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心領神會看了郭嘉一眼,便攙扶母親休息去了。等太史慈回到房間,郭嘉已經沒心沒肺的倒頭沉睡了。太史慈默契的配合,領著金毛猴端坐在家門口,預防惡人前來滋事或者防火!
事情的節骨眼,不得不防啊。如果太史慈是尋常人,估計經過一夜的倒騰,毒害老村長一家的罪名就坐實了……可惜的是,太史慈身懷絕技,這一點超出了惡人的預料!
一夜過得很平靜。白天,所有人也沒有見到徐虎。直到傍晚,徐虎才背著祭奠死人的道具回到漁村。
搭建靈棚,放好棺材。悲戚的祭奠開始。劉氏當然帶著太史慈和郭嘉來送老村長最後一程。
一到祭奠現場,劉氏感到濃鬱的悲戚,而郭嘉則是清晰的感覺到一絲陰謀的意味。由祭奠現場,郭嘉判斷出:這個漁村的民眾都是從內地輾轉而來的,時間不過百年。因為地道的漁村出殯,不會用棺材的,隻會用船裝載屍體進行水葬……
老村長的兒子徐虎正哭得昏天暈地,徐虎的大姐徐華起身攔阻劉氏的祭拜。劉氏目光堅定看著徐華,沉聲說道:“華姐,不論如何,容我帶領孩子們祭拜徐伯……”。
徐華在劉氏堅定的心誌下,退縮了。劉氏如願的帶領太史慈和郭嘉祭拜了老村長。她們三人才起身,棺材旁的徐虎突然恨聲說道:“老子今天發誓,不用凶手的血殉葬父親和大哥,老子絕不讓父親和大哥下葬!”。
劉氏聞聲,單薄的身子不由得一震,太史慈見狀,狠狠的瞪了徐虎一眼,而郭嘉則是麵帶微笑。
徐虎看著他們背影的眼睛,突然向更遠方瞟了一眼,好像在期盼著什麽。而後,他又悲傷欲絕的嚎啕大哭起來……
就在劉氏帶領二個孩子擠出人群時,突然漁村西北方升騰起衝天的煙土。不消片刻,一隊騎兵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裏,隨著距離的接近,“吧嗒”的馬蹄聲逐漸轉為震耳欲聾的悶雷聲。
太史慈定睛一看,騎兵隊領頭的人物乃是黃巾軍統領管季,半路上,一個身穿文士服的男子帶領六個騎兵又朝一處樹林衝去。如此情形,郭嘉臉上的笑容更濃了……
郭嘉看著氣勢洶洶的黃巾軍騎兵隊,不動聲色的對太史慈低聲說道:“慈弟,為兄今天送你一隻生力軍和地盤!”。
太史慈聽著郭嘉的言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可他又不敢懷疑郭嘉的承諾。他同樣不動聲色的注視著越來越近的黃巾軍騎兵隊。
“哦,慈弟,你不是不是覺得為兄哦那個白天說夢話,有點二?”郭嘉調侃的問道。
“奉孝兄,慈不敢!嗬嗬,誰敢說奉孝兄‘二’啊,就是二,也是‘人’字加二,如此,奉孝兄乃是人才中的天才啊……”,太史慈恭維的回敬道。
“嗬嗬,慈弟也會幽默啊……有前途!”,郭嘉輕笑說道。
二人說笑之間,管季領著騎兵隊已經衝到漁村門口二百米,隨後,管季左手猛提韁繩,等戰馬由動轉靜,而他右手往後一揮,其身後的近百名騎兵立即控製戰馬靜立原處,保持隨時衝鋒的姿態。
這時,穿麻戴孝的徐虎急匆匆跑到管季的麵前,雙膝跪地,一個勁的問:“管將軍,打大駕光臨漁村,有何要事?有需要幫忙的,盡管吩咐……”。
管季根本不看徐虎,他雙眼惡狠狠的盯著漁村門口的太史慈,同時厭煩的喝罵道:“滾你-媽-的蛋,這事和你無關,你有多遠滾多遠……”。
等徐虎連滾帶爬跑回漁村,管季轉臉看了看樹林的方向,之後,他用寒光閃閃的馬刀指著人群吼道:“哪個是太史慈,馬上給老子滾出來!”。
太史慈聞聲,不由得一怔,而後瞬間他明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當他轉臉看郭嘉時,熟知太史慈過往的郭嘉啞然失笑說道:“嗬嗬,慈弟,四年前的事情敗露了……莫要慌,兵來將當,水來土掩嗎……”。
猛然見到這麽多人馬,隻對馬感興趣的金毛猴喜滋滋的注視著騎兵隊。正當它無限意淫時,太史慈已經把它從地麵拎到郭嘉的肩膀上。他一人麵對騎兵隊,毫不畏懼,可是郭嘉和母親需要金毛猴保護啊。
“哈哈,有了金毛猴,為兄也敢闖千軍萬馬的敵陣了……”,郭嘉調整身姿,與太史慈肩並著肩。
隨後,二人相互對視一眼,而後邁著齊整的步伐,神色平靜走向騎兵隊。
走到距離騎兵隊百米處,太史慈和郭嘉停下步伐,太史慈手摸著腰間的碧水劍,朗聲對管季喊道:“管將軍,在下就是太史慈……”。
“好!本將看你是條漢子,就直言相問:四年前,是不是你用卑鄙的手段殺死了李二和張六?”管季咬著牙怒聲問道。
“哦,正是本人怒殺了二個狗賊……”,太史慈抬了抬下巴,挺了挺胸膛,高聲回應道。
管季聽到太史慈毫不反駁,倒是出乎他的意料,按照常理:一般人都會死不認賬的,除非是人證物證齊全。
“太史小兒,你居然敢殺死本將的麾下,你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管季單手提刀,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此時,那名身穿文士服的謀士帶領六名騎兵已經回歸隊伍,謀士策馬站立在管季的身後。
“管將軍,此言差矣,你也不問問你的手下幹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要不是當日李二張六強奸……你們黃巾軍不是保護窮人的軍隊嗎?……”,太史慈身旁的郭嘉高聲打斷管季的鬼哭狼嚎。
管季聞言,一時語塞。對於李二張六,他當然知道二人的秉性:好色貪財……要不是二人武藝高強腳力快,要不是二人和他有拐彎抹角的親戚關係,他才不讓二人幹如此的肥差啊!
這時,他身後的謀士策馬上前,低聲對他說道:“管統領,李二的流星錘和張六的樸刀都已經找到……”。
“波才兄,不必麻煩了,太史小兒已經認罪了……”,管季同樣低聲說道。隨後,他疑惑的問道,“波才兄,太史小兒身邊的文士是誰?”。
波才沒有立即回應管季的問話。他張開喉嚨大聲向對方喊話:“在下黃巾軍監軍從事波才,請問文士小哥是誰啊……”。
郭嘉一聽到“波才”名號,臉上的笑意更明顯了,他同樣高聲回應道:“波才兄,在下潁川郭奉孝,幸會,幸會啊……”。
郭嘉的名號,在場的敵我雙方,聽到沒有任何的反應,唯有波才的身形在馬上晃了二晃,仿佛他被無形的氣勁震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