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城樓上樓。

施碧瑤此時一身錦袍,麵帶銀具,在樓閣內徘徊著……

一個身影落下,恭聲道:“稟告樓主,我們的人尋了許久,還是沒有發現李嶽凡和那個說書先生的蹤跡!”

施碧瑤頷首道:“想必對方也是個跟蹤高手,才讓你們一樓的人也找不到痕跡。不過,他們定還在城裏……你們不用去查了,李嶽凡還會出現的。”

“是,屬下告退。”

待下屬離開,施碧瑤取下麵具,喃喃道:“對方是誰?居然能避開我樓上樓的眼線。怎麽會和李嶽凡扯在一起的?他不是沒有別的朋友嗎?”一個個疑問在心中回想,卻無人能回答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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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安郊外,一座豪宅盡顯富貴容闊。

死靜的院內看上去一切無恙,西邊廂房內燈火通亮,軀走點點黑暗。

“蓬——”一聲破碎的聲響從別院傳出,仿佛是在宣泄它的憤怒。

朱康景此時做在紅木椅上,緊皺眉頭心怒難平。

“我算盡一切,不惜代價的借用反賊的勢力,牽製住朝廷的兵馬,就連外族的勢力都動用了,可還是失敗了……究竟是為什麽,為什麽——”一陣歇斯底裏後,朱康景無奈一歎。就算他拿得起放得下,可還是不甘,深深的不甘啊!

這時,朱康景身後走來一名絕美的女子,輕撫他的胸膛道:“王爺摸要再生氣,其實你已經做的很好了,隻是你人算終趕不上變數而已。”

女子輕柔的聲音像清涼的露水,頓時澆滅了朱康景心中的怒火。他反手摟住女子,坐於自己腿上,點頭道:“也許真如月清所說,求而不得啊!我應該把眼界放開,現在的我還沒有輸掉整盤棋……各方勢變,天下已亂。

經過平岩頂一役,現在江湖各方勢力都在重新整合,寶藏開啟還一段時間。隻要我能做好充分的準備,一舉奪得武藏。到時,天下莫不在我腳下臣服!”

一翻豪情壯語,朱康景心境平複下來,舉起桌上的金杯一飲而進,眼中光芒閃爍。

杜月清,正是寧縣城玲瓏閣花魁,想不到昔日的紅塵才女,“罪人”之身,今日卻成了朱康景的情人。

她依偎在朱康景懷裏,柔聲道:“一次成敗不足以論英雄,王爺如此,月清便放心了。”說著把酒滿上。

“得此知己,本王之幸啊!”

“認識王爺也是月清的福分呢!”

“哈哈——”朱康景借著酒意抱起杜月清,置於軟床之上,輕解羅衫……

廂房內泛起一片撩人春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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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天城。

天邊光線射入鐵拳門後院,帶來了一天的生機。

一夜過去,季老三人一直守在屋外,焦急的等待著嶽凡的消息。

鐵強擔憂道:“都一宿了,怎麽還不出來啊。”

“時間越久希望也就越大。”季老自我安慰道。

“別想太多,蘇老吉人自有天相。”苗嵐鳳見氣氛如此沉重,叉開話題道:“想不道嶽凡小兄弟還會醫術,真是人不可貌像啊!”

鐵男忽然問道:“李大哥的醫術很好嗎?”

季老點頭道:“小凡得一代俠醫萬柳懷真傳,其醫術自然不是那些江湖術士可比的。”

“哦。”鐵男目光不定,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

“咯吱——”房門緩緩打開,嶽凡從屋內走出,全身浸汗,一臉疲憊的神情,仿佛比高手大戰三天三夜還要累。

季老兩步跑上前道:“怎麽樣小凡?”

嶽凡幹澀的聲音道:“你們進去清理一下,麻煩給我找個房間。”

看著嶽凡昏昏欲倒的樣子,鐵男立即把他扶回自己的屋內。

見嶽凡離開,季老三人疾步走向裏屋。

“呃!這是什麽?好臭!”季老三人剛踏進房門,一股惡臭撲麵而來。

隻見床上床下全是黑濃的血汙,而蘇放豪則安詳的躺在床上,呼吸連綿有力。

“小凡的醫術果然了得!”季老一臉喜悅,連忙收拾起來,哪裏還在意是髒是累,鐵強夫婦也上前幫手,很是高興。

……

半日過去已是晌午,嶽凡悠悠轉醒,麵上疲態盡消,精神已經回複飽滿。

嶽凡長長吐了口氣,暗道:“要是元氣不失,昨夜也不會這麽累了。”起床打開房門,但見鐵男仍守在房外。

這時嶽凡才看清他的樣子,二十來歲左右與自己並肩,半長黑亮的頭發遮住額角,端正的五官多了分柔弱,清澈眼睛仿佛堅定還有些畏縮,很是矛盾。

“李大哥!你醒了!”

鐵男雖然問得很笨,但嶽凡能聽出他言語的關切,不由微微一笑,淡抹憂愁。

“你與我年齡相仿,叫我嶽凡就好。”

“哦……這,你比我厲害,我叫李大哥是應該的。”

“厲害!?”嶽凡自嘲一笑,要真是厲害,為何自己身邊的親人會一個個離開自己?

“他們人呢?”

鐵男回道:“師傅他到司徒老爺家教武去了,師娘正在廚房弄吃的,季老現在房裏照顧蘇爺爺。”

嶽凡看了一下天時,問道:“你對這附近比較熟悉吧?”

鐵男應道:“恩,我從小在應天長大,這裏我都很熟。”

嶽凡道:“蘇爺爺需要藥物的調理,你帶我去這裏最好的藥房,我要弄點藥。”

“這裏最好的藥房叫‘懷安堂’,我們可以去那裏看看。”

“那好!你先給苗夫人打聲招呼,再帶我去看看。”說著嶽凡便催促著向院外走去……可剛一踏步,鐵男立馬停下腳步,回望向嶽凡。

“怎麽了?”嶽凡不明所以。

“這……這個……”鐵男吞吐道:“現在滿大街都是通緝你的畫像,我怕……不如你給我說要買些什麽,讓我去跑路就好。”

嶽凡擺手道:“你不懂藥理,有些配藥若是沒有還可以代替,這些你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我得親自去一趟。你放心好了,以我現在的樣子,隻要不是有心之人,斷然不會認出我來的。”

“那……那好吧!”鐵男看著嶽凡烏黑的頭發,最後隻得硬著頭皮在前麵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