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準備讓小西一直這麽走下去,一直走到壽山道觀,按照如今的速度,恐怕要走上一年左右,才能到達,中間他可以慢慢的培養小西,給他足夠的人生觀,價值觀。

小西跟著布衣,先修煉武學,達到先天之後,才能算是正式入門,布衣給他的武學,首選武學便是獨孤九劍,這門劍法,雖然隻有招式,沒有內力,卻是鍛煉身手,打熬肉身的最佳武學之一,內力方麵,布衣讓他修煉的乃是混元勁,不算什麽高深的武學,卻勝在基礎紮實,不會出現身體屬性偏向的情況。

小西就這樣跟著布衣走了,一直向西,踏著夕陽,一步步的走向了未知,對於他來說,這個世界,還存在太多的未知,就如同他麵前這個人一樣,充滿了迷霧,怎麽看也看不清。

餓了自己去抓野兔,渴了去找水喝,這樣的日子,很快過去了半個月之久。布衣依舊那般瀟灑,小西卻已經全身狼藉,那一身布衣早就變成了破爛,隻是那雙眼神,更加的清晰。

“駕……”一隊馬車從前方忽然駛來,速度極快,聽著馬蹄聲,本來還在遠方,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兩人的跟前,這隊馬車,走的十分急,也十分霸道,一點也不在乎中間兩人再走,直直的撞了上來。

小西年輕氣盛,血氣方剛,學了獨孤九劍之後,眼神更加的銳利,碰到這種事情,他第一個想法不是直接迎上去,而是閃身避開,隻是看向車隊的眼神,多了某些東西。

布衣看到這裏,欣慰的點了點頭,這麽多天下來,總算沒有白走,這個車隊過去之後,兩人再走了一個時辰,眼看著就要天黑了,總算看到了半個月之後的第一個落腳點,遊戲鎮。

看到鎮子,小西有些喜不自勝,這麽多天下來,他的衣服早就變成了破爛,他早就想換了,他手裏提著兩隻兔子,興衝衝的跑了進去,他先用兔子,換了五十文銅錢,然後三十文銅錢買了兩身粗布衣服,十文買了一些饅頭和水,剩下十文備用,當他做完這一切,布衣正好走進鎮子,來到他身邊。

布衣摸了摸他的頭,點了點頭,“以後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修道人,注定要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內,孤獨前行。”

小西不懂,依舊點了點頭,這麽多天下來,他早就看透了這個便宜師傅的脾氣。

就在這個時候,街頭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小西眉頭一皺,望了過去,卻見一戶商鋪門口,一名穿著上等絲綢的中年人頤指氣使的站在哪裏,手邊蠻橫的拽著一名少女的頭發,在他麵前,一名老翁跪坐在地上,雙手護頭,任由旁邊兩名護衛打罵,慘叫聲不絕於耳。

小西眉頭一皺,他看了看師傅,見到師傅同樣眉頭一皺,頓時有了幾分心思。

“小西,你知道,修道人最怕什麽?”

小西一愣,接著開口,“心魔。”

“心魔又是怎麽來的?”

“雜念形成。”

“雜念又是怎麽來的?”

“未了事。”

“你可有未了事?”

小西點了點頭,師傅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寓意已經很明確,他走上前去,站在人群之中,先仔細觀察。

這個小鎮,大約有三千戶居民左右,算是比較龐大的小鎮,人口眾多,這名中年人站在這裏,隨意打罵老翁,旁邊人雖然觀看,卻沒有一個人敢開口,其中更是有不少江湖武林高手,更是當做沒看見,由此可見,這個中年人的身份不簡單,他在仔細看去,卻見這兩名護衛雖然蠻橫,手底下卻十分有分寸,乃是難得一見的高手,他雖然修煉了足足有半個月,又是修煉的餓獨孤九劍這等頂尖功法,要是對上這兩名護衛,肯定不行。

看到這裏,他悄悄的退了出來,臉上充滿了無奈之色。

“師傅,我不是對手。”

布衣笑了笑,“恩,取舍之道,在乎於心。”說道這裏,他大步走了過去,站在了店鋪門口,所過之處,所有人,自動的為他讓開了一條道路。這種場景,頓時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就連打人的兩名護衛,也住了手,看了過來。

那中年人本來手裏抓著少女,不知道什麽時候,悄悄的放了開來,眉頭微杵。

“你是什麽人?”中年人身邊,一名老頭模樣管家忽然站出來,喝道,這一喝,還頗有幾分威勢,讓小西心中不由一顫,悄悄的站在了布衣的左側。

不過,這點威勢,嚇嚇小孩子還可以。

布衣看了看中年人,隻說了三個字,“為什麽?”

中年人看著布衣,臉上有些譏諷之色,“關你屁事,來人,給我拖走。”

布衣淡淡一笑,仿佛沒有聽到,他無視兩名護衛,轉過身對小西道,“對付這種人,應該這麽辦?”

小西咬了咬牙,吐出了一句話,“為富不仁,欺負弱小,這種人,當殺。”

中年人大怒,“就憑你們,給我殺。”

四五名護衛立刻圍了上來,準備教訓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就在這個時候,卻見布衣忽然出手,隻是伸手一點,那名中年人,忽然四分五裂開來,肥厚的血肉從他的身上滾了下來,落了一地,鮮血飆飛,看上去無比的恐怖。眾人震驚,紛紛後退開來。

那四五名護衛同時震驚的頓了下來,臉色無比的慘白。

“助紂為虐,你等也該死。”布衣神情未變,一股神念橫掃而出,那管家和護衛立刻口吐鮮血,那血沫之中,帶著肉塊,看上去無比的慘烈,不出片刻,倒地而死。

現場死一般的寂靜,過了片刻,那些村民才如喪家之犬一樣,匆匆跑回了家,片刻之後,小店門口一個人也沒有了,就連那兩父母,也消失不見。

血腥氣四散開來,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散逸向四方,令人胃中難受。

小西看著眼前的那塊碎肉,眼神之中充滿了震驚之色,殺人,原來如此的簡單?看了看消失的掌櫃父女,他的心中忽然有所感觸。

布衣看了看小西,“感覺如何?”

小西咬了咬牙,強忍住五髒六腑的翻滾,“師傅,他們?”

“人就是這樣,習慣就好,你隻要記住,按照自己的本心做了,那就是正確的,無論正邪,無論成敗。”

小西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隻是,此刻在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充滿了落寂,他不明白,為什麽,他們幫助了那兩父女,他們居然這麽對待他們,而且,顯然,師傅已經提前知道了這一點,這回是什麽原因,他不懂。

兩人很快消失在大街上。

在他們走後,一群人來到了現場,臉色難看的看著地上的一對死屍,其中一名老者,更是充滿了悲憤之色,他俯下身,跪在地上,看著那一團碎肉,一雙渾濁的老眼充滿了殺氣,他看了看街道的另外一邊,“這是修道人的手段,派左護法,給我追。”

身後幾名婦人大哭。

“是老爺。”一名鷹鉤鼻子的中年人拿著紙扇,排眾而出,很快,消失在街道的另外一邊。

“我兒啊,你死的好慘,來人啊,給我殺了那兩父女,既然我兒已經死了,他們為什麽還沒死。”老者狀若瘋癲,哭天喊地的瘋狂大叫。

幾名護衛踹開店鋪門,隻是那裏還能看到那兩父女。

小西帶了食物,走路的速度快了幾分,這幾日,他已經差不多領悟了輕功的門檻,加上混元勁也已經入門,施展起來並不慢,一盞茶的功夫,兩人已經走出去幾十裏地。

小西氣喘籲籲,隻不過,他在堅持,看到了師傅的本事,他心有所動,拚命的壓榨自己身體之中的每一份潛力,隻有這樣,才能更好的鍛煉自己,成為人上之人。

布衣沒有給小西講太多的事情,而是將一部分東西,打入小西的腦海之中,省卻他必學的那一部分東西,幾乎和他當年一樣,修道界的許多基礎常識,也一並傳給他,小西的性格還有待培養,悟性也不錯,布衣對這個命中注定的徒弟,還有幾分期待。

就在這個時候,他眉頭一皺,“冥頑不靈,既然這樣,你們都不用活在這個世界上了。”這句話說完,他丟出去一個東西,這件東西,迎風漲大,很快變形成了一個人形金甲傀儡,正是那個劍傀儡,金丹期的修為。這名劍傀儡,在空氣之中一閃,便消失不見,再次出現的時候,便站在了街道之中,一場屠殺開來了,足足持續了一盞茶的功夫,縱橫周圍三百裏的龐大家族,變成了隻剩餘小貓兩三隻的破落戶。

至於那幾名修士,自然是死的不能再死,至始至終,布衣連正眼看他們一眼都欠奉。

小鎮人民歡呼。這是後話。

小西修煉的很是辛苦,一天的大部分時間都在修煉,十層的混元勁,很快堆上了五層,隻差兩層,就能打通前後任督二脈,進入先天,這種速度,即使比布衣當年,也不遑多讓。

很快,冬天過去,夏天到來。

布衣當年的資質並不好,身體素質更是差到了極點,小西的情況能好一點,在性格上,兩人幾乎差不了多少,經過了七個月的跋涉,終於來到了壽山山脈的外圍,十幾歲的小西,此刻看上去有些剛毅之色,身背一口鋼劍,頗有些俠士之風。

ps:哈哈,懶鳥回來啦,秦嶺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