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黑色符籙
隻是這又能怎麽樣呢,麵對數倍於武家莊的強盜,武家莊眾人隻能退而又退,可是馬上就要退到宗祠的門口了,已經沒有了去路,而武家宗祠裏麵有武家這一脈的先祖牌位…那是死都不能讓眼前這群人玷汙的地方。
一聲驚天的炸響,武浩然的‘虎嘯拳’又和牛魔王的‘熾凶拳’凶惡的撞擊在了一起,一陣地動山搖的之後,這一次牛魔王卻神奇的站在原處,似乎絲毫沒有受損的樣子,而武浩然卻被擊飛,撞在遠處的樹上,重重的滾落下來…
與此同時,原本視線裏的陰影散去了,隻見武海捂著胸口,鮮血殷殷的從指縫間往下流淌,地上很快就是一灘水汪汪的血跡,毫無疑問,此時除了武飛鴻,所有的希望似乎都已經碎了,碎的這麽徹底。
“還要打嗎?”齊平修一個閃身,站到一邊,嘲諷似的向武飛鴻問道。
是啊,還要打嗎?武家莊多數人已經躺在血泊裏,生死未明,還有那麽一群人,身上沾滿血跡還牢牢擋在武家宗祠門前,還要打嗎?武飛鴻慘然一笑,有些時候,明明知道有些事情做了,不一定成功,還要飛蛾撲火的去掙一個心安理得。
望著武家莊眾人的眼神,武飛鴻猶豫了,動搖了,他第一次是這樣無力,麵對眼前的青雲寨,他到此刻竟然興不起那麽一絲反抗的心思,是不敢嗎,是不能!沒有理會眾人的看法,武飛鴻剛要開口服軟,不遠處,一聲嘹亮的清嘯聲,響了起來……
遠遠的,未到武家莊,就聽到一陣打鬥的聲響遠遠傳了過來,武飛塵頓時神情一緊,武家莊肯定是遭遇不測了。其實武飛塵應該早就回來,那日他離開青雲宗之時,路上遇到不少宗派聯盟的人,為了一探究竟,就耽擱了一些時間,誰承想一回來就遇到這等事情,希望沒有來遲…
這一聲清嘯卻讓白依涵整個身子一震,手中的弓弩瞬間滑落,連帶著這些天的淚水,還有連天的悲聲一同流淌了下來。是飛塵,子風的父親,武飛塵,他終於回來了…顧不得眼前的一切,白依涵急切的跑了出去,朝著嘯聲傳來的地方,翹首盼望著…一道衣袂飄舉的人影登時印入眼簾,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像一道清流衝開了渾濁的水麵。
武飛塵看到眼前的一切,眼睛裏已經充滿了怒火,沒有廢話,武王之境的元力破體而出,整個場上頓時被無形的壓力籠罩著,沒有理會青雲寨人眼中的錯亂,“大裂山拳”已經拳隨身走,一拳,僅僅一拳,剛剛還囂張的牛魔王,似斷線的風箏被擊飛,整個胸膛凹了進去,生死不明的飛落在百米之外…
齊平修此時麵色大變,武王!武家竟有武王之境的人!這可如何是好,原本的勝局被這一變數,全局打亂,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此時就算他想要停止,武家願意嗎?他,願意嗎?齊平修慌忙中看了鬼麵一眼,示意趁亂離開,鬼麵心領神會…
武飛鴻見到三弟回來了,一顆高懸的心終於安定下來了,事情終於出現了轉機。
武飛塵殺紅了眼,‘排雲綿掌’,‘大裂山拳’,兼‘飄渺隨影步’,在場上已經看不到武飛塵的身影,隻有一條條青雲寨的生命,在發出一聲悲鳴之後,泯滅在世間…
“飛塵,殺了青雲寨的齊平修…”白依涵沒有忘記現在的處境,心中的怒火終於有人可以替自己出了,對著人群中鶴立雞群的武飛塵大聲喊道。
武飛塵聽到白依涵的提醒,飄渺的身影一停,抬頭朝齊平修的方向望去,原本彌漫周身的殺氣頓時粘稠的似乎要滴下來…
齊平修大叫一聲“不好。”慌忙展開身法開始拚命的逃竄,可是武飛塵會答應嗎?笑話,一個武宗,還想逃脫武王的追蹤嗎,幾個呼吸間,武飛塵就擋在齊平修逃去的路上,長劍直指,其意不言而喻。
“敢動武家的人,你是自尋死路!”武飛塵周身彌漫的煞氣,如同一把鋒利的寶劍狠狠的刺向對麵的兩人,一股狂風從四周刮起,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傳進每個人的鼻間。
“你是武家什麽人?我們和武家的恩怨和你有什麽關係?”麵對這樣的處境,齊平修還妄想為自己掙得一絲存活的機會。
其實齊平修也夠悲催的,之前幾次來武家收取玄石的時候,武天傑本著息事寧人的態度,考慮到武家初到此地,不宜多樹敵,約束武飛塵不得意氣用事;再加上前一次的事情,也就是說,從頭到尾,武飛塵就沒有露麵,直到今天。
“我是武家什麽人?笑話,剛才與你對戰的是我大哥,記住,你是死在武-飛-塵劍下的!”顯然是沒有耐心了,武飛塵沒有多講什麽,就揮掌衝了過來。
如一聲晴天霹靂在齊平修和鬼麵腦中炸響,這,這,不過已經來不及讓他們兩人後悔,武飛塵的元力已經將二人籠罩在其中了。
‘拚了’武宗後期之境的齊平修,加上鬼麵和武飛塵戰做一團,才幾個回合,齊平修就被一掌拍到一邊,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然而鬼麵卻絲毫沒有落下風的樣子,陰風比以前更加淩厲,憑借著鬼爪和武飛塵的‘排雲綿掌’酣戰在一團。
武飛塵有些疑惑,明明有幾拳已經打在鬼麵的身上,可是鬼麵卻猶若未覺,回想打在鬼麵身上的感覺,武飛塵感覺好像是打在一塊堅硬的磐石,難道是煉體學嗎?大陸修行煉體學的好像隻有宗派聯盟裏的少數,難不成是……
武飛塵越想越心驚,如果真是的那樣話,那,事情可就危急了,不過看情況又似乎沒到那個地步,不管怎麽講,先擊敗再說,等到那時想必一切都會水落石出吧。
念及與此,一聲長嘯,武飛塵全身的元力都被調動了起來,元力罡完美的把身子包裹在其中,‘排雲綿掌’中‘破天排雲’浩浩蕩蕩的化為一片陰翳將鬼麵罩在其中,緊接著狂怒的元力如同衝天而起的鵬鳥,破開層層雲翳,排開煙嵐,化為一道碩大的掌印狠狠擊向鬼麵…
隱藏在黑袍中的鬼麵此時看不出絲毫的表情變化,麵對武飛塵全力的一掌,齊平修在地上已經沒有任何反抗的心思了。可是鬼麵此時卻不慌不忙的從懷中取出一張符籙,黑色的符籙,右手一揮,符籙就化為濃重的黑色煙霧,更為離奇的是,‘破天排雲’的掌力,在觸及黑霧時很快被腐蝕了…
見狀,武飛塵朝後退了幾步,不敢輕易靠近,小心的警惕二人的動向,這到底是怎樣的存在?可即使是如此,等待黑煙散去,齊平修和鬼麵雙雙消失了蹤跡,武飛塵又仔細找尋了幾處都是無果而終,隻好折身而返…
入目整個武家莊滿目瘡痍,倒在血泊中的武家莊人還在不斷的呻吟,有不少人已經安靜的離開了這個世界。武飛塵開始自責,為什麽就不能早一點回來,那麽,那麽就不會有幾天的情況出現了…
“青雲寨,我和你誓不兩立!”武飛塵在心底堅定決心,誓報此仇。
所有的能站著的人都忙碌了起來,武海取出家族中所有用得上的丹藥,符籙,給受傷的武家莊人施以救助。陳兆明此時卻從地上撿起一把長劍,緩緩的朝著躺在地上的牛魔王走去…
在牛魔王身邊站了很久,隻是聽到牛魔王發出一聲大笑,而後就被一劍砍下了頭顱,場麵一時更加血腥了…
沒有人講話,似乎無言更適合此時的環境,眾人隻是忙碌的來來往往。白依涵隻是神情的看了武飛塵一眼,而後就和陸雪蘭,子明的母親一起給受傷的眾人服用丹藥,簡單的處理一下傷口…
武浩然被武飛鴻抬了回來,整個臉龐似乎已經變形了。嘴裏直咧咧:“疼死我了,那混蛋到底吃什麽東西了,怎麽變這麽強?”他到現在還接受不了失敗的現實。
“海叔,你怎麽樣了?”武飛塵直接來到武海麵前,遞給上一枚圓潤的丹藥。
“還死不了,你個臭小子,不能早點出現,這樣的話,也用不到我這把老骨頭了。”武海吃下了武飛塵遞過來的丹藥,佯裝訓斥道,喘了口氣又接著說,“你也不用在擔心子風了,他現在可是比你當年要厲害的多了…”說道子風的時候,武海,眼神前所未有的柔和。
“子風?比我當年還要厲害,海叔,你在開玩笑嗎?子風不是不能修煉嗎?”武飛塵一聽武海談到子風,馬上追問他離開的這一段時間發生了什麽事情,而武海卻故意裝作神秘,隻是含糊的將子風火毒已經沒了,已經可以修煉了。
武飛塵隻能把焦急的目光轉向白依涵,可是白依涵現在哪有時間和武飛塵講這些東西,直到忙碌了一天,月朗星稀的時候,才把一切事情忙完,而武飛塵就這樣煎熬著等到了此時……