著:“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

“太史,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那個婦人是誰?”,貂蟬急切的問道。

“蟬兒,這都我當初造的孽啊!此時,我連死的心都有啊……蟬兒,那個婦人就是顏涵啊……”,太史慈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斷斷續續把自己當初強暴顏涵的惡行告訴了貂蟬。

貂蟬越聽心裏越憤怒:自己的情郎怎麽幹出這畜生都不如的事情?……怪不說,那一段時間,他整日解酒麻醉自己的神經,這個該死的人……

此時,貂蟬終於明白太史慈為什麽在那段時間,表現的那麽怪異了。

“太史,那你打算怎麽處理這件事情……”。貂蟬聲音冰冷的說道。仿佛她在和陌生人說話一般。

“我不知道……”太史慈捶打著自己的頭部,歇斯底裏的說道。

“太史,你要是男人的話,就不應該懊悔,就不應該逃避!你就該想象如何照顧受傷害的顏涵,說到死,顏涵比你還想死……”,貂蟬咬著豔唇,憤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