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沒有說話,顯得十分的沉悶。

布衣心道,“這些人果然都是老江湖,事先打聽好了一切,在場眾人,恐怕也隻有自己是稀裏糊塗的上來,不過,嘿嘿,雖然不知道大家的目的是什麽,但是,我也不是笨蛋,不會做這個出頭鳥的!”

總管的話一說完,果然沒有任何人發言。

過了片刻,見沒有人說話,小山總管頓時笑道,“既然沒有人提問,那麽,我現在宣布,船隊開拔!”隨著他一聲令下,外麵的號角頓時響徹天空。

一百多艘船一起吹號角,嘹亮的號角聲音,數十公裏外都能聽見,可謂說是聲勢浩大也不為過。這號角聲隻維持了片刻,就停息了下來,然後就看見船隻下麵,數道光亮閃起,船隻開始緩緩的動了起來。

用的居然也是陣法之力,用靈力催動船隻航行,想必,這也是修道界的一大特色。

這些船隻,以母船為先,開始向大海中航行而去。

布衣並沒有直接回艙房,而是慢慢踱步,去了船頭,一邊走,一邊欣賞海邊的景色。

現在是剛出海,還能看見岸邊的景致,無數人揮手告別的場景,讓他想起了自己的親人,心中暗自歎息一聲,將目光投向了遠處的海麵。

船上大多數人都是普通民眾,出海,就相當於是九死一生,前來送別的人,幾乎都是揮淚而來,那番場景,簡直叫人肝腸寸斷,任誰見了心中都要生出酸楚之意,就便是布衣這樣失去了家人的人,見了這樣的場景,也禁不住生出許多心思出來。

一百多個船隊,每個船上大約有一百來號人,就有一萬多人,這麽多人,岸上的親人更多,若是他們出了什麽事情,要讓那些親人怎麽活。看到這裏,布衣心中忽然生出了幾分責任的感覺。

他是自願應聘到這個船隊上來,隻是為了海圖,本想著一出海,弄到海圖就玩消失大*法,現在看來,事情根本不是自己想象的那麽回事。原來,無論做什麽事情,都有相應的責任。那修煉是為了什麽,是為了自己麽?

布衣如是想到。

不夜城位於海邊,出了海,往天邊望去,就能看見一望無邊的大海,和碧空如洗的天空,心胸不自然的放鬆起來,片刻之後,就將剛才的氣氛衝散了不少,心胸開闊,放下了不少心思。但是,那一份責任,卻牢牢的牽掛在了心頭。

今天風不是很大,所有船隻在加大馬力的情況下,很快就離開了碼頭,那一隻隻船,仿佛葉子一般,飄蕩在了海麵之上,頑強的向海中駛去,仿佛有無窮的生命力一般。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布衣身後傳了過來。這個聲音似乎很尖銳,十分的刺耳,隨之而來的,卻是一股濃重的法力氣息,是煞氣,是凝煞期的高手。

布衣腳下一錯,避開了這股氣息,隨之轉過了頭,就看見坐在自己下首的那個人,陰測測的開口笑道。

“道友好興致,在這裏看風景!”

布衣看了這人一眼,眼中精芒一閃而逝。這人的房間與自己隔了一條過道,一上來就看自己不順眼,似乎對與自己占了三號房間很是不滿。

他淡淡道,“我從來沒有見過大海,自然要看看,怎麽,你也沒有見過大海,想要過來看看?”

這人臉上抽搐了一下,登時就要發作,心道,“媽的,當老子和你這個小屁孩一樣,長這麽大,連海都沒有見過,個鄉巴佬,草。”口中卻道,“嘿嘿,海,老子就是在海邊長大,怎麽會沒有見過海,也隻有你們這些外來人,才能說出這麽白癡的話!”

布衣頓時再次回頭看了看這人,從頭上到腳下,仔細看了一遍,這才發現,這人穿的道袍十分的寬大,身上的皮膚,卻是與附近的居民類似,不是內陸之人。但是一聽到他後麵說的那話,心中頓時有了幾分不爽,這家夥貌似是在挑釁自己!

他眉頭一皺,臉上表情瞬間變成了嚴肅之色,問道,“道友,我什麽地方得罪了你,請你直言,若是在這麽陰陽怪氣,在下,少不了要討教幾分!”他是做足了姿態。

他們兩個人在這裏劍拔弩張,自然引起了好多人的關注,紛紛將神識投了過來。

這人似乎不岔布衣占了他的位置,存心挑釁,根本就是不管不顧。布衣將話說到這份上,這人自然是樂意見到。

他將大手一揮,袖中隱隱有法力流轉,陰測測道,“嘿嘿,小屁孩,老子就是看你不順眼,你又怎的!”

布衣此刻也是冷笑一聲,腳下一動,直接飛上了天空。他剛才已經看了,船上的所有人,包括那名小山總管,似乎都沒有上來勸阻的意思,似乎都要看熱鬧,那麽,既然你要都要看熱鬧,我就陪你們玩玩。

這人見布衣飛上天空,陰笑一聲,同樣跟了上去。在他的腳下,卻是一團水狀的法力,這水中,卻是沒有任何滋潤的意味,反而帶著一股強烈的腐蝕味道,不知道是什麽法力。不過,布衣已經將一元重水煉化的差不了多少,任你什麽水,隻要不是真水係列,都要受到一元重水的克製,因此,他根本就是絲毫不懼,再加上這個人,隻有凝煞後期的實力,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布衣所有法術之中,化一神電威力最為巨大,但那是五行元氣合力激發才能有的效果,如今隻能用水係法力,自然是不能用的,但是,元氣化形法卻是不忌諱任何法力屬性的變化,因此,現在的手段,實在是太單一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很快就飛離了船隊。

在海麵打鬥,很容易引起海麵波浪,範圍太多劇烈的話,海浪太高,很可能會將附近的小型船隻掀翻,引出人命,布衣這也是為了附近的平民百姓著想。

但是那個陰測測的修士卻不這麽想,從船隊一出來,就立刻發出強橫的煞氣出來,濃烈的氣息一出來,就連附近的空氣中,都散發出一股強烈的腐蝕味道,讓人極為不舒服。在這強烈的氣勁激蕩下,附近的空氣都被排斥了出去,就連海麵,也凹陷了一部分,一陣陣海浪向外激蕩而去,掀起數米高的浪花來,很顯然,這人根本就是從來都沒有注意過平民的死活。

看到這裏,布衣心中頓時露出幾分殺意出來,身形一轉,腳下烏雲自動出現,向更高的高空飛去,那一瞬間的速度,幾乎達到了美妙數百丈,所過之處,呈現了一條白線,非常快。這樣的速度,即使是在煉罡期也十分的少見。

那修士見此,頓時心中一凜,同時,更加的不服氣起來,他看的出,布衣這麽快的速度,顯然是憑借了腳下的法寶之力,自身的本事,未必有這麽高。向到這裏,他陰笑一聲,頓時召喚出自己的法寶,跟了上去。

大船之上,小山總管站在船頭,眼睛隨意瞟向了兩人消失的地方,仿佛波瀾不驚,除了在布衣爆發速度的那一瞬間,露出幾分疑惑之色,餘下的時間,幾乎都十分的淡定。在他旁邊,那名唯一的煉罡期修士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

“小山,你看,這兩人勝負如何,我總覺得,那個少年修士,有些不對。”

小山總管淡淡一笑,仿佛什麽都不在乎一般,道,“那是自然,他雖然表麵上隻有凝煞期的修為,但是一身法力之強,幾乎不在我之下,差不多到了煉罡期的標準,想要贏一個剛剛到凝煞後期的李莫,自然是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