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因為我以前很軟弱,隻有酒量好,才能給自己逃跑的機會。

其實我剛來北城時都不會喝酒,但季嵐如,就我那媽,喜歡阿諛奉承走捷徑,我是犧牲品,如果我醉了,他們的機會就會順理成章地得逞,所以我隻要有空,就偷何平的酒,一個人躲在房間裏喝,喝完吐,吐完又喝。

你知道嗎,又一次我酒精中毒,還是何千赫送我去的醫院,但我肯定不放棄啊,經過一年苦練,我現在的酒量是相當可以”

溫漾說的時候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但傅晏辭的心卻疼得厲害。

他現在很後悔,要是他當時多堅持一會,多找找,她就不會受那麽多苦。

傅晏辭眼尾猩紅,握著酒杯的手逐漸收緊。

可是天太暗,溫漾沒有看清楚。

“對不起”

長久的沉默後傅晏辭喑啞的道歉傳入溫漾的耳朵。

“不關你的事,今天高興,我們再喝一杯”

溫漾繼續倒酒。

其實他跟傅晏辭之間確實不是可以聊天的關係。

索性就享受沉默和夜晚的風。

“以後不會了”

傅晏辭緩慢地說。

“你這樣不知道還以為你喜歡我呢”

滿滿三大杯酒下肚的溫漾說話也大膽了幾分。

這個問題她不是沒有想過,尤其是那晚知道上一世就是他後,可是,他們之間怎麽可能呢。

那永遠跨不過去的階層,早就打敗了心中所有的幻想。

上嫁的苦,太苦了,她受不了。

“可以嗎”傅晏辭怔愣一會後小心地問。

“開玩笑的,你怎麽能喜歡我呢,現在這樣就挺好,真正談情說愛,沉迷婚姻,不一定會有好結果”

這點她試過了。

愛情和婚姻都不靠譜。

況且那是傅晏辭,她配不上,也不想委屈自己。

她需要是靠得住,抽得開的關係。

就像現在這樣。

傅晏辭聽著她的話,眸子黑黑沉沉的,帶著溫漾看不清楚的情緒。

這之後是更長的沉默。

盡管傅晏辭一刻也不停地給她夾菜,倒水,添酒,但兩人沒說一句話。

直到快到家的時候,傅晏辭才開口:“你在找實習單位嗎”?

溫漾:“嗯,開學就要實習了,我和蘺蘺打算趁假期看看”

傅晏辭:“以江上蘺父母的職業,你們這個專業還需要自己找實習”

溫漾:“蘺蘺就是為了躲開他爸媽嘛,而且她的夢想是叱吒風雲的律師,不是法官或檢察官”

溫漾如是說著。

“那你呢”?

“我走一步看一步,隻是學校的要求,必須實習五個月以上,我先實習再打算”

溫漾歪著腦袋說。

“嗯,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去樓北瀟的律所”

溫漾的半眯的眼睛突然睜開,她記得上一世樓北瀟的律所叫君澤君。

君澤君,那不是北城排名第一的律所嗎!!!

“是君澤君嗎”?

溫漾不確定的問,畢竟上一世的事。

“嗯,它在業內的口碑不錯”

“可是,君澤君的要求很高,據說都是碩士起步”

溫漾說著泄了氣。

江上蘺第一個看的就是這個,但門檻太高,進不去。

“你們隻是實習,學習一下模式和思維,學曆並不影響,至於後麵能不能留,就看你們的能力了”

傅晏辭平靜地分析著。

一直說在方向盤上打著,另一隻手打在車窗上,沒有看溫漾。

“那周末我和蘺蘺去看一下”

溫漾開心地笑著,酒後的紅暈更加明顯。

“我給樓北瀟說一聲,給你們安排個靠譜的老師”

“那就謝謝了”

溫漾覺得這樣也好。

有關係就靠。

總比遇到一個惡心的老師好。

因為每個圈子裏都有一些不正常的鳥,以前也有學長學姐遇到過相當炸裂的老師。

這樣最起碼放心。

“口頭感謝嗎”

車停到停車場的時候傅晏辭湊過來說。

由於時間隔得長,溫漾還在反應中。

但這人並不給她時間,不知是不是酒精的原因,他要的很著急。

明明才一周沒折騰,這會怎麽看都像是野外捕食的狼。

還是餓了好久的那種。

好在是夜色夠濃。

沒人注意到掛在傅晏辭身上的溫漾。

也沒料到他這麽瘋狂,不然溫漾多少紮個頭發。

這會被扯得生疼生疼的。

感受到皺眉的傅晏辭停了一瞬,再開始時頭發被綁在了一起。

但這天早上她是真沒聽見鬧鍾。

沒想到是傅晏辭把鬧鍾關遲了兩小時。

他一早就出發了。

一到公司就看見江則和樓北瀟在樓下談笑風生。

“吆,我們傅總這是去當七夕戰神了啊,據說你昨晚推了一堆事,就是為了過個七夕”

江則調侃道。

“跟你們這種單身狗說不著”

傅晏辭說著抬起手,目光落在手腕上那塊愛彼上。

“哎,不對”

樓北瀟突然出聲。

兩人的目光基恩落在他身上。

“晏辭,你珠子呢”

樓北瀟一把抓住傅晏辭的手腕。

江則也看過來,並抓起了他的另一隻手腕。

這兩人的表情都像是航海家發現了新大陸。

“說話呀,是不是被人拿走了,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什麽危險了,給我說,我去給你拿回來”

江則激動說,就差用吐沫星子淹人了。

傅晏辭無奈地甩開兩人的手繼續往裏走,慢悠悠的說道:“小丫頭還沒醒”

這話說的不明不白,兩人本來是著急,這會看著都不太聰明了。

“什麽意思”?

江則直接氣到大喊。

等三人都進了專屬電梯,傅晏辭才平靜地解釋:“給她紮頭發了”

江則:“......”

樓北瀟:“......”

他這珠子戴了幾十年,很少取下。

尤其是出了部隊後,就從不離身。

說的嚴重點就是珠在人在,珠亡人亡。

現在這算什麽!!!

給老婆拿去紮頭發。

真是寵妻無度!!!

江則:“傅總,你這是荒**的開始啊”

樓北瀟:“漬漬漬,這要是皇帝,估計很快就該改朝換代了,我這國師甚是慌張啊”

但中間的傅某人雙手插兜,平靜得像聽史書。

毫無波瀾——

“你說,我們傅總會不會哪天一激動將著億城改成姓溫啊”樓北瀟說著偷瞄傅晏辭。

“也不是沒有可能哈”江則附和的點頭

樓北瀟:“想當年唐玄宗為博楊貴妃一笑,弄了點荔枝就傳了千年,這我們傅總不得萬年起步啊”

傅晏辭:“看來你們兩最近很閑,今天就好好說說”

傅晏辭說著大步邁出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