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清晰歎了口氣，又問道：“鳳娘，你開始時候不過是個宮女，可如今卻晉升為後宮四大嬪妃之一，顯然徽宗對你不錯，難道你真的那麽想殺他？”
隻見鳳娘一頓，緩了緩卻又答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明白，他對我好，可他為何之前要那麽折磨慕容皇後？那是……那是我的姐姐呀……”
“可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高清晰蹲下身子，輕輕握住鳳娘的手，又輕聲說道：“他如今對你這麽好，也許就是在為過去逼死慕容皇後而贖罪……”
鳳娘神情一陣，緩緩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鳳娘，無論如何是我錯怪了你……”高清晰笑了笑，繼續說道：“如今我要想辦法將你從這裏救出去……”
鳳娘立時一驚，問道：“怎麽，你已經找到凶手了？”
“不錯。”高清晰點頭道：“今早我去找你的時候，你曾跟我說過一句話，你還記不記得？”
“什麽話？”鳳娘問道。
“你說蔡月驚遇刺的第二天，你便去探望她，但那時卻絲毫未發現她受了傷……”
“不錯，我是如此說過……”鳳娘點頭道：“我很少離開北宮，當時去看東宮娘娘時，她還特意迎接了出來，我當真不知道她有傷在身……”
“不，她當時恐怕的確並沒有受傷……”高清晰冷冷一笑，“隻是她當夜遇刺，你第二天一大早便去看望，她未曾想到你會去的那麽早，所以還沒做好準備而已。那傷口，恐怕正是她自己弄出來的……”
“你的意思是……”鳳娘神情立時一慌，“你的意思是凶手是東宮娘娘？”
高清晰默默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已經查清楚了，當時派人去行刺我的，就是她。而後刺殺不成，她便精心設下了這連環局，如此一來，無論能不能除掉我，她都是贏家……”
鳳娘卻立時搖了搖頭，“我……我不明白……”
高清晰又一笑，答道：“很簡單。事出之後，她先是反過來將罪責推在我的身上，說是我派殺手暗算她，然後向四名殺手統一口舌，一口咬定我就是主使者；但她沒想到我會主動到東宮去找她算賬，更沒想到我會連夜出宮審訊刺客，於是乎，她便又將罪責推到了你的身上……”
“我的身上？我與她無冤無仇，她又為何如此對我？”風娘立時驚道。
“因為你才藝過人又長相出眾，在後宮無人能敵，除了我之外，你便是威脅她成為皇後的另一個絆腳石……”高清晰冷聲答道：“所以她買通了你的侍女，又再次與四名囚犯對好口舌，在金鑾殿上誣陷你，如此一來，她也逃過了罪責，又能將你除去，所以，無論她派去的殺手有沒有殺掉我，她都是贏家，因為你我二人無論她除掉了誰，她都贏了……”
“這怎麽會……”隻見鳳娘滿臉驚慌，立時歎道：“後宮之中怎會有這種事情？”
“哼，何止是你會震驚，連我都震驚不已了，好在我已查明了真相，如若不然，這次真要吃那蔡月驚一個大虧了……”
“可是，你又有何證據證明主謀是蔡月驚？”鳳娘又問道。
高清晰搖了搖頭，卻又笑道：“現在沒有，不過就快有了……”說話間隻見高清晰回過身去，這便厲聲呼道：“牢頭兒，不用躲了，進來……”
話音未落，果然見那牢頭兒滿臉驚慌地從牆壁後挪了出來，緩步走入了牢中……
“他在偷聽？”鳳娘頓時一驚，誰知卻見那牢頭兒連連擺手道：“娘娘您誤會了，小的並為偷聽您說話，小的是怕犯人傷了您，這才躲在一旁保護你……”
“你放心，我明白。”高清晰笑了笑，又說道：“牢頭兒我是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問你……”
“娘娘請說。”牢頭兒趕忙跪下神來，低聲答道。
“昨夜我才來審問天聾地啞兩名囚犯，可一早起來回到皇宮見到蔡月驚時，她卻已然改口將罪過推向了北宮娘娘，說明她已得知了我審問犯人的事情，知道要嫁禍我並不是那麽容易……”
“娘娘高明啊……”那牢頭兒立時答道。
高清晰又笑了笑，“不過，當夜我審問犯人的時候，隻有你一個外人在場，而這天牢也隻有你一人把手，又是誰去向蔡月驚報的信？”
“娘娘，小的什麽都不知道啊……”隻見那牢頭兒嚇得滿臉蒼白，趕忙連連磕頭答道。
隻見高清晰緊握手中龍騎，頓時“啪”地一拄地麵，厲聲喝道：“牢頭兒，昨夜你已見過我的電刑，不知道你想不想試試？”
“這……這……我說……”隻聞那牢頭兒歎息一聲，這便又說道：“是我，是我報信……娘娘饒命啊，蔡京太師位高權重，不止是我，整個大理寺的官員都已經被太師買通了，我若不聽他們父女的話，我的飯碗可就保不住了……”
“哼！我就知道是你們在搞鬼……”高清晰眉間一震，立時又問道：“我問你，你還知道些什麽？”
“我……我什麽都不知道了……”那牢頭兒頓時驚聲答道。
“看來你是非要嚐嚐我的電刑了！”高清晰提起龍騎，這便朝著那牢頭兒走了過去。
那牢頭兒一見，立時嚇得臉色蒼白，之前地啞受刑的時候他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自然知道這電刑有多可怕，心中一急，立時又驚聲呼道：“娘娘饒命，我說……東宮娘娘今夜會派人到牢中來殺掉所有證人，然後一把火燒了天牢，從此死無對證……”
“她好歹毒的心！”高清晰心中一震，這便用槍杆一挑，將牢頭兒從地上挑了起來，又喝道：“你給我聽著，若要我饒你一命也可以，我要你現在將四名刺客給我帶過來……”
“是……我這就去……”那牢頭兒趕忙轉身跑出牢房，不一會兒，便押解著天聾地啞和飛禽走獸四名刺客走入了牢房之中……
隻見四名刺客手腳上帶著百十來斤的手銬腳鐐，每挪動一步，便要休息一會兒，那手銬腳鐐又粗又重，竟以將四名刺客的手腳全都磨出了血……
“是你？”一見高清晰，飛禽走獸立時一愣，前一天高清晰來逼供時，便未與他們見麵，如今他們更未承想，高清晰竟然會來到大牢之中……
“四位，我有件事要說給你們聽，還請你們都聽仔細了……”高清晰淡淡一笑，這便又朝著那牢頭兒說道：“還不快說？”
那牢頭兒猶豫了半天，最終牙關一咬，這便將剛才對高清晰說的事情全盤托出，聽得飛禽走獸和地啞三人一個個臉色蒼白，唯有天聾不為所動……
有人問了，為啥天聾不為所動？他是聾子，他聽得見嗎？
待到牢頭兒說完，地啞立時用“阿巴阿巴”啞巴語將事情又轉告天聾，天聾立時色變，頓時罵道：“那婊子好狠毒！明明說好事成之後便會想辦法放了我們的……”
“話是不錯……”此時卻聞飛禽冷冷朝著高清晰說道：“但是我們如何相信這事情是真的？說不定隻是你施計套我們的話……”
“我已將事情告訴你們了，信不信由你們……”高清晰淡淡一笑，忽地又說道：“若你們不相信我，隻管等到晚上，看看到底會不會有人來殺你們，不就清楚了？但是若你們相信我，我倒是有一計，可以救你們一命，你們自己考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