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荒為於大明最北,靠近荒漠,那裏連綿萬裏,氣候環境極差,是一片非常荒蕪的地方。如果這世上還有什麽地方最靠近地獄,那麽邊荒絕對算的上是這樣的地方。在這裏,除了戰爭就是無止盡的風沙,若說戰爭是殘酷的殺戮,那這裏的風沙便是死神無情的鐮刀,死在這把刀下之人不比死在戰場上的人少。

荒漠裏,居住著北蠻一族之人,在那種惡劣的環境下,他們的體魄早已超出來常人的極限。他們向往更好的生活,想要遷居明土,可古語有雲:“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所以民族之間的矛盾演變成了戰爭。

北蠻族人像是天生的戰士,經過多年的戰爭,變的凶殘、噬血,每到一處必屠盡異族之人。自明朝1477年開始,為了抵禦北蠻族人的入侵,多少將士戰死邊荒,而這塊土地上不知埋葬了多少忠魂烈骨。

也許上天是公平的,它給了北蠻人強健的體魄卻限製了他們的繁殖能力,經過百多年的戰爭,他們的人口急劇減少,最終不敵大明的軍隊,而退回荒漠之中……

這世上有樣東西最讓人琢磨不透,那便是人的心。

隨著時間的推移,邊荒的一切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勝利讓那些將領們衝昏了頭腦,被權利與欲望所引誘,擁兵自重、背叛大明。他們開始相互爭奪兵權,隻為了個人利益而戰,當初團結一心的軍隊已經完全變質,經過多次爭戰,原來的百萬軍隊被分成了三大勢力,占據邊荒之地,自立為王,逍遙自在,不受大明管轄。

當時,明朝皇帝得知此事後大為震怒,出兵征討。可邊荒的三大叛軍勢力非常強大,雖然內戰不斷,但在對付外敵之時,意見卻是非常統一,大明軍隊經過多次討伐卻還是沒有結果。

為了防止叛軍勢力闊大,皇帝便派重兵駐守邊荒,誓必要收複邊荒。而“死役營”便是這個時候產生的。它的存在是一個不是秘密的秘密,因為太過殘忍,皇帝禁令不得外泄,所以除了軍中之人,外人並不知曉具體的情況,由此它也披上了一層神秘的外沙。

一入‘死役營’,生死不由命……

‘死役營’裏麵之人全有死囚和重犯組成,當初隻是為了充數而被派上戰場,可發展到後來他們便被當做炮灰被送到戰場的最前線。為了讓這些人充分發揮個人的戰鬥力,將領們便開始對他們進行非人的訓練,可為生不如死。

來到這裏的人不是沒有想逃過,隻是逃跑的人往往下場都很悲慘。在大明律令中記載,戰場逃兵等同叛國,其罪者誅連九族。如此大罪幾乎沒有人能夠承受,而且就算你想要逃跑,在這荒蕪的地方,又有什麽活下去的機會呢?經過一段時間也就麻木了,他們唯一的希望便是四年後能活著回到故鄉,陪伴自己的親人。

雖然裏麵的人都死很快,但每年全國各地都會送來大批的死囚和重犯補給,所以總是能有萬人左右的編製。

“死役營”可以說是一個灰暗、而且沒有未來的地方,裏麵的人沒有地位、沒有尊嚴,有的隻是苦難和侮辱,甚至連青樓女子也可以鄙視他們。

自從進入“死役營”那天起,他們的生活中便充滿無盡殺戮與折磨。在這些人心中早已沒有了任何信念,隻要能活著,其它都已經不再重要。

大明軍隊駐紮在邊荒北門關內,與其他三大勢力對峙已經十多年了,可仍然沒有攻破一道城池,並非大明軍隊不夠強大,也非統帥隻人無能,隻是這裏麵需要顧慮的太多……

在北門關外有個獨立的軍營,裏麵幾乎全都是身著黑衣的囚犯,遠遠看去就有種說不出的壓抑,個個身體瘦弱無比卻散發著一片肅殺之氣。臉上顴骨凸出,眼中空洞無神,仿佛死人一般,或許比之死人也不如,更像行屍走肉。這裏便是傳說中的“死役營”。

今天“死役營”迎來了一批新的囚犯,共一千多人,他們拖著重重的銬鏈,一步步往營裏走去,他們並不知道,等著他們的將是無盡的黑暗與折磨。

這裏麵的人最大的四五十歲,最小的隻有十一二歲,他們並非全是死囚或重犯,有的因為受到連累被送進這裏,有的則是被陷害的。

經過近兩個月路程的這些人已經疲憊不堪,若不是在官差的鞭打督促下,恐怕早已倒地不起了。

嶽凡手腳全是鐵鏈,雖然這對他來說卻並不算什麽負擔,可趕了這麽久的路,眼中還是疲態盡露。一路走來,他並都不知道自己要去那裏,也不在乎會到什麽地方,他隻想著四年後回到家中陪伴自己的親人。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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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一個個都給老子跟緊,別拖拖拉拉的,官爺晚上要去快活……你他媽的快點走啊,小心老子抽你。”一個官兵對著這些囚犯吆喝著,手裏的鞭子不停的揮舞,“啪啪!”的聲音仿佛打在囚犯的心裏,聽的他們心中一跳。

……

囚犯被挨個送往刑室中。

“啊~~~”隻聽到一聲慘叫,一名昏迷囚犯被拖了出來,丟到訓練場上放著……接著又是幾聲慘叫,又是幾名囚犯被拖了出來。

一旁的囚犯更是看的膽戰心驚,一個微顫的聲音問道:“你…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官兵嘿嘿笑道:“就是給個印記而已,以後就算天涯海角也不怕走丟了。”

……

刑室內,一行刑的官差調笑道:“呦!還是個白毛小子,嘿嘿!”

嶽凡被綁在架上,冷冷的看著正準備給他烙印的官差,強忍著怒火不發一言。

“滋!”的一下,他的額頭便烙上了一個血肉模糊的“罪”字。

“痛!好痛……”一瞬間,灼熱的疼痛侵襲著嶽凡的神經,但他還是強忍著沒有叫喊出聲,強咬著嘴唇流出了一絲鮮血。

見到嶽凡如此反應,行刑的官差一陣驚呀,喃喃道:“居然能忍住不叫,還真是個硬骨頭。不過骨頭再硬,進了這裏也非得磨軟不可。”

解開繩索,官差不耐煩的道:“這個可以了,把他拖出去吧!”

嶽凡喘息道:“我自己走。”說完便捂著額頭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