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清晰隨著那草泥馬在叢林裏走了很久,忽然想起,這麽長時間了卻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於是便趕緊跟上前去問道:“哥們兒,還不知道你怎麽稱呼呢?”

那草泥馬一甩頭,額前一縷飄逸的長發立時背到了腦後,“我叫孫子……”

“孫……”高清晰心中頓時一愣,心說咋還有人叫這麽一名字呀?這他大爺的哪兒是人叫的名字?不過反過來又一想,情有可原,人家是草泥馬,又不是人……

隻聞那草泥馬又一邊朝前帶路一邊說道:“我自小父母雙亡,隻剩下一哥哥跟爺爺相依為命。不過後來我哥哥戰死了,就剩下了我爺爺我們倆,他就成天叫我孫子……”

“哦……原來如此……”高清晰點了點頭,忽然想起自己的坐騎草泥馬小白曾經說過,草泥馬一族的成員是沒有名字的,不管別人怎麽叫,隻要自己知道是在叫自己,這就行了……

想到這裏,高清晰立時撇撇嘴,“可那畢竟是你爺爺對你的稱呼,我也叫你孫子……不合適吧?”

草泥馬忽然停下腳步,幽幽地回過頭來,用蛋疼的眼神望向高清晰,“你說你這人咋這麽墨跡,那你就給我起一個唄……”

“呃……好吧……”嘴上雖然答應了,不過起名字這事兒一直都是高清晰的弱項,要不然,也不能給小白最後起一宛如便秘般沒完沒了的名字了……

此時草泥馬已又抬步朝前走去,見高清晰不再說話,這便開口催道:“咋樣啊?起出來了沒?”

高清晰頓時一愣,“這個……正在醞釀……”

“丫醞釀個毛線……”草泥馬嘁了一聲,“不就是一名字嗎,至於這麽費事兒嗎?隨便來一個就行了……”

“那好吧……”高清晰歎了口氣,又說道,“我一草泥馬哥們兒叫白毛女的男人宛如一朵雲彩一樣潔白的小綿羊林衝哥哥的精.子呸呸呸呸呸呸呸神勇奧特曼煞.筆高清晰……我看,我就給你起一類似的吧!你就叫……白毛女的男人宛如一朵雲彩一樣潔白的小綿羊林衝哥哥的精.子呸呸呸呸呸呸呸神勇奧特曼煞.筆高清晰之二……”

草泥馬一琢磨,頓時點了點頭,“我看行,就是有點兒長……”

“這你就不懂了,長點兒揚起……”高清晰趕緊解釋道:“你看那些外國的明星,尤其歐美的哪個不是名字一大長串,比如什麽奧薩馬·本·拉登、奧馬爾·穆阿邁爾·卡紮菲、薩達姆·本·侯賽因·本·馬吉德·阿爾·提克裏特,名字越長越牛B!拉登名字最短,丫一輩子也就撞撞大樓,連總統都沒當上,頂多算一民兵的頭兒;卡紮菲的名字第二短,雖說當總統了,還他大爺的一非洲國家,要多窮有多窮,沒油水兒;你看人家薩達姆名字多長,一大串,一說起來人家是伊拉克老大,伊拉克多有錢!賣石油的,那錢進的跟油水兒是的,對不對?”

“你這麽一說,還真有道理……”草泥馬之二(簡稱)立時點了點頭,感慨道:“那你說你給我起一這麽長的名字,我能當哪國幹部?”

“謔謔,那可了不得了……”高清晰立時驚歎一聲,忽地又道:“我告訴你,可惜你生在這異世馬勒戈壁大草原,要是你丫出生在我們那年代,哪國錢多去哪國,哪國腐敗去哪國,哪國當官兒的油水多去哪國……”

“那你說我能去哪國?”草泥馬之二來了興趣,趕緊問道。

“那還用說?”高清晰頓時一瞪眼,“天朝唄……”

草泥馬之二一聽這話,心裏那個美,趕緊點了點頭,“那行,那我就去天朝當總統……”

“我們天朝不叫總統……”隻見高清晰擺了擺手,又說道:“我們那叫書記,你丫要做就做書記,那家夥天天就是玩兒,什麽事兒不是人幹的,你丫就幹什麽事兒!什麽東西不是人吃的,你丫就吃什麽東西!天天出門兒還怕堵車?提前三天就把道封上給你開路,道邊兒上五步一個女警站崗,遍地插滿小紅旗;小三兒、小四兒的要多少有多少,超過二十周歲的你丫瞄都不帶瞄一眼的,專揀著初中剛畢業的下手!為啥?嫩!你說,這生活咋樣?”

“忒好……”草泥馬之二聽得眼都直了,不由地撇撇嘴,“啥人能過上這麽舒坦的日子呀,把不得是八百輩子修來的福氣……”

“嗬!這日子在我們那地方,有的是過上的……”高清晰頓時又一瞪眼,“你丫不用熬太高,混個鄉長丫就這水準,你說多過癮……”

說到這裏,卻見草泥馬.眼中忽然迸出一股輕蔑地目光,又回頭問向高清晰,“那你丫說的這麽好,為啥你不去弄個鄉長舒坦舒坦,跑我們這兒幹啥來了?”

“我?我也想呢……”高清晰立時冷哼一聲,“我爸又不是李剛,我上哪兒弄去……”

二人又走了沒多久,便見林道前方現出了一座山洞,草泥馬之二立時回頭朝著高清晰一笑,“咱到家了,我就住這兒……”

說話間,草泥馬已帶著高清晰走進了洞穴之中。二人摸著黑在洞中走了不久,便見前方現出一片亮光來,借著亮光往裏一看,似乎已走到了洞穴最深處,隻見岩壁下散落著一堆堆稻草,似乎就是草泥馬之二的床。

高清晰抬頭朝著洞穴頂上望去,隻見岩壁上方竟然是露天的,一道陽光透過頂上的洞口射入洞中,這才將原本暗無天日的洞穴照得四壁通明……

高清晰立時撓撓頭,又問向正撅著屁股在那堆稻草中來回翻騰的草泥馬之二問道:“我說,你住這麽敞亮的地方,萬一下雨了咋辦?”

草泥馬之二回過頭來,頓時朝著高清晰疑惑地眨了眨眼,問道:“下雨?啥叫下雨?”

高清晰頓時一愣,“怎麽,你們馬勒戈壁大草原上從來都不下雨的嗎?就是天上往下掉水……”

草泥馬之二立時搖了搖頭,忽地感慨道:“大哥,你懂得可真多,連天上掉水你都明白……”

“那是……”高清晰笑了笑,立時往稻草堆上一趟,經過這一番折騰,如今可算是能安定的躺一會兒了,別提有多舒服……

此時卻聞草泥馬之二又問道:“大哥,忘問你了,你有名字沒?”

“我當然有了!”高清晰笑了笑,答道:“我叫高清晰,你就叫我高哥就行了……”

此話一出,那草泥馬立時又愣住了,愣了半天這才眨巴眨巴眼說道:“哦,整了半天你叫高清晰,我叫煞.筆高清晰,裏裏外外我就比你多一煞.筆……”

“兄弟,這就是咱倆的區別……”高清晰翻起身來,輕輕在草泥馬之二頭上一拍,又說道:“我就因為名字太短,才做了一破寫手,寫手上輩子都是折斷小JJ的天使,傷不起呀傷不起……”

誰知此時隻見草泥馬之二忽然驚慌地朝後閃去,忽地朝著高清晰怒目而視,冷聲喝道:“我告訴你!不許碰我頭發……”

高清晰心中頓時一愣,回想起來,自己也沒做啥夠分的事兒呀?咋這就說急就急了呢?

隻見草泥馬之二一甩頭,飄逸的一撮秀發再度隨風飄起,“我這可是現在最前衛的頭型,連我爺爺都不讓他摸,你瞎摸什麽?摸壞了咋辦?過幾天我還準備染成黃色呢……”

一聽這話,高清晰頓時一愣,不由地感慨道:“我了個親大爺,原來動物裏也有非主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