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為避免尷尬的氣氛,他笑吟吟看著蘇爾曼說道:“蘇爾曼大哥的心態是對的,一個戰士,無論麵對多麽強大的敵人,都是保持必勝的心態;無論麵對多麽弱小的敵人,都要保持獅子搏兔的謹慎!嗬嗬,總之,我們要在心態上藐視敵人,在戰場對戰中重視敵人,時刻保持全力以赴的鬥誌!”。
“好,子龍兄說的好!”太史慈帶頭鼓起掌來。雖然趙雲和高順武技不在一個檔次,但是趙雲帶兵的風格和高順極其相似:仿佛是從一個磨子打造出來一樣,都是注重平時訓練的細節,保持軍紀麵前,將士一律平等,同時又是愛兵如子。
當然,一個士兵能成為一名陷陣營將士和白馬義從,成為他們麾下的勇士,條件也是極其嚴苛的。
第二日清晨,沒有圍欄的營地裏想起集結的鼓聲。吃完早餐的全體將士結束短暫的休息,騎兵騎馬,步兵步行,快速趕往簡陋的校軍場。趙雲和太史慈並肩站在一米高的土台上,燕雲侍衛和白馬義從侍衛分列土台下麵二側,高順蘇爾曼已經一幹營校尉一字排開站在土台前方三米處。
集結的將士以隊為單位報數,隊長把人數報告給曲軍候,曲軍候又把合計的數字報給部司馬,部司馬又把統計的數字報告給營校尉,最後營校尉把所部的將士人數報給趙雲和太史慈。
太史慈麾下二千多騎兵位列整個軍隊反正的左邊,趙雲統率的白馬義從和步兵則是位列整個軍隊方陣的右邊,中間的方陣人數最多,乃是來自劉虞一方的俘虜。猛然麵對一個軍團規模的兵力,趙雲也有點的不淡定,他暗中調整自己的呼吸,而後星目連閃精光,來回巡視了一遍巨型方陣.
趙雲把手一揮,渾厚的鼓聲便戛然而止.鼓聲一停,趙雲和太史慈同時感到一股濃重的肅殺之氣從萬人方陣中劈麵而來.二人在濃鬱的肅殺之氣刺激下,不由得相互對視一眼。二人同時在心底感歎:一萬多將士組成的方陣,果然壯觀,果然氣勢非凡,果然不同凡響啊。
麵對澎湃的肅殺之氣,二人心頭壓陡然而生“雖千萬人吾往矣”的舍生忘死的勇氣和氣魄。太史慈對趙雲重重點點頭,趙雲心領神會的便對萬人方陣開始訓話:“諸位,今天我方要出城迎擊戎狄軍隊!古人雲:文死列位,武亡沙場!沙場對我們而言,就是生命綻放的舞台,就是生命最好的歸宿!……今日是我方與戎狄軍隊決一死戰的時機,希望諸位保持昂揚的鬥誌,奮勇殺敵!最後,本將會把諸位的表現如實上報給薊侯,讓薊侯論功行賞!”。
趙雲說著話,把目光重點盯在俘虜組成的方陣上。這些俘虜不是劉虞麾下的禦林軍,就是地方宗族的族兵,他們平時隻知道耀武揚威,並沒有多大的戰鬥力。但是,此一時彼一時,如果他們在即將發生的戰鬥中不拚死作戰,估計下場還是被軍法處死,因為他們是待罪之身。
他們在趙雲的動員下,也是個個戰意十足,就是平時生性膽小的族兵,此時也在握緊拳頭發誓:就是死在戰場,臨死前也要拉個敵兵做墊背的……
趙雲看著俘虜將士熱血的表情,滿意的點點頭。在明媚的陽光下,趙雲舉起表示軍隊出發的紅色三角旗。在趙雲的指揮下,一萬多大軍便按照部曲的編製一曲接著一曲有序的離開校軍場。
此時,守城的將士已經將三座城門洞開。覆蓋在官道上的殘肢遺骸以及各種城防器械也被清理幹淨。就連距離城牆根數百米處屍體堆積而成的掩體也被清理,數千敵人的屍體也被就地掩埋。
一萬多大軍分成三路通過三個城門,保持齊整的隊形勻速的速度衝到飛龍嶺北邊的草地上。騎兵在前,步兵居後,當然步兵方陣又細分為長槍方陣和盾牌兵方陣,弓箭手方陣位列最後。
作為主講,太史慈和趙雲並列站在大方陣的前麵。此時,對麵的戎狄軍隊也在集結軍隊,由於都是騎兵,戎狄軍隊才組成一個方陣便從營地裏急速衝向戰場,緊接著便是第二個方陣集結完畢……這種方式雖然粗糙,卻勝在機動靈活。隨時能應對突發的事件。
地動天搖之中,聲如滾雷的馬蹄聲中,衝天而起的煙塵中,一波接著一波的戎狄騎兵直往戰場衝來。直到距離官軍方陣的千米處,戎狄的騎兵才立馬靜止原處。千米是騎兵最佳衝鋒的距離,這個距離戰馬和將士都會感到興奮的。
如果說官軍的方陣是規則的雁翅陣,那麽正在集結的戎狄軍隊就是縱向的一字長蛇陣,其隊伍由頭向後不知綿延多少米啊,烏壓壓的一眼望不到盡頭。如此“一”字陣型,可以保證受打擊的麵積小,同時又能保證疾速衝鋒的可能。
對於戎狄軍隊的構成,與戎狄作戰多年的趙雲自然熟爛於胸,而太史慈以前通過蘇爾曼的描述也是有所了解。趙雲唯恐太史慈認不清戎狄軍隊的構成,他手指著戎狄軍隊的軍隊,輕聲對太史慈說道:“太史,敵軍陣營左邊的軍隊,騎兵身穿獸皮甲散亂長發的乃是匈奴兵,敵軍中間陣營的騎兵,身穿輕甲的乃是鮮卑兵,右邊的臉上塗滿五彩顏料的乃是烏桓兵!此外還可以從戰馬的裝備區分:由於鮮卑族身受關外漢族文化的影響,他們的戰馬都有馬鞍,而烏桓是繼匈奴霸占草原的後起之秀,他們的戰馬和匈奴騎兵一樣,都沒有馬鞍!如此,烏桓騎兵古老的匈奴兵一樣,都是騎術精湛……比較而言,漢化的鮮卑兵比烏恒兵和匈奴兵作戰更加凶悍,不可等閑視之!”。
太史慈專注的看著千米之外的黑壓壓一眼望不到的敵軍,聽著趙雲詳細的介紹,默默點點頭。熟讀曆史,太史慈也知道一些曆史常識:可以說是從春秋戰國時期起,漠北草原便是匈奴的天下,匈奴依仗移動性極強的騎兵經常騷擾中原的邊塞,直到漢朝前期達到巔峰。漢朝前幾任皇帝都是用和親的方式應付實力強橫的匈奴。直到漢武帝時期,中原才有和匈奴叫板的實力。幾次征伐,漢朝的軍隊終於消滅了匈奴的主力部隊,從此匈奴再也形成不了氣候。
不過,由於水土不服,也由於漢朝沒有實力徹底占領廣袤的草原,於是一方水土必須養育一方人,遼闊無垠的草原上,古老的主人倒下了,新的勢力如雨後春筍冒了出來:鮮卑族和烏桓族逐漸強大起來,天山西域的羌族也把勢力的觸角滲透進來……經過百十年的磨合,終於形成多個民族共同占有遼闊草原和荒漠的格局。他們被當時的漢族統治者統稱為“北方戎狄”,北方戎狄與南方蠻夷遙遙呼應,經常侵犯漢族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