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問老百姓最怕的是什麽人?那除了強盜土匪外,當然非官兵莫屬。見到一個個手拿大刀的官兵走了過來,剛才還圍的緊緊的人群,馬上退開好幾丈遠,生怕惹火燒身一樣。

官兵把嶽凡等人圍住後,一名身著青色七品官服的中年男子,緩緩從兵隊中走出,此人眯著眼睛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靜靜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人群才向蔡恩克等人走了過去。

蔡恩克見到這些官兵後,不再像剛才那樣猥瑣,整個人精神煥發,大搖大擺的迎上前去道:“哈哈~~胡都事,你來得正好,這裏正有一刁民在此調戲民女,還打傷我手下,就連趙兄的朋友也被打傷,還請胡都事把此刁民拿下,帶回去好好詢問,說不定是從哪裏來的山賊強盜之類。”

胡憲海乃是督統司駐寧縣城衙門都事,手握一城之兵,在寧現成為官已有三四年,對這裏的情況非常熟悉,當然知道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自己能當上這正七品的都事全靠兩廣總督駱大人的提拔,剛才聽聞蔡恩克吃虧心中又喜又驚,喜的是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驚的是如果蔡少爺在這裏出了什麽事,那自己的這條小命就完了。於是焦急之下也不管其他立刻集合了全城的主要兵力趕來助陣。

當見到蔡恩克無恙時,一顆心種算放了下來,又聽聞趙天華也在時,心中一亮,連忙恭聲道:“見蔡少爺沒事卑職也就放心了。”然後對趙天華媚笑道:“沒想到二公子也在這,來了寧縣城沒盡到地主之宜還請二公子不要見怪。”

趙天華也是識趣之人,並不會真的怪他什麽,於是滿不在乎道:“胡都事是大忙人,這大過年的,全城的治安還得靠你們呢,我也不好意思打擾了。

不過沒想到今天剛到城裏就遇到這種事,這讓我不的不對城裏的治安感到疑惑啊!路過這裏就見到有人在以武欺人,我朋友看不過去,所以就出手阻止,但沒想到此人甚是凶悍,連我朋友都被傷了,你覺得該怎麽辦呢?”

聽到趙天華如此顛倒黑白,讓嶽凡感到一陣心寒,一陣氣急“噗!”一口鮮血又吐了出來,但沒人在意。

胡憲海聽著趙天華的話,剛開始還有些欣喜,但越聽心中越發晾,冷汗就直冒。若說胡憲海對蔡家那是怕,那對趙家那絕對是畏懼。畢竟與趙家相比,蔡家跟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家族。所以胡憲海立刻表態道:“讓蔡少爺與二公子受驚是下官失職,下官立刻處理好此事。”語氣肯定有力,趙天華也滿意的點了點頭。

胡憲海轉身大喝道:“來人!地上此刁民擾亂成裏治安、調戲民女、毆打良民,把他拿下,壓回衙門候審。”

“是!大人。”一群官兵立刻行動,衝上前把刀架在嶽凡脖子上:“銬起來”。

嶽凡一臉蒼白,剛才與鷹七對擊,受內勁震傷,內腑一片混亂,許多經脈都撕裂開來,特別是右手經脈幾乎被震斷,若不是紅色元氣保護,可能已經廢了,這是第一受這麽重的傷,比之上次還嚴重,心中暗道:“自己還是托大了。”

初見官兵到來,嶽凡就心中一沉,知道自己麻煩了,但想到恢複實力才是當前最重要的,於是一心一意的療傷,可當聽到蔡恩克與趙天華顛倒是非黑白的誣陷他,卻無人站出來,甚感心寒。可想要逃跑但自己還沒有恢複,冷哼一聲,心中暗道:“我到要看看你們究竟要如何。”於是沒有反抗,任憑這些官兵把自己銬住。

這些官兵顯然很有經驗,迅速重身後拿出兩條手臂般粗細的寒鐵鏈,把嶽凡手腳都銬在一起然後拉起來把他架著。這寒鐵鏈是朝廷花大量精力做出來的,專門用來對付江湖上的一些高手,就算是先天高手也不容易震斷,可見此鏈之堅固。

等銬住嶽凡後,胡憲海又看了一旁賣藝的父女兩道:“把他們兩個也帶回去作證。”接著轉對蔡恩克笑嘻嘻的道:“蔡少爺,麻煩你和二公子跟我走一趟,作個證,也讓大家知道我們是秉公辦理的。”

趙天華擺手道:“我朋友受了傷,我要帶他去醫治,而且我還有要事,所以我的話你記下就是了。”

胡憲海無法,隻得點頭應是。

於是一群官兵就這樣壓著嶽凡和賣藝父女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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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閣秀樓中,王宋悠閑的做在椅子上問道:“鷹七,你覺得剛才那小子的功夫若何?”

鷹七站在一旁道:“我敢肯定那小子沒有任何內力,在沒有內力支撐的情況下能與我戰如此之久,甚至讓我吃虧,這樣的基礎和領悟能力我還從未見過,絕對是個武學奇材,有望成為一代宗師。不過他的最後一擊卻讓我想不通。”

“哦?!想不通什麽?”

“最後那一拳不但讓我受內傷,右腳現在都是麻痹的,而且……”

“不是說他不會內力嗎,你怎麽會受內傷?而且什麽?”王宋驚訝的追問道。

鷹七苦笑道:“外功練到一定境界也可以造成內傷,這可以理解,但剛才那一擊居然讓我感到一瞬間的喜悅,被打傷還會有喜悅的心情,還真是奇怪,也可能是幻覺吧!”

王宋笑道:“當然是幻覺,被打傷怎麽可能會有喜悅的心情,可能是你很久沒遇到一站的高手了所以才會有這種感覺。不過能將外功鏈到如此境界,他的確是一個奇才,可惜他得罪了趙天華,我想趙天華不會放過他的。”

鷹七恭敬的道:“主子說的對。”

……

“鷹七,你沒受傷吧!”趙天華打發蔡恩克與胡憲海後便趕了過來。

“還好。”鷹七不冷不熱的道。

趙天華還想說什麽,但被王宋打斷道:“剛才的事我都看到了,趙兄不畢多說,我們還是先辦正事要緊。”說著就起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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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寧縣衙門現在人山人海,不管是看熱鬧的、好奇的、想知道結果如何的都往這裏站。

衙門大堂內,兩旁衙役不停的敲著木杖大喊:“威武……”,知府高坐大堂,而胡憲海與蔡恩克等人則偏坐一旁,嶽凡被帶到了堂中,賣藝的父女兩則站在一旁。

“啪!”一聲驚堂木響,整個大堂變的安靜起來。接著知府大喝道:“堂下何人,見了本官為何不跪?”

嶽凡經過一陣修養現在已經恢複過來,隻是經脈受傷需要一段時間的調養。見知府問話,於是道:“草民李嶽凡,不知所犯和罪,為何要跪?”

“啪!”話剛一完,知府便拍響驚堂木道:“有無罪狀本官自會查明,但你公堂之上目無本官,卻是該罰。來人啊!給我重打二十大板。”說著就把兩根令簽丟了下去。

“是!”兩名衙役得令後走上前去壓住嶽凡,可不管怎麽使力,就是移他不動,更別說把他壓在地上。

知府也是見過世麵的人,見此情況便知道嶽凡是個練家子,可不打又有損威信,於是怒道:“就給我站著打,多加二十大板。”說著又丟了兩根令簽下去。

“啪!啪!啪!啪!……”

這些板子重重地打在身上,嶽凡沒有一點不適的感覺,冷冷的望著知府等人,腦中快速的思考著:“這次可能凶多吉少,如果反抗肯定會被通緝,到時候父親、萬爺爺和小雅都得過上四處逃亡的日子,我不能連累他們。”經過一翻權衡,嶽凡終於決定不反抗。

……

四十大板後,知府見嶽凡挨了這麽多板子後一點事也沒有,知道再打也不會有用,於是沒有在去追究,讓他站著。

知府大聲道:“李嶽凡,有人告你擾亂成裏治安、調戲民女、毆打良民,你可認罪。”

嶽凡冷冷道:“我沒有做過。”

知府道:“還敢否認,此事蔡家公子可以做證。”然後轉向蔡恩克道:“蔡公子,還請你在簡述一下當時情況。”

蔡恩克咳了兩聲調了調嗓子,一臉正經的道:“唉…今天大年初一,本來出去轉轉,便在東街看到有賣藝的,準備上去看熱鬧,可誰知這小子見人家賣藝的姑娘長的秀麗,於是就走上前去汙言穢語,還動手動腳的。我實在看不過去,就上前阻止,但他非但不聽勸,還想動手打我,我的手下為了保護我結果全被打倒在地,到現在都沒有恢複過來,真是沒天理啊。”

越說越淒慘,仿佛他才是最不幸的人,接著又道:“後來趙兄路過,看到他如此欺人,於是就請他的朋友出手幫忙,可誰知這人凶悍的很,居然把趙兄的朋友也給打傷了。”

知府配合道:“哦?!你說的可是實情?”

蔡恩克立刻道:“千真萬確啊,趙兄現在帶他朋友去醫治了,我的手下現在還都躺在醫館了,他們都可以做證,還請大人做主。”

知府道:“恩,既然這樣……”

“等等!”嶽凡突然打斷知府的話道:“大人為何隻聽他片麵之詞?”

知府惱怒道:“本官斷案不需要你來多嘴。”

“草民隻是心中疑惑吧了。”

“那你想要怎樣?”

“這父女二人乃是當事人,為何不問問他們?”

知府冷哼一聲道:“既然這樣,那我便問問這兩位當事人。”轉向賣藝之人道:“你父女二人姓什名什?來此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