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求求你們救救我
安以晨拉著沐羽軒離開餐廳,自始至終都帶著一絲微笑,她確實什麽都沒有了,但是,她卻有最後的尊嚴,她有生活的權利,即使是輸了,也要笑著到最後。
看著安以晨和沐羽軒離開,江若凝臉色蒼白,目光恍惚,是,安以晨說的沒錯,她現在什麽都沒有了,她隻能借著顧詩琪的力量,不然,就算她死,她也不會甘心的。
安以晨和沐羽軒提著購物袋,卻沒了剛才的愉快心情,心頭仿佛壓了石頭一般,無比的沉重,她知道,在沒遇見顧詩琪和江若凝之前,她是開心的,很輕鬆的那種開心,她想要忘記一切,忘記關於葉熏的一切,可是,顧詩琪突然出現了,一次偶遇,讓她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化為烏有,一切都不存在了。
她恨,卻又恨不起來。在麵對江若凝的那些諷刺的話,她想過不去理會,可是,她對麵是沐羽軒,即便沐羽軒不說什麽,但是,他跟這件事沒有關係,他已經不是以前的沐羽軒了,得罪了江若凝,恐怕他的小吃店也完了,連最後一絲生存下來的方法都沒有了,她不能,卻又不能不去反擊,如果不反擊,隻會被她徹底的欺負了。
“對不起。”安以晨突然開口,滿臉的歉然,都是自己,才讓沐羽軒接受那樣的諷刺。
“以晨,我不想聽到你說對不起,如果要說,也應該是我說對不起。”沐羽軒搖搖頭,悵然說道,如果不是他父親當年那樣做,安家也不會滅門,安以晨也不會是如今的樣子,更不會遇見葉熏,也不會做他的情人,遭受這樣的侮辱,說對不起的人是他才對啊。
“沐羽軒,遇見你真好。”安以晨笑了,笑的很釋懷,她恨的是沐耀華,不是沐羽軒,而且沐羽軒對她真的很好,卻讓她無以為報,如果從一開始就堅持自己的心,那麽,後來的結局也不會如此的淒涼,是啊,她沒有勇氣堅持下去,更不想去傷害這樣美好的一個人,這樣隻會讓她徒增罪惡感而已。
“以晨,如果沒有遇見葉熏,你會不會給我一次機會?”沐羽軒看著安以晨的眼,表情異常嚴肅的問道,不知是不甘心,還是再想爭取一下,放棄,從來不是他想要的。
“沐羽軒,如果說從認識你開始,我其實是喜歡你的,可是那又怎麽樣呢?”回不去以前,更無法後悔所有的事情,她終究和沐羽軒無緣。
沐羽軒表情一怔,隨即回神,笑了起來,安以晨的意思是她喜歡自己,隻是如果葉熏不說出當年的事實,或許,他們真的會在一起?想到安以晨喜歡自己,沐羽軒很開心。開心的像個孩子一樣。
“以晨,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我隻想你再給我一次機會。”看著安以晨,沐羽軒表情無比的堅定和認真,他在等待安以晨原諒自己,他不奢求安以晨能夠原諒他的父親,隻要還有一絲細微的機會,他也不想放過,即便隻是默默的守護在她的身邊,隻要看著她幸福,他也會很幸福。
“我不想強求自己,沐羽軒,給我時間好嗎?”看著沐羽軒奢求的目光,安以晨心微微一動,但細想,這樣隻會傷害到沐羽軒,她不給予他任何的答複,隻要兩個人順其自然就好了。
沐羽軒重重的點頭,無論多久他都會等,即便安以晨最終的選擇不是他,他也無所謂。
兩人相視一笑,心頭的重量輕了不少,心情也好了許多,下了公交車,兩人有說有笑的穿梭在小巷中,就在這時,從旁邊的垃圾堆突然竄出一個滿身血跡斑駁的中年男人,白色的大褂中,早已被血跡染濕,看不清麵部,早已髒亂不堪,頭發淩亂,從他的步履看來似乎很匆忙。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救救我。”看到安以晨和沐羽軒的出現,來人立刻撲到在他們麵前,胡亂的抓著安以晨的褲腳,拚命的呼救,聲音嘶啞,透著無止境的痛苦。
安以晨驚嚇般的退了一步,沐羽軒將她護在身後,仔細的打量著腳下的人,看著他渾身是傷,沒有絲毫的殺傷力才放鬆警惕。
“救救我……”那人撲倒在他們腳邊,一副奄奄一息,微弱的呼救聲,抓著安以晨的褲腿,用力的抓著,仿佛是最後的救命稻草。
半響,那人隻是躺在他們腳邊,雙手抓著安以晨的褲腳不鬆手,一動也不動,沒有任何的生氣。
“沐羽軒,怎麽辦?人死了嗎?”安以晨抓著沐羽軒的衣角,心裏害怕著,眼前就有一個血人,不知道是死是傷,怎麽會不害怕呢?顫著聲音,小聲的問道,此時,小巷中隻有三人,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憤,讓安以晨忍不住用了力。
“沒關係,有我在,我去看一下。”沐羽軒察覺出安以晨的害怕,輕輕地拍著她抓著自己衣角的手,輕聲安撫著,並蹲下身,伸出一隻手探了探那人的呼吸,還有呼吸,隻是非常的微弱,大概是流血太多的緣故。
“他還有呼吸,不過要馬上送醫院。”沐羽軒站起身,異常嚴肅的說道,看這人的打扮應該是個醫生,可是,為什麽醫生會滿身是血,還滿身是傷呢?沐羽軒皺著眉頭,卻怎麽也想不明白。
如今社會,弱肉強食是再普通的事情了,,不錯,這樣明目張膽殺人的,他還是第一次遇見,第一次遇見醫生被殺。
“馬上送他去醫院。”安以晨聽到沐羽軒說他還活著,害怕的感覺消失了許多,漸漸放鬆下來,並認真的說道,說完,安以晨和沐羽軒兩人將地上的血人扶了起來,準備送去醫院。
“我不能去醫院。”就在兩人將他扶起來送去醫院時,那人突然抬起頭,說了一聲,隨即低下頭繼續裝死。
安以晨和沐羽軒頓時石化,半響才反應過來,這人是真的暈了過去。兩人才鬆了一口氣,沐羽軒快速的將那人染滿血跡的衣服脫掉,脫掉自己的衣服幫他穿上,才小心翼翼的走出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