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陡然出現在眼前,幽州軍並沒有敵人想象中的驚慌:隊伍二側的將士一半舉起盾牌護住自己和身邊的同伴,一般的將士張弓搭箭先發製人射擊突然出現在屋頂上的敵人;而軍用輜重車二側的將士,神情沉穩的用火把點燃輜重車上的油布,油布一點即燃,刺鼻的蠟油味瞬間彌漫在空氣中,原來輜重車上拉的不是金銀財寶和糧草,而是一壇一壇的蠟油,極易燃燒的蠟油。等蠟油燃燒到一定的程度,將士用依次點燃駕轅戰馬尾巴上緊綁的鞭炮,如果說火光讓戰馬有點恐懼,那麽鞭炮的爆炸聲立即讓戰馬立即瘋狂了,它們撒開四蹄,用拚命的奔跑擺脫身後的驚嚇和火光,直往前麵的敵人隊伍衝去。
這些舉動說明,敵人的進攻都在幽州軍的意料之中,麵對前堵後追,西麵包圍的險情,料敵先機的幽州軍將士,應付自如,冷靜沉穩:現身街道二邊屋脊上的敵人,被幽州軍弓箭手準確的射殺,當然敵軍中也有少許身法敏捷之人,他們靈巧的躲過箭矢,瞬間發動犀利的攻擊,他們射出的箭矢也射傷不少幽州軍,不過,當他們想隱藏身體時,便被數隻雕翎箭無情的射中,他們的身體軟軟倒在腳底下的屋簷上。
受驚的戰馬掙脫幽州軍的控製,拉著燃燒的輜重車直奔迎麵而來的敵軍騎兵隊衝去。受驚的戰馬一心想擺脫身後的危險,根本不顧真正的危險是在對麵。“嘭嘭”的鞭炮爆炸聲中,受驚的戰馬衝到敵人的騎兵隊麵前,即便衝鋒的騎兵隊用長槍和馬刀砍中受驚的戰馬,但是此時肉體上的血淋淋的痛苦,也抵消不了精神中的恐懼,受傷的戰馬和沒有受傷的戰馬,一股勁的直往敵軍的隊伍中衝去。
如此情形,敵軍的將士不害怕受驚的戰馬,也不害怕熊熊燃燒的輜重車,但是他們的坐騎天性怕火,他們的坐騎不受主人的控製,左閃右避試圖躲過受驚發瘋的戰馬。結果,驚慌的坐騎把主人掀翻在地。
而燃燒的輜重車在急速中遇到阻礙,猛然降速,輜重車上的蠟油罐也猛然摔落於地,罐破油撒,火焰四處竄燒……等二百輛輜重車如巨浪一般衝過敵人的陣營,寬敞的官道已經成為一片火海。火海中,一些燒傷重的戰馬哀鳴嘶叫,敵軍將士也沒有心意進攻幽州軍了,唯恐避之不及的四散逃去。
當然,趙雲也沒有率領軍隊衝過火海,他鎮定的指揮軍隊:頭變尾,尾變頭。當然,數百架床弩也在最短短時間內調轉方向,直接麵對追擊的敵軍。
寬敞的官道可以並排放下十輛床弩,幽州軍麵對猶如潮水湧來的追兵,控製床弩的幽州軍腳踩床弩的括機,有條不紊的有序的對敵人射出成排的雕翎箭。“嗖嗖”的箭矢破空聲此起彼伏,勁道十足,射速超絕的雕翎箭不是射穿敵軍的戰馬,就是射穿敵人的身體,有點箭矢接連射穿五個人的身體,最後還是射傷一名敵人,才結束旅程。
幽州軍根本不看床弩射出的雕翎箭的效果,他們沒有再操作空無箭矢的床弩,而是將其推到官道二邊,緊接著,後麵的同伴又將裝滿箭矢的床弩推到最前麵,接下來,又是一波密集的箭矢射向數百米之外的敵軍。
本來這數百米是騎兵最佳的衝鋒距離,但是在威猛霸道的密集的雕翎箭的攻擊下,這數百米距離成為不可跨越的雷池,越來越多的敵兵倒在“雷池”的另一邊。
趙雲的軍隊是這樣對付敵軍的,其他四路幽州軍亦是如此對待敵軍的。其他四路幽州軍打破敵軍的圍追堵截,穿大街過小巷直奔城西城門迅速集結。
其他四路幽州軍以雷霆般的反擊衝破敵軍的圍追堵截,順利的向城西區域集結。而趙雲一部,卻遇到了一些麻煩。趙雲清晰的感受到眼前的火海另一端有濃烈的殺意,那是超級猛將獨有的殺意。
趙雲獨自一人在部隊的最後麵:他身後是保持整齊隊形撤退的麾下將士,他的對麵是越燒越旺的火海。所有的人吼馬嘶,趙雲都忽略不計,他隻是關注那股濃烈的殺意。
忽然,一陣“嗷嗷”的狂吼壓住所有的聲音,震疼每個人的耳膜,緊接著一個身形在火海裏朝趙雲衝過來。
趙雲定睛一看,原來是袁紹手下“河北四庭柱”之一的文醜。文醜以為精心密謀的偷襲可以給幽州軍沉重的打擊,結果事與願違,偷襲一方反而折損極大。麵對慘敗,文醜再也控製不住心頭的憤怒,他的憤怒比眼前熊熊燃燒的火海還要猛烈十分。他感覺自己快要爆炸了。
本來文醜的性情就很暴烈,比他的武器——混金狼牙棒還要暴烈。眼看敵軍就要安全從寬敞的官道撤退,臆想中煮熟的鴨子要飛了,文醜再也按耐不住暴烈的情緒,手提狼牙棒直接從坐騎上向火海裏飛身撲去。
文醜的護體氣罩是黑色的,加上他粗野的相貌,在數米高的火海映襯下,直如凶神惡煞一般。文醜在穿越火海時,刻意用護體氣罩鼓蕩四周的火焰,受力的火焰仿佛遭到狂風一般,四處肆虐,猶如衝天的波浪一般。
臨近趙雲十米遠處的距離,文醜的身體猛地騰空而起,揮舞狼牙棒泰山壓頂一般直朝趙雲的頭頂砸去。
文醜身材魁梧,狼牙棒笨重,但是文醜的身法輕盈靈動,招式雄渾霸道,笨重的狼牙棒在他手裏就如稻草一般。
麵對文醜凜冽的攻擊,趙雲神情淡然,催馬上前,雙手挺槍直朝文醜的咽喉刺去。劍要穿心,槍要鎖喉。各種武器有各種的獨到之處。
而狼牙棒就是砸,文醜臆想把趙雲一招砸成肉醬。說時遲那時快,電光火石之間,淩空而下的混金狼牙棒和虎頭湛金槍碰撞一起:文醜的招式勢大力沉,趙雲的招式輕靈飄逸;文醜氣勢渾厚,宛如狂風卷雲,趙雲的氣勢淡然,直如輕雲遮月。
“咣當”的金屬撞擊的聲音後,文醜便和趙雲近戰糾纏起來。和趙雲相比,文醜成名多年,文醜的武功特征天下人盡知;而趙雲是新人,他的武功特點,外人並不知道。
即便如此,開始的二十招,趙雲也沒有占上風,他和文醜的打鬥旗鼓相當。但是二十招過後,在趙雲超絕的攻擊速度下,文醜漸漸落於下風。終於,在第七十招後,趙雲靈巧的挑開狼牙棒,虎頭湛金槍由挑瞬間變為刺。眼見虎頭湛金槍的槍刃已經刺破文醜的護體氣罩,直奔文醜的咽喉而去。
一股凜冽的寒意近在咽喉前的二指距離,麵對迫在眉睫的危險,文醜扭轉身軀,堪堪避過寒光閃閃的槍刃,此時,文醜已經沒有機會反擊,更不可能再次移動身體了。他隻能後退身體,正當他腳尖點頭發力時,趙雲的招式又由刺轉為向下的斜掃。
麵對趙雲匪夷所思的變招,文醜沒有任何辦法躲閃了,他隻能本能的收縮胸骨……趙雲的虎頭湛金槍如電閃般從的文醜的左肩向右胯滑過。
“嘩啦”一聲,文醜的魚鱗甲便被鋒利的槍刃切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在寒風裏。文醜以傷獲取後退的時機,文醜彎腰一手捂著傷口,狠毒的瞪了趙雲一眼,便原路退去了。
熱血在文醜掠飛的身形中飄灑,瞬間被燃燒的火焰蒸發……
趙雲沒有追擊逃跑的文醜,他眼中閃過一絲遺憾之色,而後撥馬跟上撤退的隊伍。如果不是坐騎懼怕火焰,估計趙雲那一招已經將文醜擊斃,麵對炙熱的火海,他的坐騎白龍駒不能充分發揮優勢啊,讓趙雲的戰力大打折扣。
等趙雲催馬趕到隊伍的前麵,幽州軍的將士已經把敵軍打得落荒而逃。此時,幽州軍還有數十架床弩沒有使用。但是為了保證撤退的速度,趙雲果斷的命令麾下將士拋棄床弩,抄近路全速向城西城門方向行軍。
本路上,趙雲又遇到單經的隊伍。單經並沒有成功的擺脫敵軍的追擊,他們是邊打邊撤退。單經的隊伍遇到趙雲的幫助,很快的將追兵打得狼狽逃竄。
通過實地觀察,趙雲知曉了單經一部撤退緩慢的原因:單經舍不得拋棄那數百架床弩啊,為了這數百件床弩,單經一部可是付出近千名將士的生命。當然,也是因為這數百架床弩,單經一部才衝出包圍圈,殲滅數千敵軍。
在向城西極速行軍的路上,單經一直和趙雲喋喋不休,述說床弩在陣地戰的威猛凶悍的殺傷力。等他們順利到達城西的城門口時,其他三部人馬也先後陸續到達。
看守的城門的田楷一邊按照公孫瓚的命令讓五部人馬陸續離開長安城,一邊向夜空射出穿雲箭。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穿雲箭破空發出尖銳的聲音,而後捆綁在穿雲箭箭杆上的煙花瞬間綻放,閃亮中美麗了夜空。
趙雲等將領知道:這是向在城池中的公孫瓚發出的暗號——所有的幽州軍已經集結在城西的城門口,打成預先設定的目標。
此時,公孫瓚正和袁紹麾下猛將“河北四庭柱”之一的高覽激烈的交戰。二人相遇之前,都是肩負本方的巡邏任務,當城北區域殺聲四起時,公孫瓚率領近衛營便在一處路口與巡邏的翼州軍將領高覽狹路相逢。
心照不宣,二人沒有言語問候,便當眾開打起來。二人同時先天之境的超級猛將,實力相差無幾。等公孫瓚看到在夜空中爆炸綻放達的穿雲箭,便揮槍全力向攻擊高覽幾招,而後,催馬後退。他揮手示意身後的百十名護衛撤退。等百十名護衛撤退後,公孫瓚不再和高覽糾纏,撥馬緊隨隊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