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我什麽都沒聽到

安以晨看著夏媽憂愁的臉,有些不知所措,如果附近的店鋪都同意賣給開發商,隻有夏媽的店鋪不同意,那就是所謂的釘子戶,這樣他們一定會想辦法讓夏媽同意,想到很多種會傷害到夏媽和全家人的安全,安以晨就覺的心驚膽戰。現在是剛剛進行協商,協商不同意就會采取措施。

回到別墅,安以晨還在想著怎麽解決,夏媽的小吃店不能賣,賣了就什麽都沒有了,夏媽年紀大了,還可以經營小吃店,但是如果賣了,那麽錢早晚會有花光的那一天,夏永康賭錢,從未往家裏拿過一分錢,夏涼微賺來的錢,甚至還需要找夏媽來要零花錢,心性高傲的夏涼微,從來不會委屈自己,包包買最好的,衣服買名牌,鞋子買名牌,化妝品更是名牌,所以更別妄想她會拿給家裏錢。

而她安以晨,在上學的時候,打工賺來的錢大多數都交了學費,還有受理費,自己省吃儉用將攢起來的錢給夏媽,卻被夏媽在她睡覺的時候塞進了她的書包裏,就夾在了教學書中。

回到別墅,葉熏早已回來,客廳裏燈光通明,卻不見他的身影,安以晨換掉鞋子,跑到書房,透過門縫看到書房開著燈,就知道他在工作,也不打擾他,而是跑進廚房,沏了杯咖啡端進書房。

現在時期,她不能得罪葉熏,剛剛花了他二十萬,雖然想過有錢會還給他,但是心裏還是有些小小的歉疚。

走進書房,剛要準備打開書房的門時,從裏麵出來葉熏冷漠卻異常威嚴的聲音,語氣不容置疑。

“下個星期的投標案,沐氏集團的競投價是多少?”葉熏慵懶的姿態坐在黑色的真皮轉椅上,微微眯起眼眸,深邃的黑眸中透著一股如寒冰般冷冽的鋒芒,而周遭的空氣也立即凍結成冰。

“把競投價壓到最低,這次的投標案,沐氏沒有競標成功,現在還沒有穩定的股市,又會變得動蕩不安。”唇邊勾起一抹殘冷的弧度,眼底,掠過一抹濃濃的恨意。

“聽完了?”在安以晨愣神之際,書房的門突然被打開,一張陰沉的俊臉立即呈現在安以晨的眼眸中,耳邊回繞著葉熏冰冷的聲音,安以晨受到驚嚇,手一抖,手中的咖啡失去平衡,險些就要掉在地上的時候,葉熏動作迅速,平穩的托著咖啡的底端,才險些遭殃的命運。

“那個,我是給你送咖啡來的,我什麽都沒有聽到。”安以晨非常緊張,手心裏都是汗水,卻連忙將自己撇的一幹二淨,這麽巧,竟然讓她聽到這麽重大的事情,葉熏要對付沐羽軒?為什麽?難道是因為她和沐羽軒走的太近的關係?還是葉熏吃醋了,要趕盡殺絕?安以晨滿腦子都在想,可是想來想去根本就想不通,也難以置信。

依照葉熏整個人的總體條件,除了脾氣暴躁了點,完全就是一個完美的男人嘛,他怎麽會因為自己和沐羽軒走的太近而吃醋呢,他根本就是認定自己是他的私有物,不允許別的男人窺視。

葉熏狐疑的湊近安以晨,看著她的黑眸,臉上依舊冷漠冰霜,好看的唇瓣抿成一條直線,手中還托著安以晨端來的咖啡。

突然湊近的葉熏,另安以晨慣性的後退了一步,身子往後仰,吞了吞口水,接受著葉熏投射過來的目光,小心髒卻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快要跳出來了。

“沒事就回房間睡覺,我還有工作要做,不要打擾我。”葉熏收回視線,抿了一口咖啡,口中頓時彌漫著咖啡的苦澀香氣,語氣冷漠,丟下這句話,葉熏便頭也不回的走進書房,並將門帶上。

“還有,你今天花了二十萬?”突然,書房的門再次被打開,葉熏冷漠的臉再次映入安以晨的眼中。

“額,是,是啊。”安以晨支吾著,心有些慌了。

“去把你全身上下的衣服重新換掉,我葉熏的女人穿這麽寒酸,像是我虐待了你。”說著,書房的門再次被關上,半響,葉熏也沒在打開門。

安以晨盯著書房的門,最後長長舒了一口氣,逃似的跑回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心髒才平緩了心跳,葉熏要對付沐氏,那就是在對付沐羽軒,那麽她要不要告訴沐羽軒這個消息呢?可是,如果沐羽軒問起來自己是怎麽知道的,要怎麽回答?可是,沐羽軒也救過自己兩次,知道他有困難,她怎麽能不幫忙呢?

葉熏竟然沒有問自己那二十萬是拿來做什麽了,頓時,心更加的愧疚了,雖然這錢拿的名正言順,但是她卻覺得心生不安。

第二天醒來,安以晨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著實嚇了一跳,這幾天事情太多,壓的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夏媽的小吃店要拆遷,夏涼微的男朋友陳子寒工作上的財務出現狀況,還有葉熏對付沐氏,每一件事都勞心勞神,昨晚很晚才睡著,早上醒來就看到鏡子裏的自己頂著兩個黑眼圈,渾身疲倦。

收拾了一下,下樓,早已沒了葉熏的身影,安以晨到也非常的開心,不用每天麵對葉熏,不用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到也輕鬆自己,住在這裏,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生活,可是她卻很想離開,即便過的不好,至少,自己有尊嚴。

今天是星期天,不用去工作,安以晨準備去爸爸和媽媽的墳前看一下,然後在約沐羽軒出來告訴他葉熏要對付沐氏的事情,再然後就去夏媽的小吃店幫忙,並將二十萬的銀行卡交給夏媽,由她轉交給夏涼微,再然後就回別墅。突然覺得,自己非常的忙。

在去爸爸媽媽的墳前,安以晨便打電話給沐羽軒,兩人約在咖啡廳見麵,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安以晨也幸福的笑著,事隔這麽多年,她也釋懷了,當年的自己年紀小,根本什麽都不懂,對於當年爸爸在獄中自殺的事情,她也很茫然,但卻記憶深刻,就在那一年,她變成了孤兒,但卻始終不相信爸爸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