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意外相求
翌日，胡憲海被刺一事傳便了整個寧縣城，甚至還傳出他被嚇成了傻子的消息。為此，不少人歡呼，有的人疑惑，還有的人感到害怕。
此時，嶽凡與施碧瑤正在一間小茶樓內吃著早點。地方雖然簡陋，但也挺熱鬧的。至於“食為天”那樣的地方，嶽凡是再也不想去了。
小茶樓內都是關於胡憲海遇刺的言論……
施碧瑤望了望四周，眼神怪異，低聲道“李嶽凡，昨晚那事兒，是你做的吧？”
嶽凡眉頭一凝，語氣沉沉反問道：“施姑娘好象知道很多事？”
施碧瑤好笑道：“昨天看你在山坡上站了這麽久，肯定是在觀察地形，後來又看你買這買那的，隻要不隻白癡都該知道。我……”頓了頓，麵色有些不自然：“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我並非桃源村的幸存者？”
嶽凡不語，隻是直直的點了點頭。
施碧瑤氣餒的歎了口氣，不解道：“你是怎麽知道的？我自認為演示的很好，所說的也毫無漏洞。”
“如果我說是感覺，你信不信？”嶽凡淡淡的道
施碧瑤好笑的搖了搖頭，她當然不信感覺這些虛無飄渺的憑借。
嶽凡接著道：“我曾在桃源村住過，那裏的人非常淳樸……當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雖然你穿著樸素，可你身上沒有那種樸實的氣息……不用懷疑，我是獵人，對氣息的判斷很少出錯。而且，追你的那四個人也有問題……”
施碧瑤好奇道：“那你為何當時不猜穿我？”
“猜穿你又如何？”
“呃！”施碧瑤愣然，一種挫敗感悠然而生。就算自己了解李嶽凡，可永遠也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麽。
“嘿嘿！你的眼睛還真毒呢！”施碧瑤狡黠一笑道：“你既然知道我的假冒的，還默認我跟著你？你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喜歡？嶽凡神色轉黯，似乎想起了什麽……片刻之後，他喝下口茶道：“跟不跟，是你的事，即便我趕你走或甩開你，想必你也有辦法找到我吧！雖然我不知道你有什麽目的，但你至少現在沒有威脅到我，所以你還活著。
我李嶽凡的確殺人無數，可並不代表我就喜歡殺人。有時候，我必須為活著而苦苦掙紮。”
“為了活著苦苦掙紮！誰又不是呢？你說的沒錯，我是有目的，也有苦衷，也許有一天你會知道的。”施碧瑤深有感觸的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何，現在她的心中生出一絲怪異，突然有種想要放棄的想法……
想到放棄，施碧瑤猛的驚醒，暗暗否認：“難道我對他有了情素？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我隻是同情他的遭遇罷了，沒錯！是同情、是憐憫，不是感情……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可能為了兒女私情而放棄……兒女私情？對我來說，也許是奢侈的吧！”心中轉念無數，最後卻是苦苦自嘲。
“桃源村的事你知道多少？”
聽到嶽凡問話，施碧瑤這才平複了心情。
悻悻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知道，他們的死，卻是因你而起。還有那江湖上的一莊莊血案，也都是因為你。”
“……”嶽凡不言不問，仿佛一切與他無關，可誰知道他現在的心情？
施碧瑤也識趣的岔開話題道：“對了，你接下來是不是準備去廣西找蔡家報仇？”
想起蔡家，嶽凡眼神瞬間變得冰冷。
施碧瑤繼續道：“雖然我不能左右你的決定，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駱奎此人並不簡單。你若真要去尋仇，就得有完全的準備。否則匹夫之勇敢，休說報仇，怕是自己也會深陷進去。”
嶽凡深深望了施碧瑤一眼，淡然道：“那又如何？我隻是個獵人。”
何為獵人？勇者無畏、鬥而不爭、知險不退、凶而不殘，以狩獵為生，陷絕地而求活，心有殺意卻不忘情，執著堅強永不屈服！這就是獵人。
……
無趣的早飯過後，嶽凡正要離開，卻見一人向自己走近。
來人年過七旬麵如赤嬰，胡須飄鋝，一身白杉文士打扮。
“是你！”嶽凡麵色一寒。
老者上前拱了拱手，客氣道：“一別多月，小兄弟別來無恙。”
“哼！”嶽凡冷冷道：“是蔡家的人叫你來的？”說著雙全緊握，如有大仇。
沒錯！此人就是當日在蔡家阻攔嶽凡的四大先天高手之一吳北。
“不，不，不！”吳北連忙擺手道：“我此次來主並無惡意，而且我與蔡家沒有任何關係。”
“沒關係？那為何當日出手攔我？”
麵對嶽凡的質問，吳北尷尬道：“我們本是受人所托，負責保全蔡家的安全……”
“那你還來找我幹什麽？”嶽凡冷俊依舊，那時要不是他們四兄弟阻止，他早就滅了蔡家，現在叫他如何心甘？
施碧瑤也感到有些意外，自覺的退到一邊默不做聲。
“這次我是專門來給小兄弟道歉的，上次之事，的確是我們不對，還望小兄弟寬諒。另外我還有一事相求……”
有事相求？看來，這才是吳北此行的目的吧！
隻聽他聲音有些沙啞道：“那夜一戰，他們雖無性命之憂，但至今還是思緒混亂，我試過許多辦法，卻還是不行，所以我才厚顏來找小兄弟出手，減去我三位兄長的痛苦，吳北在此拜謝。”
嶽凡實感意外，沒想到當日種下的一箭，卻換來今日之因果！
“天理循環報應不爽，自己做孽與我何幹？哼！”他也不多說，直徑向茶樓外走去。
“你不能走！”吳北一急，連忙上前阻攔，一把搭在嶽凡肩膀，想要將他強行留住……
隻見嶽凡肩上紅光一彈，頓時把吳北逼開！
茶樓眾人見有人爭鬥，全都遠遠退開，好奇的觀望著。
樓道邊一人道：“你猜誰厲害？”
旁邊之人信誓旦旦的道：“這還用說，那老頭哪是年輕人的對手？剛才身上紅光一閃就把人彈開，恐怕是一流高手！”
“我看也是，一流高手啊！今天居然見到了，而且對方還如此年輕。”
“那可不是……”
……
“好厲害！”吳北覺得雙手發麻，與三個多月前相比，現在的嶽凡早已超出了他的想象，不是他所能左右的。
咬了咬牙，吳北一臉堅定的道：“李嶽凡，我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對手，隻要你答應治好我三位兄長，要我幹什麽都行？”
嶽凡回望吳北一眼，道：“我為何要救他們？”
“你……”
……
“走了！那人怎麽就走了？”
“為什麽不打了？”
茶樓眾人一陣愕然！他們原本以為雙方會大打出手，可誰知那年輕人就這樣離開了！
場中的吳北一臉茫然，他無法阻止嶽凡，當然隻有任其離開。
眾人不知道嶽凡在想什麽，但施碧瑤似乎明白了一些。
她走吳北旁邊輕歎道：“嶽凡看重恩怨，見到仇人的幫凶卻不下殺手，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你想讓他出手救人？恐怕很難啊！”
“再難我也要試！”吳北深深歎了口氣，也自行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